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王朝,六皇子府邸。
六皇子從被放出來之後,就一直鬱郁寡-歡,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母妃居然真的謀權篡位,而且還對父皇下毒。
雖然之前麗妃一直逼他學習治國之道,六皇子君凌採也只是反-抗,卻沒想到母妃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以前,麗妃在佛堂不問世事,風輕雲淡,性-子寡涼,最是討厭爭權奪勢,卻不想最後自己居然也走上了這條路。
皇帝君天昊也來看過六皇子,畢竟禁衛軍已經查清楚了,六皇子並未參與此事。怎麼說,六皇子也是自己的兒子,而且深得君天昊的器重,所以皇帝過來探望。
只是六皇子確實一臉苦笑,沒想到自己的母妃是這樣的人,讓他如何接受。
這天,六皇子更是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喝悶酒,煩躁的不行。不明白爲何,母妃會變成這樣的人。
要知道,君凌採可是一直很崇拜母妃,不爲後宮的那一片烏煙瘴氣所渲染,永遠都是寡涼的性-子,善良至極,可是如今知道自己的母妃如此歹毒,任誰都接受不了。
“哎呀,就知道你一個人在喝悶酒,節哀順變。”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正是向言笑。
“是啊六弟,身體重要,麗妃的事我們也聽說了,誰也沒想到會如此。”晉王君凌軒也跟着走進來,他和向言笑是特意來看六皇子的。
聽到這話,君凌採也只是淡然一瞥,這個時候打死他也笑不出來:“你們怎麼來了?”
“當然是怕你一個人喝悶酒喝死啊,所以過來看看你啊。行了,別難過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總是活在痛苦中。
怎麼說麗妃娘娘最後也是按照妃子的葬禮出殯的,可見皇帝還是念着舊情。
你啊,別想不開了啊,外面的世界那麼多,你要多出去看看。這下你想去哪裡都可以了,以後就沒人管你了。”向言笑安慰道。
六皇子君凌採嘴角勾起一抹苦澀:“是啊,再也沒人管我了。”
看到他如此痛苦,晉王君凌軒眸底多了幾分心疼:“六弟,逝者已矣,我們要往前看。你不是喜歡詩詞歌賦嗎,今天我是特意來給你送畫的。”
說着,君凌軒拿過那副花捲遞過來。
“五哥,謝謝你。”君凌採輕哼道,卻沒有打開的意思,這個時候他哪裡有這個心情。
“好了,別難過了,我和軒哥哥打算給你辦個詩詞畫展的大賽,剛好可以讓你緩解下心情。”向言笑安慰着,直接打開了那副花捲。
本來君凌採痛苦,空洞的眸子沒有一絲的光亮,瞥一眼那幅畫整個人都僵住了,震驚的瞪大眼睛看過來。
雖然只是一副簡單的山水畫,可是君凌採卻驚住了。
這畫工,這手法,如此行雲流雲,偌大的花捲筆觸沒有一絲的停留,簡直就是神來之筆。而且筆韻如此灑脫不羈,渾厚有力,這畫工就是東陵的第一畫師恐怕也難以比擬。
在看上面的詩句,君凌採更是驚住了:“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高人!”
看到這裡,君凌採渾身的血液都凝住了,如此灑脫不羈,狂傲張揚,胸懷寬廣的詩句,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好詩,好詩啊!”君凌採讚賞道,本能的拿過那副花捲,像是得到一件珍貴的寶貝般,興奮激動的不行。
“這就對了嘛,乾脆我們給你辦個詩詞畫展,這樣你就可以高興了。”向言笑說着,輕輕拍了下君凌採的肩膀。
“五哥,這幅畫的作者是誰,這樣的詩句絕非是一般人能寫出的,你快告訴我?”君凌採俊彥上更多了幾分期待。
晉王君凌軒淡然一笑:“只要你放下過去,不在這麼頹廢,我就告訴你作這畫的人。”
“真的嗎,你快告訴我,快啊。我真的很想結交這畫的主人,這樣的灑脫,胸-襟,讓我甘拜下風。”君凌採更是一臉讚賞道。
君凌軒淡然一笑:“其實這個人你認識的。”
“我認識?”君凌採一臉震驚,認真的醒了一會,也沒想起自己什麼時候認識如此厲害的人物。
突然想起上次對上自己對子的那個人,或許也只有他如此灑脫:“難道是?”
君凌軒輕輕點頭:“沒錯,就是他,這是他贈與我的。你也知道,我對詩詞畫作一般,想着六弟你肯定喜歡,所以就成人之美了。”
“真的是他嗎,他在哪裡,五哥你快告訴我?”君凌採激動得不行。他可是很欣賞那個對上他對子的人,只是找遍了京城,都沒有找到那個人。
沒想到,他居然跟五哥認識,真是太好了。君凌採本來就是性-情-中人,難得遇到如此知己,更是珍惜的不行。
只是他不知道,那日對上他對子的人,正是洛瑤女扮男裝。他更不知道,這幅畫其實是洛瑤留下的,她就算準了麗妃會有如此一天。
想來六皇子也是無辜之人,所以才提前寫了這副畫作,用了幾句李白大詩人的句子,所以洛瑤讓君凌軒適當的時候交給他,畢竟洛瑤還是很欣賞君凌採的才華。
君凌軒輕輕開口:“他最近有事離開京城了,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給你引薦,讓你好好跟他切磋一番。”
“五哥你真會說笑,哪裡是切磋啊,人家可比我強多了,要是能交到他這個朋友,可是我三生有幸。”君凌採更是讚賞。
“至於嗎,一幅畫就讓你高興成這個樣子。行了,看你這樣子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那我們就走了。”向言笑開口。
君凌採自然知道他們是來安慰自己的,如今抱着那幅畫,君凌採可是當成了寶貝:“好,謝謝五哥和言笑了,五哥等那位朋友回來,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放心吧,我會的。”君凌軒開口,看着君凌採不再似剛剛那般痛苦,他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