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白家人,不是吃着白家的飯長大的,也許正如你所說,我的血脈之中留着白家的血脈,當然,這沒有什麼好可恥的。
畢竟,我必須感謝血脈,如果不是因爲白家的血脈的話,我可能不是那麼容易就踏入修仙一途,也就難以長久的陪伴着林楓了。
但,那又如何?
我感謝這血脈,並不代表我承認這血脈所帶着的任何的東西,我只是我,我叫柏鶴望蘭,我不姓白,也不叫白蘭。
那些強加在我身上的東西,愚蠢的人才會去認同。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確實不知道我有丈夫,我有孩子就將我接回來,但你也掩蓋不了你的私心的。
我沒有丈夫,我沒有孩子,甚至,我的母親死了,如果說你知道的只有這些的話,那麼你也應該明白,母親死了,我還有父親,我的身上除了留着白家的血脈,還有柏鶴家的血脈。
況且,就算是母親,都不願意承認她是白家人,她從來都沒有將白家的責任轉移到我的身上來,因爲就連她自己,都拋棄了白家了。
白蘭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但她腦子卻是很清醒的,正是因爲她的腦子很清醒,因此,白蘭纔不會被白玉的那三言兩語迷惑,就爲了白玉送命。
白蘭一直是在很認真的回答白玉的問題的,也許她表現的漫不經心,但那絕對都是她想要說的實話。
事實如此罷了。
白玉被白蘭的一通搶白說的面無血色,他看起來臉色十分的難看,有羞惱,有憤怒,有失望,還有一些看不清的東西。
白蘭對看清楚白玉一點想法都沒有。白玉是白玉,她是她,他們是不同的個體,她看清他又有多少意義?
尤其是現如今,我爲魚肉的情況下,更是沒有什麼可以交談的。
白蘭很清楚,她今天就算表態的再清楚,就算白玉真的知道,自己的問題更加嚴重,但那也是沒有多少用處的,因爲,白蘭在白玉面前,並沒有任何的競爭能力。
“你很
好。”白玉沉默了一會兒,拋下這麼一句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句話意味深遠,叫人猜不透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一般人聽到白玉這句話一定是要多方面揣摩其中的意思的,白蘭卻不。
她將那原本插着鮮花的花瓶拿了起來,她描繪着花瓶之中的花紋,然後,傾覆花瓶,那些水就被倒了出來。
她似乎覺得這樣很有趣一般,那水澆在地上,濺起的水珠溼潤了她的裙襬,她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幹嘛要去揣摩呢,反正她又不準備妥協,而他,也不會妥協。
那句話,是誇獎,還是威脅,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爲無論如何,白蘭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思。
林楓正面遇上了姚啓然。
當姚啓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林楓還準備假裝不認識的走過去,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姚啓然就是專門爲了自己而來的。
“林楓,好久不見,你的手好了麼?”姚啓然咧開嘴,他笑着問道。
雖然聲音聽起來倒是十分的爽朗,不過,姚啓然最近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他的氣質變得十分的陰鬱,本應該爽朗的表現現如今也像是苦瓜臉一般,難看極了。
林楓嘴角抽了抽。
這人明顯就是故意的,因爲肯定已經廢掉了林楓的手,所以纔會這麼問的。
因爲,姚啓然深刻的知道,對於一個劍修,雙手被廢,簡直是最無法忍受的事情。
當然了,對劍修最無法忍受的事情,是失去他的劍。
這種事情,姚啓然是不會明白的。
姚啓然期待着林楓的變臉,雖然林楓的雙手看起來修長漂亮,一點都不像是受傷了一樣,但姚啓然卻肯定這都是騙人的。
那種情況之下,林楓的雙手根本不可能治癒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林楓沒有把他的譏諷放在眼中。
本來嘛,如果林楓真的肥了的話,那麼他的譏諷確實是很有用的,但事實上林楓一點事情都沒有,那些譏諷也就當
做笑話一聽而過也就罷了,真深究起來,也完全沒有必要。
“託你的福,已經好了。”林楓平淡的回答道。
他分明是平淡的,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但這樣的表情是不會讓姚啓然滿意的,他想要看到的,是林楓痛哭流涕的樣子,而絕對不是這樣平靜,冷漠,甚至帶着漫不經心的樣子。
“你的劍呢?”姚啓然故作驚訝的問道。
因爲林楓的本命劍已經可以使用了,因此,現如今他不會再多帶一把劍了,但姚啓然可不知道,他就看到林楓根本沒有帶着劍,這也就更加的讓姚啓然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林楓,定然是廢了。
林楓攤了攤手。
他的指骨看起來十分的有力,一點都沒有受傷的痕跡。
姚啓然有些不舒服的盯着林楓的手指,他有些害怕。
如果真的,林楓真的手指沒有被廢掉的話,那麼他做的一切是不是就完全失去了意義?
不,並不是!
就算是好運的讓他好起來了,但現在,林楓已經無路可退了,在說,他不可能還是完好無損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的。
“不知道姚啓然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林楓看了看日頭,見姚啓然只是用眼神在自己的身上巡視,他微微一笑,道。
姚啓然冷哼了一聲,手中的鞭子卻已經握緊了。
“你還真是心大,還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因此才能夠有勇氣來裝個痛快?”姚啓然的眼中帶着深刻的仇恨,看着林楓的眼神簡直要把人吃掉一般。
林楓表示完全無法理解這人的想法。
這算是什麼呢?
就算要恨,也應該是他恨姚啓然恨得死去活來吧?
現如今到算是什麼情況?姚啓然恨他?這也太過莫名其妙了吧。
林楓無措的看着姚啓然,他有點煩惱。
對於這種腦子有病的男人,要不要給他治治病呢?看起來病的不輕啊,他作爲醫生,於心何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