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鐵局,我是小伍,你快回警局一趟吧。”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用敬語了。
“有什麼事嗎?”對面傳來的語氣微微有些不滿,看來是因爲被打攪了什麼事而生氣。
“馬隊長回來了,還帶着一個人,他……”
“哦?那個嫌疑犯被他抓到了嗎?”
“不是的,鐵局。馬隊長他抓的人是王林,還不讓我幫他說話,可能……”
“嘟——”地一聲,還沒等他說完,對面直接掛斷了線。
而小伍也覺得不能幹等,放下電話之後,直接朝審訊室的方向走去,希望能趕在鐵局回來之前拖上一陣時間……
“姓名、年齡、籍貫!”審訊室內,姓馬的隊長並沒有親自審問,而是坐在一邊與他的堂弟馬人渣商量着什麼,只派了一個小便衣下場審問,而小便衣早得到老大關照,眼前這個嫌疑犯是要被狠整的對象,所以語氣自然沒有絲毫客氣。
“我想這個……旁邊的那位馬大公子不是比我更加清楚嗎?”王林斜睨了馬人渣一眼,舉重若輕地道。事實上他說的也是實話,馬人渣高中和“他”同學,想必比他這個後來佔據人家身體的傢伙瞭解得更多。
“你給我老實點!”小便衣怒了,當然這種情況不是沒有見過,幹警察這一行的,什麼刺頭兒沒碰過?不過一般囂張的都是有着深厚背景或者本身就是實力很強的傢伙,可眼前這個戴眼鏡的學生顯然不在此列,但居然敢在自己頭上動土,這就令小便衣不爽到極點,幾乎擼起袖子來就要揍人。
“慢着!”旁邊的馬天豪突然開口叫住他,又看向戴着手銬若無其事地坐在對面的王林,假惺惺地說着:“王林,看在我們以前是同學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答應……”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馬人渣的話:“開門,開門,馬隊,你們可千萬不要亂來……”
“隊長,是小伍。”姓馬的隊長還沒開口,他的親信手下已經報告道。
“不用理他。”高壯青年不屑地一擺手,這種小角色他根本不看在眼裡,“估計又是想來求情,媽的,真要不想幹的話,老子就弄你出警局!”說到最後,臉上一片陰狠。儘管他話裡並沒有直指“你”是誰,但在場的人都知道是門外那個不上道的小警察。
見小插曲已經過去,馬天豪又繼續剛纔的話題:“王林,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想清楚了,不然吃苦頭的還是你。”
“我很想問下,你到底有幾次最後一次?”王林臉上滿是嘲諷,既然已經到了警局裡,他也不用繼續剋制下去,雖然不明白某個女警官爲什麼沒有立刻趕來,但先教訓一下這幾個人渣相信還是沒有問題的,“想讓我吃苦頭就來吧,不用客氣,儘管招呼。”說完,王林聳了聳肩,一副極爲欠扁的樣子。事實上他早就想狠狠地教訓這羣人渣了,之所以沒有動手完全是因爲他想引誘對方先動手,畢竟這是自家老婆的警局,總不能讓她太難做
了,襲警的罪可不輕,但佔着“對方先動手”的理,到時候也好說話一點。
果然,他的囂張語氣徹底惹怒了衆人渣,馬天豪更是幾乎一腳踹過去,還好被他堂哥給拉住:“天豪,急什麼,找本書墊上再打。”說完,人渣堂哥對手下一使眼色,馬上就見其中一人拿了本大號電話薄過來。
“還是大哥想得周到。”馬天豪陰陰一笑,他自然知道堂哥的意思,有這書墊着,就算檢查也驗不出任何傷來,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以外也好兜轉。順手接過大號電話薄,一把墊在那不識相的小子胸口處,正要開打。
卻不想一陣比剛纔更加大聲的敲門聲響起,似乎隱隱還有人撞門的動靜。
“小伍,你要造反了嗎?”人渣堂哥怒吼道,他覺得這絕對是他的奇恥大辱,怎麼纔出去幾天,居然就有人敢挑釁他的權威,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門外卻傳來的一個清冷的聲音將他嚇了一跳:“馬龍,給我把門打開!”
