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昭紫公主真的就來了,汝鄢祁木也已經讓人準備了新的席位,不過這後來者也不可能居上,而且連蒹葭調整了這位置,這若冰原本是跟這海菱同席伺候的,雖然是以‘飛雪縣主’的身份去的這海國,但說白了就是一個舞女被當做工具隨手送給了這海菱公主爲奴。
這昭紫公主一進來就看見了這空着的桌子都是這下位,帶着面紗一副看似不在意的樣子走上前:“拜見庚明皇帝。”
這昭紫公主的聲音很細很尖,又刻意做出了柔柔的樣子,真的是辣到了這海鷗的耳朵。
“昭紫公主,請入席吧,本宮來爲公主殿下介紹一下這席中人的身份,左手第一位是海國的海神聖子,本宮的義兄海鷗,這右手首位是海國的太子殿下海颯,左手次位是海國皇室唯一的公主,明珠公主海菱,右手次位是我庚明國的飛雪縣主,現在是跟隨着這海菱公主的。”
“縣主。”這昭紫公主看向了若冰,若冰一臉的淡然,靜默如雪,即便是被介紹到了卻也連頭沒有點一下,也不知道是高傲冷豔還是故作姿態。
“義兄,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這位是承啓國的昭紫公主,那邊那位是承啓國在我庚明國的使臣秦巖大人。”
海菱看着這新換的菜品,用筷子夾起了藕片,從這藕片的小孔看向了這昭紫公主:“堂兄,聖子哥哥!這承啓國是哪兒啊。”
“承啓國在庚明國的東面,皇族複姓公輸,著名的東西有茂縣宣紙還有……堂哥也記不住了,還望妹妹不要生氣。”海國太子自稱堂哥,還對一個公主這般恭敬,這承啓國的人自然是看得出來,這人雖然是太子但是卻並不是這海國皇帝的子嗣,而這公主纔是。
承啓國對海國也是有知道一點的,這聖子不曾聽過,海神總歸是知道的。
“還有畫舫,聽聞這承啓國有一條運河,上面各式各樣的畫舫。”
這畫舫說得好聽是畫舫,但是說得難聽就是船上的青樓,把這種東西拿出來當著名的東西實在是掉價。
“我承啓國盛產冰裂釉瓷器。”
“但是元浩國的冰裂釉瓷器不是更好嗎?”海菱立刻說道。
汝鄢祁木看了一樣連蒹葭,第一次見這海菱,還以爲是個柔柔弱弱的人,但是後來知道了人皮玩偶,今日又看見了她咄咄逼人,連蒹葭很柔和的開口道:“明珠公主,元浩國的冰裂釉瓷器是色彩比較單一,但是承啓國的冰裂釉瓷器顏色更多。”
“反正本宮只要藍色的,本宮身爲海國人就是喜歡這大海之藍。還有什麼。”
這昭紫公主不甘示弱,立刻說了幾個,但是的確除了這茂縣宣紙外,沒有什麼是其他國家比不上的,當這昭紫公主着急的說出:“我承啓國出產名貴的雲綢!”
“那爲何昭紫公主一身的衣服是這俞彩紗啊。這不是元浩國的嗎?啊,臣妾失言,還望公主殿下恕罪。”連蒹葭剛纔可都是一直在給這昭紫公主找臺階,這突然一下子,讓這昭紫公主有些措手不及,這給臺階的人突然撤走了她都踩上了的臺階。
這承啓國的使臣知道多半是因爲他們攪了這海國和庚明國的宴會,纔會被這樣針對,但是他們來這汝鄢祁木都沒有安排宴會的,小國姑且不論,聽聞這幾日元浩國的人就到了,也沒有什麼宴會,只有這海國有,也不知道是海國這次連太子都拍出來了,所以有資格被如此謹慎對待,還是因爲這庚明國和海國關係特別好。
“我承啓國有一舞名爲雲中飛鶴,本宮聽聞本宮的姐姐上一次拜訪庚明國的時候,貴國的先帝頗爲喜歡,說此舞只應天上有。”
汝鄢祁木挑了挑眉:“飛雪縣主。”
“臣女在。”若冰一聽這汝鄢祁木點到了她,立刻走到這殿中跪下。
“飛雪縣主,以一曲飛雪聞名,方纔已經表演過,但卻並非是成名之曲,不知現在可有氣力爲這承啓國的賓客表演一場啊。”
“可是……臣女並未準備啊。”
“自從看過了飛雪縣主的舞蹈,本宮是一直難以忘記,這紅綢,本宮這就叫人去教坊司取,至於這衣飾,若是縣主不介意,本宮有一套天蠶絲的留仙裙從未穿過,不如就贈予飛雪縣主。飛雪縣主若是願意表演,就隨驚蟄去本宮的寢宮更換這衣服,只是這伴舞之人怕是來不及準備了。”
若冰深深的低着頭,她知道,這是在給這承啓國的人壓力,她不得不做,就是跳舞跳到死,今日也得跳:“飛雪若是獨舞另有意境,臣女有這自信。”
等了半盞茶的時間,這若冰重新出現在了這門口,但是她並未進來,而是在門口這曲樂就想了起來,就像是這被風吹開了門,一朵雪花旋轉的飄落到了殿中,連蒹葭這套裙子的擺本就是比這普通的留仙裙要更寬幾分,這樣旋轉的進來,比起那一日用伴舞的人組成的圓形要更爲唯美幾分。
玉衡是學武的人,這輕功不差,所以這舞步可以說是結合了這輕功的步子的,比起一般的舞步要更爲迷幻,旋轉時這裙襬飛起,這樣的舞步,讓所有人都看呆了,當然要除掉經常看的海菱。
飛雪和這雲中飛鶴一樣都是這柔和的舞曲,憑心而論,現在昭紫公主很想吞掉自己剛剛說的話,跟這飛雪一比,這雲中飛鶴就很一般了,明明都是如仙,但是這飛雪的如仙意境卻是靈動的,而這雲中飛鶴卻並沒有這種活靈活現之感。
當這紅綢展開成爲雪中梅花的那一刻,這昭紫公主意境害臊的連嘴都嘟起來了,臉也因爲害臊而紅撲撲的。
“昭紫公主,覺得這飛雪如何?不過相比是不如這雲中飛鶴了。畢竟這人雖是縣主,卻不過是個煙柳巷子裡的舞女出身。”
“陛下!”連蒹葭的聲音中有些埋怨。
汝鄢祁木將連蒹葭抱到了懷裡:“皇后不必替她多說什麼,朕跟皇兄可不是一種人,朕不喜歡說昧心的謊話,舞蹈與出身可沒有什麼關係,不會因爲誰是跳她的人就好看多少。”
“貴國的舞蹈,真是令我震驚,跟這飛雪比起來,我承啓國的舞蹈簡直不值一提。”昭紫公主鼓着掌微笑着看着剛剛回到自己位置上的若冰,若冰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然後依舊是一臉的淡然。
汝鄢祁木和連蒹葭的臉色可就沒這麼好了,看起來這承啓國不是派了一個送死的傻子來,而是送來了一個惹了事還有可能全身而退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