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戰隊選拔完後的一個月時間裡,爲了能讓所有戰隊成員以最佳的狀態進入神隕廢墟,長孫城主對所有戰隊成員進行了斯巴達式的訓練。
當然這所謂的全體戰隊成員並沒有包括四不像小分隊。
總共就只有十五人的小分隊,在默默無聞,近乎被人遺忘的狀態下過了半個月,其中有幾人因受不了其他戰隊成員的冷嘲熱諷,灰溜溜地離開了四象城。
在他們離開四象城時,還被施加了離魂術,將這幾天發生在四象城的所見所聞,全都忘在了腦後。
失敗者,即便是記憶也是必須剝奪的。
至於月驚華在內的七月傭兵小分隊的成員們,則對此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七月傭兵小分隊,從成立之初,就是旁人眼中不入流的存在,這個事實,即便是在他們成爲了五星傭兵小分隊後,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淺濼經常出入職介所,幫助城中的居民繪製一些簡單的陣法,賺取一些功勳點。
沙爾曼以一枚玄獸蛋爲報酬的形式在公共區的一間玄獸店找了份豢養師的工作,每天忙得樂此不疲。
羅盤、秦東庭、風不悔等人則按照月驚華的安排,進入了修羅劍陣,開始了新的一輪的訓練,只不過這一次的劍陣,換成了由三頭杜莎女王來操控。
月驚華成了所有人中最清閒的一個,青蒲在發出了警告後,就沒了蹤影,就是在星識海中也是全無蹤影,月驚華可以肯定,青蒲必定隱瞞着她在謀劃着些什麼,她隱隱感覺青蒲和創立四象城的天巫之間必定有些淵源,只可惜她看不懂天巫碑上的古老篆文,也不知十三天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閒來無事,索性就經常在星雀堂走動。
月驚華和星雀堂的紀大師成了忘年交,她豐富的現代兵器的設計改良知識結合了紀大師多年的定製高級靈器的經驗,兩人合作也是相當愉快。
只可惜除了上一次的重弩外,之後的幾天裡,星雀堂都沒有高級定製的買賣,月驚華的功勳戒上也就一直停留在“十”的數字。
這一日,月驚華從星雀堂出來,閒來無事就打算偷溜到城門旁,看看能不能買通了當值的城衛,讓她偷溜出四象城,前去泰坦號上看看赤兮大嬸的近況如何。
四象城嚴禁外來人員和物資入內,這些前來參加旭陽試的選手們不得不將自己的空船停泊在外,城內的人要想出去,還必須有城主的手令,月驚華這麼個居住在辰區臨時屋舍裡,說工作沒工作,說戰隊沒從屬戰隊的新丁,自是沒機會要到城主手令的。
她嘗試賄賂城衛的想法也是被無情地打碎了,被幾名凶神惡煞地城衛趕回了城內時,月驚華只得長嘆三聲,準備返回臨時屋舍。
就在她沿着冗長的城牆漫無目的走着的時候,只聽得前方站着一羣人。
那羣人簇擁在一起,不時有人發出了扼腕嘆息聲,叫着“輸了又輸了。”
那情形,讓月驚華聯想到了聚衆賭博,她一時好奇,走上前一看,才發現這羣圍在一起的人並非在賭博,而是在下棋或者說是賭棋,下得還是最原始的鬥獸棋。
下棋的人有老有少,老的看上去七八十歲,年輕點的也有三四十歲。
月驚華本想看一會兒就走,哪知道這一看之下,卻發現了些不尋常來。
首先,這些人下棋歸下棋,卻是沒有一人真正在“下棋”,所有人都沒有動手,只是在一旁看着,那副看似玉石雕刻而成的棋盤上,幾個老舊掉漆的獸首棋每隔片刻就會移動一格。
再次,一盤棋下下來,輸贏竟是用功勳值來結算的。
四象城中,臥虎藏龍。
用羅盤的話說,隨便哪天晚上颳起了陣龍捲風,卷落的屋瓦一砸就能砸到個丹境高手。
這些圍觀的玄者個個氣息內斂,眼含精光,一看就不是弱手。
就算這些人再怎麼閒得發黴,也絕不可能會平白無故地圍着一盤看似很尋常的獸棋看個不停。
如此一想,不禁讓月驚華生出了幾分興趣來,她於是在旁駐足觀看了起來。
這一觀看,卻是真讓月驚華看出了些名堂來。
她發現這些下棋的人,竟是用“精神力”在下棋,每一次棋盤上的對陣廝殺,就相當於一次精神力的碰撞。
箇中的兇險,絕非是外人想像的那麼簡單,心神稍不堅定的人,這一盤棋下來,必定會神魂受損,相反,若是能在棋盤上殺得對方頭破血流,一盤棋下來,精神力也會大幅增長。
這個發現,讓月驚華大喜往外,要知道在她煉成了九轉造月功的朔月之境後,她就想着能再度提升達到望月之境,可精神力的增長不比玄力,簡單的靠服食青液就能提高。
青蒲曾說過,作爲一名召喚師,精神力修爲甚至比肉身上的玄力精進更加重要。
月驚華如今已是白銀召喚師和青銅召魔師,已經能契約高階的玄獸和魔獸,但若是她的召喚等級能更上一層樓,那下一步,她就能直接契約更高的玄獸,屆時即使是四大通靈聖獸,對她也必須退避三舍。
眼前的這種特殊的下棋方式,卻是一種罕見的鍛鍊精神力的方式。
若是她能參與這場特殊的棋局,一個月下來,她的精神力修必爲必定能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就在月驚華沉思之際,眼前的棋局也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破,”只聽得人羣中,一名白鬚老者眼中銳光一閃,棋盤中,那個標示着鼠首的獸棋跳了起來,撞向了對方陣營中的象首獸棋,乾脆利落地取下了整盤棋的勝利。
被擊敗的那名棋手面如死灰,不得不棄子投降,口中更是連連說道:“白勝大師果然厲害,今日之後,四象城再無人是大師的對手。”
那名白鬚老者不禁撫須大笑,“好說好說,接下來還有誰要挑戰老夫,儘管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