天佑抱起柳老太爺,將在放在不能說是牀的地鋪上,柳老太太端着水一口口地餵給他。
柳無憂拉着天佑尋了個安靜的地方,問道,“爺爺怎麼回事?”
天佑瞅了瞅四周,見沒人才輕聲說道,“娘子,那些大嬸太壞了,她們欺負爺爺呢。”
那些鄰居?柳無憂不明,“她們怎麼了?”
“他們說大伯死了,爹失蹤了,是因爲爺爺活的太長了。”
柳無憂側首,仔細端詳天佑,剛剛她明明看到天佑站在自己旁邊,怎麼鄰居們說話她聽不見他卻聽得見,還有天佑剛剛那急救的辦法就連她一個現代人都不知道怎麼下手,而他卻熟門熟路。
“天佑,你是不是給我裝傻充愣啊?”柳無憂故技重施,一把揪住天佑的耳邊,這一招總是百試百靈。
“娘子饒命,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怎麼知道這樣救爺爺的?”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之前做過一樣。”
柳無憂一放手,天佑便跳開老遠,就怕再次遭到毒手。
這個天佑越來越有意思了,如果在現在,這個的男人可就是二十四孝老公加全能男人,肯定會有許多的女人喜歡,可惜,這個天佑是個傻子。
“娘子,你在想什麼?”天佑看柳無憂的眼神越來越不對了,時而狡黠,時而空靈。
“沒事,沒事,”柳無憂抽回思緒,擺擺手道,“今天你救了爺爺一命,算我欠你一份人情,到時候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天佑丟出了一個不屑的眼神,但是嘴上卻說,“既然娘子這麼說了,那我就記下了。”
柳無憂恨不得戳瞎那雙絕美的眼睛,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總有一天要好好修理這個傢伙纔是。眼下最重要的是重振柳家,現在一個個的,真是……
主意一定,柳無憂便去敲打那些懶散的工匠了,木頭刨得細不細,糯米有沒有攪勻,那包工頭聽一個女子在指揮,怒得將工具往柳無憂腳邊一扔,說道,“老子不幹了。”
後院剛剛建好,前院纔剛剛動手,工匠不幹了誰幹?
“你確定你不幹了?”柳無憂淡然地問道。
“怎麼了?老子就沒見過一個女子在這裡指手畫腳的,老子就是不樂意幹了,信不信?”包工頭趾高氣揚,絲毫不將柳無憂放在眼裡。
“那好,”柳無憂朝那工具踢了一腳,說道,“你們不幹,沈老闆自然會給我一個說法,到時候他扣你的工錢你可別怪我。”
沈千算和柳家的關係,工匠們早有耳聞,不過是沒人把它當成一回事情,經過柳無憂一提,工匠頭子倒是收回了那份傲氣,說道,“柳二姑娘,我們在你們家做工可比在別人家費力多了,又沒有多餘的銀子拿,你還挑三揀四的,讓我們怎麼幹活?”
“話可不能這麼多,銀子是沈老闆給的,多少和我無關,屋子是我們家的,好壞我們說了算,你若是有牢騷,和沈老闆說去,與我有些干係,”柳無憂便將這問題扔給了沈千算,誰讓他當初爲了松子的秘方許下承諾,簽下文書。
“可是這房子是你家的,你們柳家的房子誰敢建,要不是沈老闆的面子,這點銀子我還不想賺了呢,”包工頭終於說出了實話,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說柳無憂晦氣,沒人願意接這活兒。
柳無憂卻不在意,斷掌會晦氣,不過是謠傳,更是無稽之談,“我們柳家雖然沒有給你們辛苦錢,但是這建房子的奧秘是祖傳的,你們可學了不少…?”
“這個……”包工頭語塞。
“你們只要用糯米建房子,這房子肯定很堅固,到時候別人爭前恐後地請你們,還怕賺不到銀子?”
討要小費,自古有之,可是現在柳家一窮二白,何來小費,這工匠頭子也不睜大眼睛看看清楚。
一番敲打之後,工匠們老實了很多。
柳無憂決定再過幾天先搬去後院,畢竟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第二天,天微微亮,柳無憂朦朦朧朧中聽見一陣敲敲打打,可這聲音又不同於之前工匠做活所發出來的。
柳無憂躡手躡腳地起身,越過還在睡覺的柳家人,偷偷朝着後院走去,藉着微弱的亮光,看到後院的房樑之上貓着一個人,但是裡面過於灰暗看不清楚。
什麼情況?柳無憂扭着頭從窗戶看進去,只看到那個人手裡像是拿了什麼東西在敲打,又怕吵到人,動作極爲小心翼翼。
隨着天色漸亮,房樑上的人左右張望了一下,想要下來,可是他遲疑了……
柳無憂見他不敢動,便推了門進去,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明顯被嚇了一跳,他雙手緊緊地抓着房樑,看着柳無憂說道,“我……我是工匠,我是工匠?”
“工匠?”柳無憂見過所有的工匠,對這個人卻沒有一點的印象,便警惕起來,“撒謊,你根本不是工匠,我沒有見過你!”
“姑娘事多人忙,自然是沒見過小的。”
“胡說,”柳無憂指着那人說道,“但凡在我這裡幹活的人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你再不老實說,我就叫喊人了。”
“哎呀,柳二姑娘,我說的話,你怎麼不相信呢,小的真是工匠,這不想起房樑沒弄好,就過來瞧瞧,想不到吵着您了。”
柳無憂已經足以確定這人來歷不明,因爲工匠都是本地人,都聽說過柳無憂的大名,因此叫柳無憂的時候從來不會以“您”相稱,而這人卻用了‘您’,這一點就露出了破綻。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工匠啊!”
柳無憂見他死不承認,就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棒,朝那人敲過去,怎知接着兩三下都被那人躲了過去。
“娘子,我幫你,”突然出現的天佑一把奪過木棒,使盡全力敲了過去,這一下子嚇得那人當場嚇破了膽,隨之令柳無憂驚駭的是房樑居然斷了,而這個人就緊緊地抱着向下傾斜的,緊接着後院的西頭整塊坍塌了下來。
------題外話------
**小劇場**
天佑:娘子我們把那些毒舌婦的舌頭拔下來不?
無憂:好吧,你去吧
天佑:帶鉗子還是剪刀?
無憂:隨你的便,用你的牙齒也行!
天佑:娘子,你太噁心了!
無憂:有麼?
天佑:那麼臭的舌頭怎麼能用牙齒咬?
無憂:因爲你的牙齒快!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