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貧窮到富裕的這一個過程其實還是挺可怕的。
本來貧窮的時候啥都捱過來了,有了一點銀子之後卻發現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特別是馮白桃前世本身就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
倒不是因爲她憤世嫉俗,反倒是因爲她作爲金牌殺手來錢快,而且容易。所以對金錢沒有什麼概念。
但是來了這裡之後,成爲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還帶着一個娃,領着一個傻子夫婿,嗷嗷待哺的一家人,她才知道錢或許並不是她想的那麼一無是處。
畢竟懷裡有錢了,做事情也有底氣一些。
說實在的,那一百兩還真的是什麼都指不上,單單是買一點家用就用了十幾兩銀子。
還有地基,給傻男人辦戶籍,這些都是人情。
更別說他們還添置了一輛牛車。
還大手筆的買了磚瓦請了工匠。倒不是她奢侈浪費,只是既然要造了,就要造個好的。
當時馮白桃忽略了這一家子原本過得有多慘。
幸好工匠的錢還沒有給。要不然這錢早就見底了。
齊家寶是齊老闆本家的親侄子,知道馮白桃一家是在磚瓦到的時候全部結清了的。
能夠大刀闊斧的買那麼多青磚大瓦的人家,肯定是有底氣的。
況且他們的吃食也都很好,看得出來主人家是費了心的,也很感激他們。
所以他並沒有找馮白桃要定金,而是帶領着一羣人熱火朝天的先把房子給蓋了。
一般工匠都是要求先預付一半定金的,但是人情是人情也就是跟人熟了纔有的東西。
做過一次生意有了信任,下一次就方便多了,也好說話多了。
雖然說馮白桃有恃無恐,可是總歸是兜裡沒銀子有些心虛。
現在兜裡又有錢了。馮白桃能不高興嗎?
不過說起這一兩銀子的定金,馮白桃倒是目光閃了閃,這是生栗子的定金。
說到這裡,馮白桃不由有些佩服這賈掌櫃的精明。
她賣了栗子糕和方子給這掌櫃,掌櫃的想必也看到了栗子糕受歡迎的程度,但是找人去收栗子不僅勞心勞力,還增加支出,實在是不划算。
所以就把如意算盤打到了她的頭上。
況且現在初春,栗子基本都是去年秋後的,好多都爛了掉了,大約只有天氣寒冷一些的深山纔有。
若不是馮白桃一家人去了深山,指不定也找不到這樣的好東西。
深山裡面初春可不安全,有餓了一冬的野狼還有其他的猛獸。況且蒐集栗子也不是什麼好乾的活兒。
那都是辛苦活兒。
物以稀爲貴,這栗子十五文一斤,要求最好的,還要求送貨上門,一兩銀子去掉零頭,加上人工費,一共送六十斤栗子。
最好回去就先送個十斤過來。
有銀子自然是掙的,不過現在家裡在造房子,沒有那麼多時間,馮白桃還要另外再想想辦法。
看看能不能儘快種完空間裡的地,該種栗子樹出來。這樣問題就簡單多了。
還有那大青菜,一株二十文,本來賈掌櫃死活都不坑,可是馮白桃也不着急。
那一株大青菜就夠五六個人吃,二十文一株,分成他們酒樓那樣的小盤子少說也有十幾二十盆,加上大廚和底下夥計的工錢,一盤炒青菜的成本也不過幾文錢。
還比那些普通的青菜便宜。最重要的是口味好。
最後還是嚐了味道之後,賈德全才肯全買下來。
只是他十分有先見性直接找馮白桃預定,但是馮白桃的話卻讓賈德全失望了。
因爲她說這些青菜不好伺弄,每一株都長得跟青玉似的,要花很多功夫培養。
賈德全失望而歸,對馮白桃的期望頓時愈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