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骨的人涌入京城,京城外地人增突然變多,雖然已經刻意的散落開,但是在神經緊繃的連蒹葭和禁軍面前,別說是保密,簡直是無所遁形。
連蒹葭立刻讓他們將刑部大牢嚴格把控起來。
刑部的人已經審了這些殺手很久了,其中很多人都是這死士,什麼都不說,但是其中一部分似乎只是普通的細作,但是刑部的人只知道他們就是在官道邊劫道的人,所以問的問題也都是跟這官道有關係的。
連蒹葭不急於去問這些已經鬆了口的人,他們現在既然願意開口了,那就可以稍微管的鬆一點,但是還不能讓他們離開這牢房,一天沒人劫獄或者是在牢中刺殺,他們就別想出來,只有他們活着還落在自己手上這無妄才能忐忑些。
無妄之骨的人陸陸續續的都進入了進城了,譚朝陽爲了隱藏自己,也不知道從誰家拐來一個這傻頭傻腦說話也不利索的小男孩。而自己則是剃了鬍子,修了眉毛,還用這褐色的墨點了很多斑點,扮成了這小男孩的祖母,打着進城尋醫問藥的理由,還真的躲過了這禁軍的排查。
譚朝陽到了京城的第一天就是讓人去打聽這刑部大牢的消息,他當然不是要救這些人,這些人就不是他無妄之骨的人,但是他還是要劫獄。
目的很簡單,用劫獄刺激一下這連蒹葭的神經,讓她下令處死這些人,這樣到時候談談的時候,連蒹葭就不會先被這無妄之血的消息給迷惑了。
譚朝陽讓自己最信任的副手,聚集百十來號人,趁着這夜色,圍到了這刑部的門外,若是真的劫獄的人,又都是高手,不可能破門的,所以這連蒹葭埋伏的人多半都是在這屋頂或者是院中的大樹附近,這都是這高手小偷樂意走的非尋常路。
連寒霜坐鎮刑部,乾脆就住在了這刑部,還帶着禁.衛,刑部的官員都知道,連蒹葭非常的重視此事,所以這官員即便是到了可以離開的時辰也不敢離府,都是等到了天黑後才半推半就的跟連寒霜告別。
刑部尚書今日總感覺心頭髮毛,他處理這案子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種預知感,今日已經入夜了卻沒有聽到這打更人的聲音,兩種可能,要麼就是這打更人因爲門外的什麼事情出了問題,要麼就是因爲偷懶根本沒來。
這京城的打更人,都是這京兆府麾下的小吏,算不得官但是也是拿俸祿的,是不敢偷懶的。
刑部尚書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回去,不要自己嚇自己,萬一這打更人在旁邊那條街遇到了什麼還沒有打烊的鋪子囉嗦了兩句呢。
坐着準備好的轎子,剛準備離開,這門口突然的一聲悶響,就像是什麼重物撞擊到了這門板,房頂隱藏的守衛看到了門外的狀況、
“大人小心!有人攻門!”
刑部尚書一聽這話,立刻就下了轎子,向着正衙門那邊跑去,刑部的大印就保存在這刑部審案的衙門那裡。
連寒霜也接到了消息,這些人還真是出乎了他意料的低能,當時圍攻他的那些人,也都是因爲人多就像是沒有長自己的腦子一樣,只知道包圍和圍攻,卻倒在了他的蟲子之下,難道這些來劫獄的也這麼愚蠢?
“房頂和各處的巡防勿動,讓其餘人都到門口和遊廊戰備!”
連寒霜若是說當個元帥那是完全不行,但是當一個小將真的不是問題,對敵襲的反應特別的快。
無妄之骨的人用臨時建造的圓木車撞擊着這刑部的門的時候,這巡邏的京城守軍和禁軍也都過來了,大門終於被破開了,但是與此同時這街道兩頭和小道都涌出了這士兵。
這些無妄之骨的人只是要鬧出動靜來,破開門就立刻殺進去了,他們是在用生命演這場戲,這門中穿着鋼甲的士兵根本不害怕他們的鐵兵器,加上現在正是黑天之時,除了有倒黴的守軍被劃破了手或者是露出來的地方,其餘的都是毫髮無傷。
無妄之骨的人很快就選擇了撤退。
同樣的事情連續發生了三五天,他們就是莽撞的衝門,而連蒹葭那邊掌握到的混入城中的人已經不多了,這樣連續鬧了三五天後,這刑部尚書有些坐不住了。
連寒霜帶着刑部尚書的奏請入了宮。
“刑部尚書的意思是,讓我們除掉一部分這次抓到的人?”連蒹葭草草看了一遍這刑部尚書的奏摺,除掉絮絮叨叨的廢話,意思就是這麼簡單。
連寒霜點了點頭,這樣每日消耗,雖然知道敵人的數量在銳減,可是總歸是讓人心神煩躁。
“大姐,你怎麼想?要不就當街斬首幾個根本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
“我覺得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激怒我們惹惱我們啊……而且一旦你做了殺人的事情,不但不會激發那些人想說這樣的衝動,還會讓他們更加守口如瓶。”
連寒霜長嘆一口氣:“可是這樣整日整日攻擊刑部,這城中已經起了風浪和傳言了。”
“忍着,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忍着,我總感覺這些來劫獄的人根本目的不是帶走他們,而是想讓他們都死在牢中,不然若是救人翻牆跳窗的不也挺好的,卑劣一點甚至可以綁架獄卒和這些官員們的家眷。”
無妄之骨的行爲,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無妄之血京城這邊統領賀蕭的眼中,別人不知道,他還是知道的,這些人都是他奉無妄之血總統領陳凌的命令派出去的。
賀蕭一封信就丟到了這無妄之骨在京城的據點的人手中,點名要見這譚朝陽。
譚朝陽看到這賀蕭,賀蕭本就是比他低一級的,頂着統領的名字也就是個小隊長的人:“賀蕭說吧,你請老夫來是要做什麼?”
“你們還真是叛徒啊,你們這樣是爲了救人還是爲了害死他們!”
“呵,你不都說了我們是叛徒嗎?你怎麼不去問問陳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知道他們刺殺的人是誰。”
賀蕭皺着眉點了點頭:“我知道是這庚明國的皇后,但是你也知道上面的命令那就是絕對的,而且若是這件事情有不妥,首腦那邊必然會有消息。”
“那你可知道這庚明國皇后的第二個身份。”
“海國海神殿的聖女……”
“上頭的命令真是簡單而又明快啊,說白了就是要送我們這些人去死,賀蕭,老夫看你還算是忠心之人,奉勸你一句,忠誠可以,但是愚忠萬萬不可!你要看着你培養多年的弟兄喪命多少?”
賀蕭看着他握緊了拳頭,每個人都知道這個命令就等同於催命符,這麼多年都不可撼動,不敢觸碰的龐然大物海神殿,突然要與他爲敵,這就是送命。
“老夫也不想多說什麼,如果他們沒有準備犧牲我們無妄之骨,甚至做出出賣我們的行爲,我也不會有今日之舉!”
賀蕭猶豫了很久很久,還是將今天兩人見面的談話都上報給了無妄之腦,而回應來的消息,卻讓賀蕭膽寒。
‘叛無妄,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