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驚華和程瑩談妥條件時,月閔之醒了過來。
“華兒,”昏迷了幾天,月閔之的聲音有些沙啞。
程瑩藉口取水,留了倆兄妹單獨相處。
單獨面對月閔之,已經換了魂的月驚華還有幾分避諱。
將這幾日發生的事,以及自己代替他前往了龍騎預備營的事盤託了出來,月閔之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來。
中間自是隱瞞了“討好”龍蕊以及從詹天那學習了龍王領域的事。
華兒,你和孃親這一次都是太胡鬧了,”月閔之隨即擺出了副兄長的模樣來。
他年少老成,在得知妹妹以一介女兒身混入龍騎預備營後,不由更加自責,可另一方面,他又有幾分慶幸。
即便是昏迷時,他的心中依舊是擔憂着醒來時,會被踢出龍騎預備營的事情。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面對這一事實的心理準備,哪知道胞妹竟會涉險假冒自己。
“大哥,你就被苦着一張臉了,都快成老頭子了,再這樣下去,龍蕊可就不要你了,”月驚華逗趣着。
“華兒,你和以前不同了,”提起了龍蕊,月閔之初時好有些尷尬,可忽又嘆了一聲。
月驚華將他的神情變化看在了眼底,更加確定月閔之對龍蕊並非完全無情,間月閔之的模樣,她緊張了起來,難道說,月閔之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異樣。
“公爵府出事那陣子,你一直悶着不肯說話,大哥那時就很擔心,你會一直這樣下去。如今看到你開朗的模樣,大哥也可以放心了,”月閔之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絲的欣慰,“還有你的臉,是怎麼恢復的?來,都和大哥說說,這三四年,你和孃親在商國到底過得怎麼樣。”
公爵府出事,血櫻大公爵月年失蹤,整個事件中,受影響最大的並不是月閔之,也不是月塵。
前者那時已經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已經懂得了一些事理,後者那時不過六七歲,懵懂無知。
唯有月驚華還處於似懂非懂的年齡,對於家境的變化,最是敏感。
即便是到了今日,月閔之在了妹妹月驚華面前,也只是小心翼翼地說公爵府,而不敢提起父親的名諱,生怕觸疼了月驚華的回憶。
月驚華臉皺成了一團,心中暗想,“‘月驚華’的記憶中,月閔之明明是個少言寡語的妹控,怎麼一轉身,就成了個愛嘮叨的話癆子了。說多錯多,還是轉移話題更安全些。”
“大哥,這些話說來話長,待你回到公爵府後我們再慢慢說。我聽說一個月後就要舉行龍戰帝國的拔龍試,你可有準備?”月驚華聽說,從準龍騎士到龍騎士,最關鍵的一步就是參加拔龍試。
只有在拔龍試中通過了龍之考驗,被亞裔龍接納的準龍騎士才能成爲一名真正的龍騎士。
而且根據在拔龍試上的拔龍試上的受認可程度的不同,準龍騎士最終獲得的地位也會不同。
這一點,在與龍蕊相處的幾日裡,月經哈已經知道了個大概。
龍戰帝國的龍騎營眼下分爲了紅龍營、綠龍營、藍龍營和黑龍營,其中紅藍兩隻龍騎營爲地行龍,功能類似於陸軍。
藍龍營爲水龍營,功能類似於海軍。最後一種爲黑龍營,彭博金諾就是黑龍營的隊長。
不同的龍騎營,亞裔龍的實力和數量也不同,地位從低到高,分別爲擔當攻擊的紅龍營,擔當防禦的綠龍營以及擔當輜重運輸的藍龍營,擔當衝鋒的黑龍營。
準龍騎士們最理想的結果是,進入黑龍營,擁有一匹能翱翔天空的黑龍。
最差的結果是,沒有獲得亞裔龍的認可,無法成爲龍騎士。
準龍騎士一旦在拔龍試中失敗,則終身失去再參加龍騎士選拔的資格。
所以說,月閔之只有一次機會,也就是在一個月後的拔龍試上,他必須獲得亞裔龍的認可。
若是月驚華一直假冒月閔之,身爲雙料召喚師和召魔師的她自是有十足的把握挑選一條最優秀的亞裔龍。
可她畢竟不能長時間代替月閔之,否則早晚會露出馬腳來。
“對於拔龍試,你不用太擔心,爲兄有把握能獲得亞裔龍的認可。你忘記了,爹小時候曾開玩笑似的同我們說過,我們是真龍的後裔,我們月家男兒一直修煉的燭龍心法,據說修煉到了最高階還能幻化爲神龍,踏破虛空呢,”月閔之不經意間,提到了月年。
話出口後,他忙是住了口,小心地看着月驚華,見後者沒有半點異樣,他才鬆了口氣,想來妹妹也是真的長大了,對於爹爹月年失蹤的事情,也看開了。
“時候也不早了,大哥你還是早些啓程回雲鷲峰的好,”程瑩已經取了丹藥回來了,月驚華看看東方已經浮起了縷縷曦色,催促着月閔之早些回去,也不知昨晚喝醉的詹天眼下如何了。
龍窟的整頓和清掃已經告一段落,月閔之回去後,必須迅速融入預備營的訓練,這樣才能在一個月後的選拔中,脫穎而出。
月驚華已經在暗中考慮,要不要和金諾開個後門,打聽下拔龍試上怎麼樣才能更好地吸引亞裔龍。
月閔之動身前,月驚華忽地開口將他喊住了,“大哥,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爹他並沒有開玩笑,它說得也許是真話,我們兄妹倆也許真的是真龍的後裔。若是這是真的,有一天,若是要你離開這裡,你會答應嘛?”
月閔之揉了揉月驚華的頭髮,爽朗地笑道,“不,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和孃親。你們在哪,我就在哪。”
從月年失蹤的那一個寒冷的夜晚開始,在目睹孃親烈柔紅腫的雙眼和聽到妹妹月驚華躲在了房中偷偷哭泣的聲音時,月閔之就已發誓,即便是粉身碎骨,他亦要捍衛自己的妹妹和孃親。
月驚華心中一暖,明媚的臉上一片煦色,“我也是,無論大哥和孃親在哪裡,我都會保護你們。”
兄妹倆相視一笑,一旁的程瑩看了,嘴角也不由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