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總感覺這件事情是別人安排好的,原本是用來害別人的藥物,而且還是千里之外的一個絕對陌生人的藥卻害到了自己?這是不可能的。
連蒹葭走到了御書房,汝鄢祁木讓人把鴻奕叫來了,似乎是猜到了有可能自己要被連蒹葭痛罵一頓,鴻奕現在已經精神多了,拿了把小木劍,正在給汝鄢祁木表演自己現在在學什麼劍法。
汝鄢祁木的武功是獨門獨路僅此一家的劍法,但是這鴻奕年齡還小學不了內家功,現在他安排這天璣和天璇分別將自己最擅長的外家功的基礎都教給他,雖然連寒霜不動聲色,看似從不接近,但是汝鄢祁木還是聽人說了,這連寒霜會去偷偷摸摸的給鴻奕一些小蟲子。
鴻奕雖然是男孩子但是看到各種各樣的蟲子還是難免會有些頭皮發麻,所以連寒霜現在要做的就是先讓鴻奕適應這些小蟲子,等之後,一定會把自己會的,怎麼訓練怎麼培養這些蟲子都教給他。
“雪萊現在什麼時辰了?”
“還有一刻左右的時間應該就是酉時了。”
連蒹葭點了點頭,走了進去,鴻奕看到了連蒹葭,丟了手裡的木劍,立刻飛奔過去!不過一個眨眼,汝鄢祁木就從後面拉住了鴻奕:“你母后現在肚子裡有你的弟弟或者是妹妹,你這麼一撞,到時候見不到弟弟妹妹了怎麼辦?”
鴻奕歪着頭有些聽不懂,汝鄢祁木看着他,蹲下來耐心道:“就是現在你對你母后要溫柔一些,不可以那麼激動,可以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抱住她,就像這樣。”
汝鄢祁木放開了他,鴻奕小心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抱住了連蒹葭:“母后胖了,兒臣都抓不住了!”
“不是胖了,你抱住的是你的弟弟或者是妹妹。”
“我想要妹妹,如果是弟弟的話,到時候長大了跟我搶東西怎麼辦?”鴻奕嘟着嘴,輕輕地拍了拍連蒹葭的肚子。
汝鄢祁木突然感覺背後一冷,連蒹葭突然笑得特別的燦爛,這鴻奕自然是看不懂,汝鄢祁木趕快上前:“皇后啊,天地可鑑,爲夫從沒有教鴻奕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汝鄢祁木又走近了兩步,但卻發現連蒹葭越笑越開心:“我發誓我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奇怪的話。”
“臣妾還以爲陛下會開心呢,這句話證明了這鴻奕的的確確是陛下的親生骨肉,小小的年紀就已經有如此的憂患意識了呢。”
“憂患意識?”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這……”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啊……”連蒹葭繼續說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正好今日就讓鴻奕和我們一同用晚膳吧,也別讓他東跑西顛的那麼累了。”
雪萊立刻點了點頭,去東宮那邊通報了一聲。
連蒹葭走到了汝鄢祁木的身邊,很突然的拉開了他左手的袖子,汝鄢祁木是左右手開弓的,但是平日寫字之類的還是以右手爲主:“剛剛證明了,這藥方所謂的需要孩子父親的血液是一種錯誤的理解,你看你這一胳膊的繃帶……”
“沒事的……你的毒確定已經解了?”
“雖然醫仙說這藥物有可能無用,其實不過是因爲醫仙也很少見到有中了此毒的人。”
“那就好。”
連蒹葭看着鴻奕:“先不說這些了,當着他的面還是說些開心的東西,鴻奕啊,你剛纔在跟父皇做什麼啊?”
“我在給父皇表演舞劍!是禁軍的天……天樞還是天璣教我的!”
“天璣,滿臉胡茬的高高壯壯的是天璣,天樞雖然也很高大,但是這臉是白白淨淨的,你就記住誰有鬍子就能分出來了。”
“母后也想看!”
“那我就給母后也表演一下!”鴻奕跑去剛纔的位置撿起了劍,汝鄢祁木扶着連蒹葭坐到了這書桌背後,兩個人看似是在認真看鴻奕表演,但實際上確實是在說自己的事情。
雪萊命人拿來了這軟糯的糖糕,還有甜茶在一邊候着。
連蒹葭看着汝鄢祁木手臂上的傷,這心裡多少是有點不舒服的:“還疼嗎?”
“不過是皮肉傷。”
“皮肉傷能血流如注?必然是傷到了血管,而且就算是很淺的傷口若是真的想一直一直流血,就得不停的放,而且即便是那麼一小碗……對不起……”
“爲什麼跟我道歉?”汝鄢祁木看着她:“或者說爲什麼要道歉?”
“不知道……不過陛下不覺得這件事情的真相和搖光調查出來的事情不一樣嗎?爲什麼這麼巧呢?而且這個琴在明知道曾害過一個人後,還會被人送進來。”
汝鄢祁木點了點頭:“朕派人去秋風城抓人了,你覺得能抓到這些人的可能性是多少?”
“三成,或許真正想要害臣妾的人呢,爲了不讓我們起疑,會讓我們抓到這些下毒的人,但是陛下可曾經聽到方纔搖光在說所謂真相的時候蘇祈言說的不對二字,那也就是說,這種毒藥可能僅僅是少量的話是不可能的。”
“之後朕會先看看能否抓到人,抓到人後,朕自然有手段讓他們說出來這些事情,蒹葭就好好休息吧。”
“還休息阿,不弄清楚到底是從何處中了毒,……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這一切出現的時間是在玉衡處理掉了偷竊藥園草藥的褚司藥後啊……”
汝鄢祁木立刻就嚴肅了起來:“這位褚司藥呢?”
“被關在了宮牢之中。”
“搖光!立刻派人將她提來!”
但是過了一會兒搖光就着急的回來了,這鴻奕似乎是累了,一路小跑就到了汝鄢祁木的身邊:“父皇,父皇~兒臣的劍使得如何?”
“不錯不錯,雪萊你帶小太子去御龍池清洗一下,你看這一頭汗!”
搖光等這雪萊抱走了鴻奕後纔開了口:“陛下,這褚司藥因爲偷盜被砍了手……奴才原本準備將她帶來,但是卻發現,她的舌頭也被人鉸了!”
“也就是說,她廢了?搖光!你可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如何。”
搖光退到了這高臺之下,默默跪下,低下了頭,連蒹葭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也別罰了,看得出來這宮裡還真是回來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啊。”
“你懷疑是母后做得?”
“如若不然呢?等到這腹中孩兒落地,我要將這宮中的人都好好整治一遍了。”
汝鄢祁木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搖光,輕輕咳嗽了一聲,搖光已經明白了,立刻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將功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