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又如何呢?馮氏眼底的笑容彷彿是冷笑,也似乎帶着某一種意味不明的味道,誰也說不清楚……
只是這貼身嬤嬤卻覺得自家夫人着實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然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可是想想夫人這十幾年無子,老爺和老夫人待她,也算是盡心了。
但是貼身嬤嬤既然被馮氏收爲己用,以馮氏的手段,自然是把她給收服的服服帖帖的。
她知道馮氏婆媳兩個人的事情,因此,未嘗不知道,這些年,其實都是因爲老爺,如果不是因爲老爺,夫人怎麼會到了這個歲數還沒有自己的孩子呢?
這些年,呂氏母子兩個人,一直在外面找女人,可是表面上卻是作出一副疼愛她這個妻子,不願意委屈妻子的模樣。
當馮氏不知道嗎?
她心裡其實一直都清楚,若是讓人知道郡馬爺陳仕浚沒有讓人受孕的本事,那這件事情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陳家的笑話了!
如果真的是因爲她馮氏的緣故,就以那母子兩人的涼薄,豈能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一開始馮氏也覺得是自己的問題,畢竟宋玉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孩子站在面前。
可是後來時間越長,她就越發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兒,難不成陳仕浚一直一來都被郡主……
這件事情涉及到宋素娘,馮氏不敢亂說,畢竟宋素娘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但是也是先帝賜封的臉面。
若是下了她的臉面,豈不是讓人懷疑先帝的英明決定?
先帝擡舉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女人?這不是活生生的打臉先帝嗎?再說,馮氏知道,宋玉茹這個孩子,對陳仕浚,的確是不那麼像。
後來,事情也就逐漸的發展到了馮氏知道的……
作爲深愛丈夫的女人,馮氏一開始也忍受不了這個,可是沒有辦法,她沒有孩子,可是那些被呂氏母子兩個人藏着的女人,不過就是生孩子的工具罷了。
可是最終都沒一個孩子出來,馮氏心裡頓時就明白了。
呵呵,原來根本就不是她的緣故,若是她不是跟了陳仕浚,若是跟了其他的男人,至少不是一個繼室,還能有自己的孩子。
這個時候,馮氏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了,究竟是應該怨恨還是不應該怨恨……
罷了罷了,自己既然早就已經準備母以子貴了,還管那些做什麼?馮氏倔強的咬着嘴脣,罷了,罷了,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懷上孩子。
用那幾個小首飾,換自己的孩子,不管怎麼說都是划算的……
馮氏這人不說她人品如何,至少她這人求子若渴,說話還是算數的,反正她跟女兒也不過就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陳家的那個爛攤子,馮氏的什麼小心思,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這,這是……”
馮氏第一次到棲霞山莊去取藥,結果發現人家就給了她兩碗清水,她頓時一臉詫異。這算什麼藥?聞一聞,根本就沒有什麼氣味兒,偏偏那個丫鬟是白氏身邊的貼身丫鬟,白氏也站在一邊。
“我們家夫人已經把藥化在這碗水裡面了,這水無色無味,若是不放心,可以分給奴婢一些。”
那丫鬟說着,直接從那兩碗水其中一碗,倒了半碗,一飲而盡。馮氏相信了,可是望着那少了半碗的水,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這,白夫人,少了半碗水又如何?”
“這是我母親用了不少珍貴藥材熬製的,最終調成這無色無味的湯水,不管你拿回去是倒進湯裡還是直接喝,都是可以的。我們作爲交換的不過就是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怎麼,是你不相信我們在先,少了就少了唄。”
宋玉茹不以爲然的說道,饒是馮氏的臉皮再厚,臉色也有些尷尬。
的確,那是宋氏留下來的,理所應該是要換給宋玉茹的,但是自己把這些東西作爲交換,還找人家要方子。人家答應了,自己還懷疑了,少了算誰的?
不過馮氏也聽到了,說是用無數珍貴藥材調製的,心裡也就信了幾分。
只是這碗藥,實在是怪異,連一點味道都沒有。馮氏想了想,她是一個自私的人,就拿起那碗沒少的,皺着眉頭,嚐了一口。出乎意料的是一股清甜的味道涌來。
可是細細品嚐,似乎又不是任何的糖的味道,一時之間,她也有些迷惑了,只是這一口水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一種從內而外的舒服的感覺。
這下,馮氏頓時對白氏深信不疑了。
這可以直觀的感覺到的改變,這碗水就說是仙水也不爲過了!
馮氏的眼睛越發亮了,當即就把那半碗直接給喝了。
如果不是因爲只有自己一個人生不出孩子,她都有些不想把這碗水帶回去給陳仕浚喝。
好歹還有些夫妻的情分。再說,等自己生了孩子之後,就穩穩的坐住嫡出的名頭,到時候,陳仕浚如何,她可就不管了。
馮氏琢磨了片刻,若是單單只是自己生孩子,那還沒什麼,可是若是把陳仕浚給治好了,別的女人,是不是也可以生下孩子來?
這孩子豈不是要跟自己的孩子爭奪家產?這麼一想,馮氏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那可怎麼辦?
不行!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馮氏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白氏的身上,白氏既然能讓陳仕浚多年的隱疾都化解,那是不是也可以……
這麼一想,馮氏的整顆心都開始跳起來了。
“怎麼?陳夫人還有事?”
宋玉茹這個孩子,對這個繼母原本就沒有什麼好感,這裡又是自己的地盤,一時之間,語氣就有些不好。
思緒被一個孩子打斷,馮氏的臉色有些不好,只是想起自己有求於白氏,就不能夠得罪這個賤丫頭。
總之這個孩子又不是陳家的,不姓陳,還是一個女兒,對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威脅。
自己當初容不下她,不就是因爲舍不下宋氏的那些嫁妝嗎?
可是現在宋氏根本就是一個外強中乾的空殼子,那自己還有什麼好忌憚這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