“鐵局?”人渣堂哥一愣,但立刻清醒過來,同時一把喝住就要開揍的堂弟:“天豪,先別動手,我們局長來了。”說完,急忙跑去開門。
然而不等他開門,門卻被一股巨力給撞開,涌進一大羣警察來,爲首的一個正是美麗幹練的女警官。而馬天豪也由於對方進來得太突然,墊在王林胸口上的電話薄正是將要拿下來之際,但無巧不巧的,這一幕被衝進來的衆多警察看了個正着。
這種情況下,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像這種以電話薄墊胸口揍人的手段他們也不是沒試過,甚至還更過分地用榔頭代替拳腳,但關鍵是也要看清楚對象才行,現在被抓的這個可不是個隨便對付的角色,而是頂頭上司的那一口子。真要出什麼問題,那整個警察局的人都要爲他陪葬啊。想到這裡,他們不由痛恨起那幾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同時也寄希望於他們還沒來得及對那“太上皇”動手,不然就真的只有“阿彌陀佛”一途了。
事實上,他們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因爲被憂心的對象不但沒有絲毫被揍的覺悟,還計劃好了襲警的程序,可惜被一羣人衝進來給破壞了。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們,誰叫某個始作俑者形象確實太慘了點,又怎能想到他有那麼變態的力量呢?
就連鐵婉也一時忘記了王林的實力,急急地衝到他面前:“王林,你有沒有事?”說着,還摸了摸他的全身,以確定他是不是哪裡受了傷。
“我沒事。”王林可不希望關心他的女人擔心,抓着女警官在他胸前驗傷的小手,話裡有話地道:“不過也幸虧你們來得及時,不然我可能就……”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以在場諸人的智商猜出來那是一點也不難,畢竟這本身也不是什麼高深的東西。
而鐵婉也在男人抓上她手的時候見到了對方手腕上的那條精緻“手鍊”,又瞧了瞧那被包紮得厚厚一圈的右手,白色的紗布裡似乎還有些陰影透出,鐵婉眼神頓時一冷,擡起頭來看着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人渣堂
哥:“馬隊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完,又吩咐一旁的小伍將王林的手銬打開。
人渣堂哥身體一縮,這種時候他已經顧不上被抓的小子和頂頭上司有什麼曖昧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們關係不簡單,連升起的那絲嫉妒也被他壓了下去,急急解釋道:“鐵局,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儘管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但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人渣堂哥也只有繼續用出原先那個“暴力傷人”的理由,希望可以免過一劫,何況那個被打的受害人現在也在場中,有證人在場,他也心安一點。不得不說人渣堂哥的想法是好的,但卻忽略了女警官心中的濤天怒意,暴力傷人?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早在見到王林被銬起來,而且右手的傷處還隱隱有些殷紅的液體溢出時,她就幾乎失去了理智,誓要將罪魁禍首給嚴懲一番。
“是嗎?”鐵婉冷冷地看着人渣堂哥,對於他口裡所說的“暴力傷人”一事她也極爲清楚,因爲當時她就在場中,雖然是事後趕到,卻也知道沒有對方說得那麼誇張,而且最不能容忍的是,就算要抓人也沒有請示過自己就帶了回來,還準備讓那個受害者動用私刑,這根本就是一起惡劣的報復事件!想到這裡,鐵婉斜了一眼旁邊那個小腿上打着石膏的男人,正要說些什麼。
冷不丁地一個年輕警察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還沒走到近前就已經急急地開口道:“鐵、鐵局,外、外面…來、來了…好多人……”
既然是好多人,那當然是不可能只有幾個了,當鐵婉帶着衆警察出現在警局門口的時候,外面已經被一圈黑壓壓的人給包圍了,少說也有四、五十個。而且這些只差沒有手持K-47攻擊警局的傢伙全都身穿統一黑色西裝,人手戴着一副墨鏡,雙手交叉別在後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某個有紀律的組織似的。
黑色人潮中,當先一人最是扎眼,因爲所有人僅他一個穿着白色西裝,扎白色領帶,如鶴立雞羣。
打扮得一身白的傢伙是個二十五、六的青年,長相俊美,身材高大,又一副風度翩翩的形象,是那種走在街上能讓衆多少女尖叫的偶像帥哥。
鐵婉一眼就認出這傢伙是黑西裝們的頭頭,原本就因爲王林被抓事件而心裡不爽的她語氣更加冰冷:“你是誰?帶這麼多人來幹什麼?想要圍攻政府機關嗎?”
“長官可別誤會了,我們都是良好市民,怎麼可能做出非法的事?”偶像帥哥笑得迷死人不償命,早在一大羣警察衝出來時,他就注意到了帶頭的女警官,雖然早就聽說城東區警局局長是個大美女,但親眼見到還確實是驚豔了一把。
鐵婉冷哼一聲,似乎並沒有見到對方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我警告你一遍,趕快把人給我驅散了,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這種情況下,鐵婉當然不會允許這麼多人圍在警局門口了,被外人看在眼裡他們會怎麼想?說不定就以爲有什麼不法分子組織要進攻警局了,儘管事實並非如此,但對警方來說也是顏面大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