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禮官的聲音,在了公爵府內繞樑不絕。
月驚華在了人羣中,看着兄長一臉的幸福,不禁心中暖洋洋。
這時,她的目光一凌,警覺地在人羣中發現了幾道鬼祟的目光。
得了邪玉的提醒,西冷氏可能對自己和公爵府不軌,月驚華就留了個心眼。
公爵府今日看上去熱熱鬧鬧,並無兵衛戒嚴,可月驚華又何須藉助兵衛看守,她想讓自己兄長,在今天這個極其重要的日子裡,一切順順利利。
所以她明着沒有佈置任何兵衛,免得驚擾了兄長和孃親,可事實上,她卻在公爵府的各個角落裡,佈置了大量的巨翅蚊,修羅薔薇以及燎原藻。
她突破丹境後,在精神力方面的應用,大大精進,同時操控樹木驚人的玄獸魔獸也變得容易了起來。
整個公爵府如今就像是一個蜘蛛網,而她就是那隻織網的蜘蛛,每一個角落,稍有風吹草動,哪怕是最細小的“蚊蟲”想要闖進來,她都會察覺。
那幾個鬼祟的人影,看似是平民裝扮,可只要一細看,就會發現他們尋常的布衣下,一身的肌肉隱隱欲出,顯然都經過了訓練,有着豐富作戰經驗的傭兵。
“西冷氏,”月驚華不再遲疑,迅速隱入了人羣中。
邪玉那邊,也是一直注意着月驚華的舉動,見她隱在了人後,也立時尾隨着月驚華離開了。
燭火高照,月掛樹梢後。
夠籌交錯的公爵府內,喜宴纔剛剛開始。
西冷氏一身黑衣,她的眼中閃爍着仇恨,盯着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公爵府。
“月氏兄妹,我孩兒波西亞死的冤枉,你們卻在這裡辦喜事。今夜……”西冷氏話音未落,身後就鬼魅般的飄來了一個女聲。
“我要讓公爵府雞犬不留,明年的今日,既是你們的忌日。嘖,天下烏鴉一般黑,連放火殺人前的臺詞都是一樣的,西冷氏,你也太沒新意了點。難怪傭兵王波塞不要你,對着你這樣的女人,是男人都沒有半分興趣。你說是不是啊,邪玉。”
身後的聲音,就如一枚冷不提防的冷箭,西冷夫人頓時覺得汗毛倒豎,心中怵然。
大好的月色下,幾個人影站在了屋檐上。
一身仕女打扮的月驚華將一名斷手斷腳的傭兵丟在了西冷氏的身前,嘴角掛着最冰冷的笑容。
“放火,投毒,滅人滿門,西冷夫人,我們刺客聯盟該做的,你全都做了,你這不是擺明了和我搶飯碗嘛,”邪玉隨手一丟,也丟出了一名鼻青臉腫的傭兵。
“你們,月驚華,玉指殺神?哼,原來公爵府和刺客聯盟勾結在了一起,月驚華,你身爲七月傭兵分隊的隊長,擅自和殺手勾結,傭兵工會要是知道了,你就沒有好下場,”西冷夫人恨極了月驚華,她早陣子才知道,自己曾吃了月驚華那麼大的虧。
“西冷夫人,那你多次委託刺客,甚至想要請玉指殺神邪玉出手,擊殺同僚,你這麼做,傭兵工會又知道不知道?”月驚華奚落着,真是人至賤則無敵“你”氣得渾身發抖,她暗中放了幾個訊號,可埋伏在公爵府的傭兵們,也是毫無反應。
“你這賤婢,你殺害了西亞,又造謠中傷本夫人,今日本夫人絕不輕饒了你,”西冷夫人素手一波,那把雲韻雨師琴橫空出世,“你們這對姦夫****,一起上吧!”
“姦夫****?!這稱呼不錯,”邪玉一臉的滿意,那好歹也是一對啊。
月驚華不由翻了個白眼,“收拾她,我一個人就夠了。邪玉,去幫我看着我大哥。”
邪玉一聽,俊臉抽搐,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你讓我卻趴牆角偷聽人家新人辦事?”
“這不就是你喜歡的嘛?”月驚華今夜,眼皮子直跳個不停。
她如今已經是丹境高手,遇到了西冷夫人也是有心一敵。
反倒是心底的那陣子不安,一陣強過一陣,讓她有種風雨欲來的不祥感。
“我更樂於直接參與其中,而不是在一旁偷聽,當然,對象是你的話那就更好了,”邪玉話還沒說完,就被月驚華一腳踹下了牆去,連慘呼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月驚華,你當真是不知死活。你以爲在四象城立下了戰功,被龍戰帝國和瑞鬆聯邦封爲天下第一傭兵分隊的隊長,就能抵得過我?不知死活的小輩,老孃當年在位面戰場上披荊斬棘時,你娘都還沒出生呢,”西冷氏冷笑三聲。
西冷氏雖不是大陸十強者之一,但她早年也曾出入過位面戰場,在她看來,月驚華這樣的黃毛丫頭,哪來的能耐,至多也不過是靠着姿色,在一干男人的扶持下上位的。
西冷氏容顏老去,最嫉恨的就是月驚華那樣的年輕貌美的女子。
她被愛人離棄,如今又連唯一的子嗣也死在了四象城,心理早已扭曲。
也控制下,她雙手化爲了無數道幻影,指落在了琴絃中,廣袖飛舞。
琴聲在空中形成了一張密集的琴網,雲韻雨師琴寶光四溢。
琴絃每撥動一聲,晴朗的天空風雲變色,厚雲捲來,皎潔的月亮被厚雲遮擋。
十聲琴落,空中的濃雲中,雷聲隆隆,忽有一條雨蛟幻象破雲而出。
那雨蛟張開了蛟口,意圖吞下了月驚華。
月驚華甚至不屑於召喚出召喚獸,她輕叱一聲,聲音直上雲霄。
手中斂雲大劍劍影重重,與半空中的怒龍碰撞在一起。
西冷氏手中撥動着琴絃越快,那頭怒蛟襲擊的也更加猛烈,而月驚華的劍勢也是毫不鬆懈。
剎時間,天空人、蛟交疊出現,殺氣騰騰,分不清是閃電之影,亦或者是劍影。
“螢火竟敢與明月爭輝,不知死活,”月驚華手中,斂雲大劍的劍聲上,那一塊晶石亮如星辰,她人劍合一,刺穿了蛟龍之喉。
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就如水球被瞬間擊破。
天空中,雲層散去,西冷夫人手中的雲韻雨師琴琴絃盡斷,噴出了一口鮮血,就如斷翅的燕雀,從了空中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