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心中微痛,豈有主人管不住主兵器和魔寵的道理,即便再叛逆,主要他想管,一定能管住。當初他和海藍初識時,因爲海藍女神的身份,阿寶和誅神劍沒少對海藍冷嘲熱諷,可哪一次,君無恨不出面訓斥他們,把他們訓得服服帖帖的,後來他們對海藍也算認同。
可他從來沒爲她說過誅神劍和阿寶半句,是不是代表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始終不如阿寶和誅神劍,更別提勝似海藍。
可她遲早要成爲他的魔後的,也許就在近期內。
海藍都不在三界之內了,誰知道她去哪兒了,五百年都沒有消息,說不定已經魂飛魄散。
君無恨是她的,誰也奪不走,等她成爲魔後,阿寶和誅神劍的態度也該有收斂吧,霓裳有信心,在她有意無意的推動下,如今整個魔界的人,除了幾位,都差不多認同她。
瞥見他手上的玉笛,霓裳垂下的眸中掠過一抹嫉恨,那是海藍的玉笛,海藍對琴笛造詣不深,但無意中得到一支白玉笛,是天地間難得的極品。
當年她和海藍一起歷練的時候意外得到那洞主所贈,海藍說她笛子吹得不好,本想贈送與她,可她更喜歡琴,於是拒絕了。
沒想到後來他在君無恨身上發現這支玉笛,也是這支玉笛讓她知道,君無恨和海藍關係匪淺。
不如,海藍的玉笛爲何在他身上。
那時候,她已愛上君無恨,對海藍的嫉妒也輕了些許,兩人的友誼也得以修復,她去問海藍之時,海藍竟還騙她,隨意說她要吹笛,索要那支玉笛,海藍竟說丟了。
她憤然譏笑,笑海藍虛僞,誰不知道蓮花女神生性謹慎,做事總是滴水不漏,豈會有丟了玉笛一說,且是這麼重要的玉笛。
她故意跟蹤海藍,發現她過穿界門,去魔界。
在白月樹林裡和君無恨私會,兩人親密無間,她看見君無恨抱着海藍,以她從未見過的親暱和寵愛姿勢,那眉目間的笑容,都在訴說他的溫柔和愉悅。
她才知道,原來君無恨也能有這樣溫軟的表情。
而偷窺着他們幸福的她,幾乎咬碎了牙齦,恨海藍入骨。
這支玉笛,他一直帶在身邊,那是海藍唯一所贈,他被封印時,這五百年來,玉笛時刻不離身,他雖已忘記有關海藍的那段記憶,卻依然記得這支玉笛。
霓裳無法說出心中是怎麼樣的嫉妒和悲哀,但她強忍着。
他最刻骨銘心的人,並非是她,可那又怎麼樣?他也喜歡她,永世陪着他的人,也是她霓裳,不是海藍,她已經覺得很滿足,漫長的歲月中,他會發現她的好,總有一天,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定會取代海藍。
時光如梭,白馬過隙,轉眼間,五百年過去了。
她已陪了他五百年,以後還有無數個五百年,都是她霓裳的,不是海藍的。
“無恨,前些天幾位魔王所說的,你會答應嗎?”霓裳飄來,坐在他身邊,把籃子中的點心給他,她已放下自己心中所有的驕傲來問他。
幾位魔王說,他們該成親了。
這五百年,她一名女神無名無份地跟着他,她對他如何,誰都知道,君無恨更不可能無動於衷,可阿寶和誅神劍反抗很激烈,此事方不了了之。
可她知道,若他決心娶她,誅神劍和阿寶說無法阻攔的。
“你就真這麼想嫁給我?”
霓裳垂眸間一片嬌羞,臉頰薄紅,輕輕地點頭,君無恨想,娶她吧,似乎並無壞處,他不討厭她,她聰明伶俐,且見識廣博,在一起也不煩。她又是女神,爲他入魔界,若和他結合,對神界是一大打擊,似乎娶她,真是不錯的選擇。
可爲什麼,他卻依然覺得不滿足?
這五百年來,他總覺得寂寞,卻不知爲何,即便有她相伴,也覺得非常寂寞,這是一種誰都填補不了的空虛和慾望。
他一直在尋覓什麼,又一直在丟失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彷徨是爲何。
或許,娶了她,他不會再覺得那麼空虛寂寞吧。
誅神劍飛回來,“你敢娶她,我立刻叛主,我的海……”
“誅神劍,你……”還不待她喊出那名字,霓裳已急急忙忙打斷誅神劍,若不是爲了魔界的安定,誅神劍和阿寶怕早就把真相告訴君無恨,豈會容她至今。
五百年前,諸神,諸魔剛歸位,神界強大,魔界勢弱,且軍心不穩,因海藍和君無恨的事情,魔軍中對君無恨有異議的人並不在少數。
爲了穩定魔界軍心,且爲了重整魔界,讓魔界恢復到往日的昌盛,阿寶和誅神劍才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海藍是重要,可魔界更重要。
阿寶是魔界的守護神獸,又是君無恨的魔寵,守護魔界和守護君無恨是他首要做的事情,若是君無恨知道真相,怕又會引起一場硝煙,魔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強盛。
所以他和墨軒,楚天等人都心有靈犀,忍下這一切。
可五百年了,海藍毫無蹤影,說不定真的魂飛魄散了,他們又能怎麼?告訴君無恨說,他最心愛的女人已經不存在了?
這樣的事情誰能說得出口。
阿寶和晴天找了她五百年,所有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且一直在莫愁海下歷練,她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但惟獨知道的是,肯定和海藍有關。
所以她才覺得有危機,纔會故意向幾大魔王透露她的心事,娶她的益處,讓幾大魔王和君無恨提出兩人成親一事,效果遠比她說要好。
霓裳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爲了嫁給君無恨,她是機關算盡。
豈能讓別人毀了。
“此事再議吧。”君無恨道,突然魔界和神界的穿界門處有一陣波動,君無恨沉了眉心。
里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