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親自去了延禧宮,延禧宮時時刻刻的都飄着一股好聞的味道,就連向來對什麼香囊香料都嗤之以鼻,覺得只有無聊的人才會擺弄的那種東西的她都覺得聞到了這樣的香味很舒服。
驚蟄在延禧宮中先踩好了點,找到了這延禧宮的管事,這各宮管事都是她和雪萊發展的自己人,別說是有異心,就算是有一次做事不利也會被立刻換下,對這宮中的某一個妃嬪有特殊關照,解釋不清楚也立刻會被換下。
“這位安子衍的紫煙香你能弄到嗎?”
“驚蟄姑姑,你說的可是這滿延禧宮都能聞到的?”
“對。”
“我這兒就有。”這延禧宮管事,手腳麻利的從抽屜裡拿出來了香:“這是安婕妤說的,延禧宮現在沒有主妃,所以奴婢就聽她的在這延禧宮各處都點了這香,而且不僅如此,那些低位妃嬪也都用的這種香。”
驚蟄拿過了香:“對了,關於這個香,你要注意一下,可有特別分裝,比如只有在陛下來的時候纔會點燃的那種。”
“驚蟄姑姑,您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這香有上中下三種,這給奴婢用來薰整個延禧宮的,是中等的,這中等的,三日香氣就會散去。平日宮中妃嬪用的是這下等的,一日就會散去,第二日換新香的也大有人在。至於這安婕妤所用的就是這上等的,她聞不慣別的香氣,聽聞這上等的香半月才需要換一次呢!”
“半個月……可有定時換香?”
“有,每月的初三或者是十八十九這樣的時間,若是出現了殘次品可能會早晚兩日。”
“想辦法把這上中下都給我弄一份,若是可以,每一個香包中的都弄來一些,分開裝。”
驚蟄分配完了任務,讓這位管事重複了兩三遍她才安心的返回了連蒹葭那裡,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聞了聞這香氣,還真是令人心曠神怡,而不像是這寺院的香,聞了讓人頭暈。
驚蟄很快的回到了鳳棲宮,一回去就聞到了這淡淡的紫煙香的味道,驚蟄拉住了這一邊的宮女:“娘娘不喜歡薰香,這是何來的香氣?”
“剛纔陛下從安婕妤那裡拿來一種好聞的香,皇后娘娘讓我們點起來了。”
“我知道了,娘娘在哪裡?”
“娘娘在茶室呢。”
驚蟄直接向着茶室走了過去,剛纔這宮女沒說清楚,汝鄢祁木還在,驚蟄就像是往常一樣,大大咧咧的就進去了。
汝鄢祁木過去還沒覺得連蒹葭這裡有多自由,但是溫玉閣呆多了,和溫玉閣的公公宮女的謹小慎微不同,那不就是自由散漫嗎?
“驚蟄,東西呢?”
“娘娘這不是已經點起來了嗎?”
“恩,那這個香就交給陛下的人去調查了。”連蒹葭看了驚蟄一眼,驚蟄將手中的小包放到了桌面上。
汝鄢祁木擡頭看着她:“只有東西沒有別的?”
驚蟄沒說話而是看了連蒹葭一眼,連蒹葭也不知道爲什麼驚蟄就不願意說:“早知道我就該讓雪萊去,不過現在再去那就有點打草驚蛇,驚蟄啊,你什麼時候才能夠學會舉一反三呢?”
“奴婢問了延禧宮的管事,她說這香是安婕妤讓在延禧宮每一處都焚燒的,至於其他的,奴婢也問了,可是什麼都沒有。”
“蒹葭,你是真的覺得這個香有問題?”
“倒也不是,陛下不是清楚臣妾的做法的嗎?防患於未然罷了,畢竟這位安婕妤,未必就像他的哥哥一樣,能夠無視自己父皇母后的死是陛下你我對元浩國的侵略造成的。”
“嗯,朕手底下有香料的專家,到時候等配方出來了,朕讓人拿給你,若是真有問題,那都不需要你動手,朕自然會把這證據交到元浩王手中,也能趁機看看他是否是忠誠於朕。”
過了幾日這香的配方就被研究了出來,完全沒有問題,連蒹葭也不再提這件事情,而且汝鄢祁木雖然說了喜歡這個香,卻沒有出現任何的類似迷戀之類的狀況,怕是這只是後宮女子留人的手段。
汝鄢祁木雖然已經確定了這香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謹慎起見還是將她招來了這溫玉閣,而並非去了那裡。
安子衍沐浴後就安靜的坐在這溫玉閣的軟塌邊,但是出乎意料進來的並不是汝鄢祁木,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安婕妤。”
“你是何人?”
“不是安婕妤乞求了大人的幫助嗎?”
“你們怎麼敢在這個時候來找我?!”
“因爲在別的時候,婕妤您處於絕對的監視之下,而這個時機最好,我就長話短說了,大人說,您若是想得到皇帝的恩寵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絕對不要當他是你的丈夫,絕對不要對房事操之過急,而很快,能夠讓你永遠得到陛下恩寵的東西就會送進宮來了。”
說完這位女子就趕快離開了,安子衍看着她,她沒有穿着宮女的衣服,看起來不像是宮女,但是這妃子也是不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尚宮局的工匠或者是裁縫了。
安子衍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汝鄢祁木纔過來,他還真不是有意的怠慢,而是這溫玉閣的公公前腳出去,後腳這因爲中午做了噩夢而死活不願意睡覺的鴻奕就跑進來了。
汝鄢祁木好不容易哄着這不聽話的兒子在自己的寢宮中睡下,這一份新地的加急奏摺也來了,在新地發現了若水的蹤跡,似乎是在預謀組織一場叛亂,只能先處理了這政務。
“讓你的人送點紫煙香過來。”
“陛下可是有煩心的事情?”
“嗯,不過不是什麼大事情。”
“陛下若是心煩,不如跟臣妾說說,就當臣妾是個啞巴就好了。”
這安子衍雖然被招來侍寢但是卻絲毫沒有着急,這樣的態度,汝鄢祁木還是喜歡的,他是真的認爲這後宮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那些大臣一個二個都管得太多,而那些后妃也都是一個二個的猴急得很,就巴不得一日得寵,可以給他吹吹枕邊風。
或許只有像安子衍一樣的人才能這麼平心靜氣吧,她不需要爲了什麼人去說話,她的家人也不會再要求什麼,最重要的是她是個明白人,是一個明白他對連蒹葭感情的人,沒有多餘的妄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