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跟着嶽王來到這嶽王府的門口,剛進了這前廳,只見一個穿着這翠色衣服的女子就走了進來:“王爺,您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啊?這是新的妹妹嗎?又長得跟王妃那麼像!”
“亂棍打死!”連蒹葭只是看了一眼。
天權明白了帶自己來是爲了什麼了,看起來連蒹葭多半是想處理處理這嶽王府的人了,畢竟這連伊人現在臥牀不起,你說跟這些女人沒關係,那都是不可能的。
那女子被天權和驚蟄一左一右“王爺!王爺!救命!這是怎麼了啊!”
“衝撞了皇后娘娘,死不足惜。亂棍打死!”
“嶽王爺到是爽快啊,看起來倒不是舍妹所求之物不得了?”
連蒹葭說完不等嶽王回話,就輕車熟路的向連伊人那裡走去,進入了院中這院中也無蕭瑟之處,看起來嶽王不曾虧待與她,那何來的心病。
進了屋,郭景涵就在屋中,也是面色不好,連伊人雙頰凹陷,面色青黑,看起來就像是生命垂危之人一般,連蒹葭走上前:“伊人。”
連伊人看到了她立刻就眼淚汪汪了,掙扎着想要坐起來,連蒹葭趕快過去,連伊人抱着連蒹葭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不過家中無人,我帶你入宮,讓母親進來照顧你。”
“嗯……”連伊人就這樣緊緊地抱着連蒹葭。
“伊人,你先將我放開,告訴我爲何你會如此狼狽,可是嶽王愧對了你。”
一提到這裡,連伊人竟然是有幾分瘋魔,拉開了自己的衣襟,郭景涵立刻就轉過身去,結果這一回頭,卻發現這身爲連伊人丈夫的嶽王也回頭了,而這回頭卻並非是想要離開,倒像是他一樣,在避諱?
“連字……還在?”
“姐姐!這院中的人誰沒有得到王爺的恩寵,但除了我啊!姐姐!”連伊人抱着連蒹葭,連蒹葭卻扶她躺下。
連蒹葭站了起來,看着背對這邊的嶽王,一步步的走到了這嶽王的面前,生生的是給了這嶽王一記耳光,但是卻什麼話都沒說,嶽王擡起頭,看到了連蒹葭眼中複雜的情緒,他低下頭不敢再看。
連蒹葭轉過身,走回了牀邊,幫連伊人整理好了一副,看了一眼驚蟄,驚蟄立刻過去背起了連伊人。
“你先送她回宮,我倒是要留下跟嶽王殿下談談了。天權去替我問問小云,都有着不知廉恥的妾,就這麼喜歡給別人看自己沒了守宮砂!那些人統統杖斃!”
“嶽王爺……”這一邊的嶽王府的婢女似乎對連蒹葭的話有些異議,又或者是覺得連蒹葭多管閒事。
“按娘娘的吩咐去做!”
“你既然這麼關心你的王爺,那就必然無暇關心這王妃了,你也陪同那些人一起上路吧!”
連蒹葭這麼大開殺戒,但是嶽王臉上卻並無半分動容,連蒹葭微微皺眉,這嶽王看似是個翩翩君子,對人也都非常和善,但是在這執拗的一點之上,她現在比較瞭解的三個這皇族的人都是這樣,未曾放到心上,就可以無視那人的生死,對待一個路人都比對待自己的人好。
“嶽王爺,你爲何不碰伊人?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我若不碰她,她還有退路,我若碰了她她便在無退路了。”
連蒹葭緊緊皺着眉頭,她還指望着這連伊人作爲這緊緊拴住嶽王的繩索呢,結果沒想到是這樣,不過是自己疏忽了一些罷了。
“嶽王爺是要謀反還是要上陣殺敵啊!這麼快就要給自己的家眷謀後路了嗎?還是說連家有什麼人物像是這得罪了先皇一樣,也得罪了嶽王爺,非要讓嶽王爺如此殘忍的折磨我的妹妹!”
嶽王看着她沒再說話。連蒹葭一轉頭看到了這清明:“嶽王爺,你的人我還給你了,因爲你是我的妹夫我當時幫襯你一把,沒有讓你和陛下之間產生間隙,但是此事一出,我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包庇你和他,自此眼不見心不煩。”
連蒹葭說着就準備離開,卻被嶽王一下拉住了。
“當時是你安排的?”
“陛下雖然胸懷天下是個帝王,但卻也有這帝王之心病,就是這多疑,嶽王爺,你應該明白,在你看着陛下的時候,也在被陛下和更多的人窺探。”
嶽王看着連蒹葭,連蒹葭跟自己透露了這麼大的秘密,很簡單真的就像是她說的,從此眼不見……心不煩……
“因爲你。”
“什麼?”連蒹葭聽見了每一個字,連在一起卻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長得像你,卻與你完全不同,她一開始想在府中友善她人,但這府中的人,又有哪一個是這省油的燈?”
連蒹葭看着她:“那與我有什麼關係?”
“她不如你聰明,做事蠢笨,思慮甚淺。她鬥不過這府裡的人,我更不能再讓她成爲衆矢之的了。”
“嶽王至今並無子嗣,多半是因爲這府中的人應該是在不知不覺中就服用了大量的紅花吧。近日一直在宮中研究藥物,這各種藥物到是也聞得出來了,方纔那個女子被拉出去的時候,這身上的香氣中帶了紅花的味道,應該是這香囊之中摻雜了紅花。”
嶽王點了點頭:“所以,如果我碰了她,她是正妻,我不可能讓她見紅小產,但是這後院之中卻又無數的人想要看到這一幕,那有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但這不是你身爲一個丈夫如此虧待她的理由,或許當時我該順從太后的想法讓她嫁給那個傻子。”
“太后的想法。”
連蒹葭也知道一味地壓制是沒用的,她也知道要稍微撤後一步,她將這太后的打算都告訴了嶽王,就連嶽王都很吃驚,但問的第一句話便是:“那你該如何?”
“一開始我就與連家無關了,自十三歲嫁出門去,這潑出去的水都蒸發的一乾二淨了,更別談覆水難收什麼的了。但是伊人不一樣。”
“你從一開始都在跟我說她,可你曾問過我,我的想法?我方纔說了,是因爲你。”
“但她能學!”
“因爲我看到她就跟看到了你一樣,在明知道,你是這一國之後的情況下,你如何讓我當你爲‘妻’”嶽王很認真的回答道,但是他是一個守禮之人,就是這樣的站着,看着她,卻讓連蒹葭這心中一寒。
連蒹葭歪着頭看着他:“本宮相當做什麼都未聽到,但是既然嶽王你心病的原因,本宮已經知道了,自然會幫你解決,而連伊人……或許你那時候不救她就好了。”
“你可聽過連伊人算出的命?”
連蒹葭搖了搖頭,嶽王很冷靜的看着她:“她命薄,需要遠離這權貴之人方能守的長命百歲,若這權貴是火焰,那她便是這飛蛾。”
“她在知道的情況下,還是毅然決然的要嫁給嶽王你,嶽王又何必跟她這種不要命的人相互執拗呢?等嶽王爺再見到她,她不會再有絲毫與我相似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