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娥不是喜歡花花草草的人,但連蒹葭第一次主動請她去,她自然是立刻就去了,她雖然單純,可是不傻,已經猜到了,這賞花是理由,連蒹葭應該是知道了連玉珂的消息,無人傾訴吧。
“母親,你來了。”連蒹葭坐在這院中拿了本書,看見郭秀娥,趕快走到這院門口迎接
“蒹葭,每次母親看你都在百~萬\小!說,若是你是個男孩兒,現在怕是已經是文狀元了吧!”
連蒹葭微微一笑,這連爲蒼是武狀元,當時他高中時,連虎嘯還專門入宮給自己說過:“那多好啊,母親生了一個文狀元,一個武狀元,文武雙全。”
郭秀娥心思單純,但是同樣的也很直接:“蒹葭,母親知道,你叫母親來,是有過去不去的事情了對嗎?所以啊有什麼話就直說。”
連蒹葭微微一愣,搖了搖頭,太過直白,這充滿了利用之意可就不好了。
郭秀娥拉着連蒹葭的手,這手心的溫熱傳到了連蒹葭的手心裡,連蒹葭第一次感覺自己的體溫原來這麼低嗎?郭秀娥聲音柔和:“母親知道你這性子悶,有很多話寧肯爛在肚子裡也不願意說。這樣叫母親來,若不是心裡堵得慌,母親也真的想不到別的理由。”
連蒹葭也順坡下驢,輕輕嘆了口氣:“那我就明說了,我聽下人說了珂堂妹的事情……”
一個刻意的停頓,帶了些猶豫“有勞母親轉告父親,如果祖父他老人家能高興,讓珂堂妹先過門也可以的。”
連蒹葭把這話說的非常冷靜,但到了郭秀娥耳中卻是一萬分的委屈,讓郭秀娥心疼得,是轉身就走,連蒹葭一臉茫然的看着這郭秀娥離開了。
連虎嘯原本是想安按着這連家老人的要求去送封信提醒一番,但郭秀娥就這麼黑着臉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什麼人敢惹夫人生氣。”
“這是什麼?”郭秀娥拿起了桌上的信,也不問連虎嘯的意見,直接拆開了。
郭秀娥看完了這信的內容,氣鼓鼓的嘟起了嘴,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這一生氣起來倒像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連虎嘯拿過了信:“這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提醒……”
結果不說還好,郭秀娥直接哭鬧了起來,一口咬死是這連虎嘯不疼女兒,是冷血心腸,滿口全是這連蒹葭這十年受苦,現在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的可憐。
連虎嘯也知道若是這人不是連玉珂而是別人家的,莫要說現在下聘,三年內汝鄢祁木敢這麼做他都會非常生氣,可連玉珂畢竟是連家人,他是族長,不僅僅是連蒹葭的父親。
郭秀娥這麼一鬧,連虎嘯是隻能把這信給燒了去,纔算是安撫住了郭秀娥。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妻子的惱怒和女兒的委屈,着實頭大了起來。
連蒹葭是不知道這郭秀娥會直接去跟連虎嘯正面鬧,本想着只是讓她去吹吹枕邊風,勸着連虎嘯暫時不要這麼做罷了。
但向來都對郭秀娥有求必應的連虎嘯,卻是把郭秀娥給寵壞了,她也不是連蒹葭所想的那麼小心翼翼的人。連虎嘯也是真的疼她,這信都給燒了。
選擇了一邊必然會得罪這另外一邊。
之前因爲連玉珂的事情連蒹葭已經正面的和這連家老人衝突了一次了,之後在連伊人的事情上又惱了這連家老人一次。
連蒹葭過去還擔心,自己做的太明顯了會被發現,到時候這連家老人會怎樣對付自己之類。
可這次的事情誰都知道郭秀娥原本是好好的,來了她這裡一趟,就好端端的跟連虎嘯鬧了起來,不再有任何隱藏的意義的話,那就真的沒必要做掩耳盜鈴之事了。
離出嫁只有三天了。
這持續的平靜,讓連蒹葭有些心慌。她慢慢悠悠的收拾起了自己想要帶走的東西,雖然出了那本書其他東西真的沒有任何必要帶走,汝鄢祁木那裡什麼都不缺,但如果不做些什麼,她都沒辦法安撫自己。
“小姐,連玉珂來了。”驚蟄從門外走了進來:“要放她進來嗎?”
“若是我沒記錯,今早母親說她午膳前要過來一趟,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雪萊收好了這連蒹葭喜歡的衣服到箱子裡,在驚蟄去看院中日晷之前就回答道:“巳時一刻。”
“還真的是……”驚蟄看了日晷走了回來,嘟着嘴,這雪萊腦袋裡是長了個日晷嗎?怎麼連時間都記得住啊!
連蒹葭指了指這院門,示意將連玉珂放進來,終於是憋不住了嗎?這麼長時間的平靜,一來應該是連家老人那裡暫時按兵不動,而來應該是這連玉珂還能守得住自己的修養。
連玉珂知道這連虎嘯沒有去幫她催促這八王爺以後,就是不停的惱火,但是偏偏這個家裡只有這連虎嘯纔是唯一一個可以給汝鄢祁木送信的人,其他的人即便是這信件過去了,怕是也要被回拒。
連玉珂走了進來,原本這臉上還帶着笑,可是在連蒹葭平靜的注視下,她沒辦法在普通的演下去:“蒹葭姐姐還真是好手段!”
連蒹葭把桌上的黑貓放到了一邊的凳子上,雪萊也過來擦了擦桌子,給連玉珂倒了茶,喝了口茶,連蒹葭才悠悠的開了口:“珂堂妹一來就說了句我聽不懂的話啊!”
“你馬上就要成親了,卻爲什麼要阻止我呢?”
連蒹葭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茫然,但是這一招對於討厭她的人來說,比起挑釁還要有效:“阻止你?我做了什麼就阻止你了?”
連玉珂冷哼了一聲:“本來伯父今日就要去提醒王爺下聘的。”
連蒹葭看着一點都沒有了那原來的溫柔嬌弱樣子的連玉珂,她以爲自己變臉的幅度已經很大了,卻不想這連玉珂已經是天差地別了:“提醒了王爺,這聘禮就會到連家嗎?”
“你怎麼知道不會?”
“你是不是忘了,即便是王爺對你下聘了,也不會光明正大,也不會像伊人和我那樣,唱禮單,唱的衆人皆知,就算是你要過王府的門,都只能偷偷的,甚至連禮樂都沒有。”
連玉珂咬着嘴脣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樣子:“不可能!!”
“若不是說好了這一點,你都不可能過這個門,我不知道爲什麼祖父會突然違背當時和王爺說哈偶的事情,但是我只知道再這樣下去,你連王府的側門都走不了。”
似乎是擔心連蒹葭所說的話成爲真的,連玉珂只能暫時的壓下了自己的惱怒,然後用一種被背叛一般的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我們好歹是一家人,你就這樣害我?”
“你爬了王爺的牀,還是用下藥的方式,你要知道,給皇族下藥,不管是無恥的藥還是要命的藥,皇族要想追究,你幾條命都不夠吧!”連蒹葭的語氣很平靜,她說的是實話嘛也沒有的要去逼迫她之類的,但事實比起挑釁更容易傷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