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並沒有追問爲何這郭景涵知道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這郭景涵是行商之人,而且這郭家小到家用擺設,大到享譽庚明國的郭氏客棧和酒家,必然是聽到了什麼傳聞纔會突然說這些的。
“因爲我接到了一些消息,有些人在城中打聽這些天有什麼富家小姐跑出去玩了很晚纔回去。”
“是嗎?但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那人還拿着畫像,畫中畫出眼睛,但是或許你可以自己看一下……”郭景涵從一邊的包袱裡找到了一個畫卷打開,衣服的顏色,和那樣貌不對以外,那雙眼睛跟自己有7成相似,真的不是一個好消息。
連蒹葭皺了下眉頭:“我的消息暴露了嗎?”
“並沒有,很少有人見過你,而且若是隻單純的看眼睛,除非是熟悉你的人,否則不會認出來,我也是憑藉着你當日的衣服才認出你的。”
“說的也是,不過既然已經離開京城了,安全了不少。”
“所以,既然擔心我們就一起去吧。”
連蒹葭癟了癟嘴:“既然表哥有分寸,我也沒必要擔心了。這成天的大雨,我覺得比起在這臨郡裡面閒逛,還不如早些離開。”
郭景涵看了看外面,轉回頭來,找了一個或許是對的理由:“不喜歡下雨?”
“對,很不喜歡。”
“你跟伊人還真是差別特別大呢,她很喜歡下雨天,喜歡出去玩,你卻相反。”郭景涵把連蒹葭已經空了的杯子重新斟滿茶。
“你和表姐差距不也很大嗎?”
郭景涵歪着頭看着她:“有嗎?”
“表姐是那麼專情的人啊~”連蒹葭玩笑道。
郭景涵輕笑:“我這是風流不下流,這家中現在不也沒有多出什麼妻室妾室嘛。”
“表哥應該與八王爺同年吧。”
“對,已經二十六了,但嶽王今年已經三十了不也沒有娶正妃嗎?”
連蒹葭撇了撇嘴:“我只希望他的正妃不是伊人。伊人的性子太過活躍,雖然聰慧但少防人之心,而聽聞這嶽王府的女子是手腳並用也數不完的。”
“說真的,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呢?我與嶽王已經說過了,他覺得他很有興趣。”
“去哪裡?”
郭景涵一聽,還以爲這連蒹葭有了點興趣,馬上介紹道:“這一次可不是什麼鬼宅了,而是一個山谷。傳聞這個山谷藏着一個殺人狂魔,我們要去爲民除害。”
“那表哥就請便吧,不過這天降大雨,入山若是遇到了滑石,可比這殺人狂魔要危險的很多。我有些乏了,這下雨天總是提不起精神,我去休息了。”
此時的京城,汝鄢祁木那裡已經得到了這幅畫像,他並沒有認出來這個人是連蒹葭,但是連蒹葭去過京郊鬼宅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這京郊鬼宅的來歷汝鄢祁木是很清楚的,他和這京郊鬼宅的主人可是熟得很,及有過合作,也曾經爭搶過地盤,最重要的是師出同門怎麼可能不知道。
“連蒹葭能從磐蛇的人手中逃開也不意外,她太具有欺騙性了。”
“聽磐蛇的內線說,連小姐似乎是從磐蛇的副統領手中逃走的。”
汝鄢祁木皺了下眉頭,他不曾見過磐蛇的副統領,但是聽聞他纔是是真正的創建了磐蛇的人,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止是頭腦,武功也絕對是頂尖的。
“皇帝一派的人似乎有意請磐蛇。”
汝鄢祁木看向了身邊的搖光,搖光點了下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轉身離開了。
三日後,汝鄢祁木親自去了這京郊鬼宅,這京郊鬼宅的內院西廂房的門開着,但是主房的門卻是關着的。
“若水公子,庚明八王爺來了。”門口帶着蛇面具的人對着裡面說道。
“本王駕到,居然只通傳不迎接?”
“駕到?汝鄢祁木你的排場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墨凌從門內走出,極其不爽的看着他,但卻不敢動他。
汝鄢祁木也不進門,就在門外站着:“你敢接連蒹葭的生意,我就敢跟你擺架子。別忘記了,你們青國的鞍山以南可還在我手中。”
門中的男聲很有磁性,很溫柔,但卻帶着一種清冷:“想用鞍山的土地保你妻子的性命?”
“當然不會,只是你們磐蛇失誤的程度總是太高,每次都是我的二十四衛替你們維護名聲。”
從門中走出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翩翩君子,溫潤如玉,手執摺扇,步履帶風,但若是細細的看這白衣的暗紋,那是蛇,和汝鄢祁木身上的蛇紋一模一樣。
“談生意之前,先讓我客套一下,恭賀師兄謀反失敗?”
“失敗?何以見得?”
白衣男子玩着自己的“只要那個龍椅上坐得不是你本人,這就是失敗的。歷史中會記錄下你的兄長,而你最後的結論只是控權的奸臣罷了,蓋棺定論之時,你依舊不是正統。”
汝鄢祁木打了一個響指,這搖光將園中的石凳搬了過來,這石凳重百斤,但搖光就像搬了個木凳子一般,汝鄢祁木坐在了凳子上“自然是比不了這青國的正統,就連這儲君之位都是從他師兄手中借來的。”
“我不會拒絕連蒹葭這樁生意,畢竟那人是我的師嫂,若是能除掉她,或是能看到某些人痛哭流涕呢?所以我們來談談你我的生意。”
“師嫂?呵~我要和你談的生意便是和二十四衛一樣,我給你三次機會。不成功,你就推了這單生意,但我會補償你一半的錢”
“這連蒹葭有這麼厲害嗎?”
“天權會保護她,她自己……”汝鄢祁木拿出了畫像:“你愚蠢的手下已經浪費了第一次機會了!”
墨凌看着畫像皺了下眉,結果臉上被蜜蜂蟄的包生生的痛:“她是連蒹葭?”
“對,我是親眼看着她將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一堆蟲子帶到身上的,看起來有人話大不閃舌頭,到是毀了容?”
“如果她死了呢?”
“那你就要恭喜我,謀反成功了,你會得到,我已經不再有所謂的那犄角旮旯的地方,雖然這對於某位儲君來說似乎是四分之一的國土。”
“聽起來你穩賺,但我也聽出來了,如果我之後兩次殺不了她,我可不會放過這樣的人才。”
汝鄢祁木皺了下眉,但隨即笑開:“你自便”
“很自信,那就成交。”
“成交!”
汝鄢祁木說完慢慢悠悠的起身,這墨凌卻突然襲擊,只見這搖光一動,一記手刀便打在了他的脖子側面,墨凌悶咳一聲,擺成蛇形的手縫隙中出現了尖刃,但還不等近搖光的身,已經被搖光飛來的鏢扎穿了手掌,單挑搖光從未輸過。
汝鄢祁木一離開,這若水公子溫潤的笑便盡數消失,看了一眼受傷的墨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