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光不是傻子,他娘江氏心裡的想法許光怎麼會不知道?
白桃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哪怕她是一個寡婦,那也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啊。
先不說那鋪子,都是白桃的主意,就是那甜水村的白家那院子,誰不知道白桃的男人如果沒了,那房子就是白桃的。
娶了她就等於是把那房子也佔爲己有了,還能跟白家攀上親戚。
這可是村子裡的人都想的事情。
只是白家如今今非昔比了。
就是傻子都看出來了,只是也因爲白桃現在身價不一樣了,所以也不是誰都敢上門去提親的。
畢竟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你想娶人家,要人家陪嫁那麼多值錢的東西,甚至是一個酒樓。
那你要麼就是跟人家身家相似,要麼就是拿出跟這些嫁妝對等的聘禮出來,要不然人家白家也不是傻子。
再說這白桃除了不是黃花閨女之外,條件還真的不差,當初這村子裡一枝花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
白桃長得好,在整個甜水村都是出名的。當初盯着她的人可是不少的。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時之間就從香餑餑變成了被人唾棄的存在。
可人愣是在短短几年之內就翻身了,再次成爲了村子裡的香餑餑了。這讓江氏也十分的心動。
許光當然心動,他的心裡至始至終都只有白桃一個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看着她從一個小丫頭長成了一個嬌俏的少女,還成了村子裡的一朵花兒。
在白桃還叫做馮白桃的時候,其實他們許家跟馮家的家境也算是相當。
他娘也很滿意白桃的,那個時候他們想着最多也就是被李氏拿喬,多要一點聘禮的事情。
他們遲早都是會在一起的。
但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件事情其實也一直是許光心裡的一道坎。
那天白桃去割豬草的時候,其實許光是遇到她的,並且也想等她割完一起回村去的。但是因爲白桃害羞拒絕了,許光心裡也有一些不好意思,所以就走了。
誰知道,他這一走,等白桃回來之後就成了那個樣子。
這也是許光心裡永遠的痛,以前跟崔氏,跟他表妹吵架的時候,許光就會想,如果當年他沒有走,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事情。
會不會現在跟白桃在一起的人,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就是自己了。
但是這一切,許光也只能是想想了。
因此,在江氏提出要跟白桃提親的時候,許光原本已經冰冷的心再次活躍了起來,並且充滿了希望。
但是沒有想到他娘又把事情給搞砸了。
現在許光也不想這件事情了,是他配不上她。許光也知道現在白家人幾乎是不回老宅的。
但是沒有想到還能碰到她。
許光回來的時候江氏一看到兒子立馬就迎了上來,“兒子你回來了你,娘跟你說,娘看了那鄰村的一個姑娘,那姑娘雖然是一個寡婦,但是沒有孩子,跟你也合適……”
許光就跟沒有看到江氏似的,扭頭就進了屋去,那屋裡原本安安靜靜的,忽然之間就響起了孩子的哭聲,江氏罵了一句也跟了進去。
崔氏留下的大女兒已經大了,現在江氏就讓她照顧弟弟妹妹。崔氏是生了一個兒子死的,江秀蓮死之前也生了一個閨女兒。
這兩個小的,江氏當然最心疼孫子。
只是小孫女兒也是侄女兒生的。江氏當然也心疼。所以江氏這才特別熱衷給兒子再找一個婆娘回來。
這樣一來就不用她在家裡帶孩子了。
說實話,現在江氏的年紀也大了,帶孩子當然有些力不從心了,更何況還要面對村子裡的人的閒言碎語的。
所以江氏看上去比正常的年紀要老了許多。
“兒啊,你覺得咋樣,那寡婦娘是去看過的,人還不錯,長得壯實,不像是短命的人。”
江氏說道。這江氏看似不在乎,可是其實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兒子的“克妻”的名頭的。
這如果得了一個克妻的名聲,這以後別說是自己的兒子要一輩子打光棍,就是自己的小孫子保不齊也要被連累的。
所以江氏當然不幹了。
在本村是沒人願意嫁到他們家裡來的,別的村子只要他們能拿出聘禮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自己的兒子年紀也大了,家裡還有前面的女人留下來的兒子,江氏的要求也逐漸從黃花閨女到了寡婦。
不過先要自己見過纔好。那鄰村的寡婦,江氏的確是覺得挺好的,特別是人長得十分壯實。
還能下地幹活,這樣的人想死估計也不會輕易死了。
江氏都想好了,她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克妻的,不就是那兩個女人自己短命嗎?
所以江氏在說起來的時候就特別的興致勃勃。
許光被江氏給唸叨的煩了。
“娘,我克妻,爲什麼還要去害人家呢?”江氏把眼睛瞪得老大,一下子就坐了下來,大哭起來。
“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呢!我活該養大兒子養孫子,我兒子還不爭氣,我的天哪,讓我去死算了!”
許光的眉頭也是皺的緊緊的,其實許光也是許久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江氏了。
“娘,我真的不想娶妻了,如果再沒了咋辦?”
許光的臉上滿是疲憊的表情。
江氏這輩子生了好幾個閨女兒,就許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當然是希望她好的。
當然她也希望有兒媳婦兒能夠跟着兒子一起孝敬自己,以前那崔氏把她給氣得肺疼,可是好歹崔氏還給他們許家留下了後代。
而江氏,也就是自己的親侄女兒,白白疼了一場,卻生了一個賠錢貨,還賠了不少的醫藥費,就這麼死了。
江氏怎麼想想都不甘心啊。
她生兒子就是爲了以後能夠享受兒孫滿堂,還有兒媳婦兒對自己孝敬。
可是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下場。
“兒啊,你聽娘說,要不咱們就最後試試,最後一次好不好,如果那寡婦再沒了,娘就再也不強求你!”
江氏爬起來,面帶希冀的說道,這也是江氏對自己說的話。如果那寡婦再沒了,江氏也就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