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葵親自將連蒹葭送到了門口,天權和她方纔在門外可以說是聽到了全部的對話,照理來說,連蒹葭可以說是狠狠的不留餘地的傷害了海鷗,如果今天把海鷗換成了八王爺,天權自詡自己沒有辦法在這麼平靜的送她出門,更別提還要保持恭敬。
連蒹葭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離開使臣府很遠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雖然沒有考慮過,海鷗的勢力是否足夠穩定,但現在我還真是慶幸自己的選擇。”
連蒹葭輕笑着慢慢悠悠的走着,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是她方纔可是偷着出來的,還是要走小路才能保證沒什麼有的沒有的人看到自己。
“連小姐。”天權突然走快了兩步攔了一下她。
連蒹葭看着天權,她現在解決了海鷗的事情,可以說是心情大好,不過天權和海葵不同,怕是擔心有朝一日自己也會這麼對汝鄢祁木吧,微笑着看着她
“連小姐,你剛剛和海國聖子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能具體到什麼事情嗎?”
天權看着她,眼神有些嚴肅,但是更多的卻是擔憂,可這種擔憂讓連蒹葭頭皮有點發麻,她下意識的感到了一些不妙。
“具體……連小姐說自己根本不能感受到別人的情感可是真的?”
“呵,如果是真的呢?”連蒹葭挑了挑眉,這彆扭的感覺一直都在,不過還真是希望這天權是出於對汝鄢祁木的擔心啊……
天權似乎是有些猶豫:“是這樣嗎?那小姐和王爺在一起還要那麼長的時間。”
“你不是不知道我與你家王爺只是合作。即便真的是等價交換也完全沒有什麼的吧,至少我也看不出來你家王爺對我有什麼真情。”連蒹葭微笑的看着他:“當我們的計劃結束,你家王爺若是有什麼真心以待的女子,我自然會讓位。”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連蒹葭繞過了他,繼續向前走,既然不是,那就沒必要在說什麼了不是嗎?連蒹葭繼續慢慢悠悠的向前走,但是背後的天權,這眼中卻多有猶豫。
一路走過來,連蒹葭一直都能聽到類似於鷓鴣的叫聲,但這種鳥她可沒有在這京城裡面見過,這種鳥可不是喜鵲烏鴉這種不怕人的,也就是說有可能是千影嗎?
連蒹葭一回頭,就看見這天權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他暫時離開估計是不可能了,連蒹葭一路走着走着,就在想怎麼把這天權暫時調走。
“誒?”連蒹葭眼尖的看到了一邊的街上,一隻黑貓趴在那裡,而它那蹬得直直的腿,應該是斷了,連蒹葭走了過去看着黑貓很久很久。
“連小姐?”
“附近有什麼醫館嗎?”連蒹葭歪着頭看着天權:“替我把它送過去吧。”
天權看着連蒹葭搖了搖頭:“小姐,天色太黑,若是屬下現在離開您太遠,萬一有什麼危險……”
連蒹葭提起了貓,這貓極其淡定,還用有些鄙夷的眼神看着她,渾然不怕的樣子,即便連蒹葭的手都放到了它的脖子上,還輕輕的捏了捏,這貓依舊是一副淡定的樣子,比起人都有一種看穿生死的感覺。
連蒹葭盯着它看了那麼久這貓就是一副淡定的樣子,本來是準備用它支開天權的,但是現在或許真的可以救一下它。
“帶我去附近最近的醫館。”
好在這京城的醫館通宵開門的也很多,給這黑貓包紮了一下傷口,連蒹葭是真的佩服過去的醫生,這貓狗豬羊的也能治,連蒹葭從醫館買了個藥簍,將貓丟了進去,也不知道這貓爲什麼就是這麼淡定,從頭到尾懶洋洋的動都不動。進了藥簍就開始睡覺。
“連小姐,屬下來背吧。”天權拿過了這藥簍。
連蒹葭看着天權揹着這藥簍的樣子,天權這肩寬體闊的背個小藥簍還真是難看的不行:“說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是去這皇家狩獵的地方採藥。”
“連小姐,方纔您說的是如果是真的,可屬下認爲小姐說的不是真話。”
“哦?爲什麼還要繼續這個話題呢?”
天權猶豫了一會兒:“若是今天在那裡的是王爺,小姐怕是……已經性命不保了吧。”
“嗯,確實是對人不對事,我一開始就不準備跟海鷗有什麼所以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吧,何必要糾纏不清。所以這話自然是說的越殘酷越好,不過我總感覺跟着你家王爺似乎是一輩子的事情,所以他必然是不會聽到這些話的。”
“小姐果然不是那種人。”
“那種人?真是如我所說的人又有何不好,一輩子也不會承擔任何的罪責,若是一個人真的能毫無罪惡感,他的生活只會充滿了輕鬆與自在了。但很可惜,我終究是做不到。啊,對了今天我跟海鷗的話,不希望讓八王爺知道,天權,你……能幫我嗎?”連蒹葭看着天權,天權沒有直接答應,連蒹葭的表情多了兩分可憐。
汝鄢祁木是一個很衝動,還很多疑的人,這樣的話讓他聽到了,他又要找各種事情了,畢竟這最後,海鷗醒悟過來了,是自己放過了他,而不是他主動放棄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聽來就像是這螞蟥一樣,自己只是選了一個要被自己吸血的獵物一樣。
“天權……算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難處,我自己會跟他解釋清楚。”
“連小姐放心,天權不會說出去的,不過知道小姐是對人不對事,就足夠了。”
連蒹葭這心頭一麻,繼續向前走,總感覺這天權根本不是在幫汝鄢祁木問什麼,她雖然不能迴應,但是這不代表她不能感覺到。
天權看着連蒹葭,但是卻始終沒能開口在說什麼,送連蒹葭回了連府休息,天權就回王府了,就算是自己不說,也一定有人把連蒹葭去了海國使臣府的消息告訴了汝鄢祁木。
天權走進了書房,給汝鄢祁木行了個禮:“王爺。”
“嗯,今天連蒹葭去海國使臣府是做什麼?”汝鄢祁木撥了撥一邊火燭的芯子,繼續翻着書。
天權既然已經答應了,其實就算是沒有被拜託他也絕對不會說:“似乎是因爲海鷗馬上就要離開庚明國。”
“還有呢?”這樣的事情也就沒什麼值得聽得,汝鄢祁木看了他一眼,一點不期待的問了一句。
“沒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回去的路上連小姐撿了一隻貓,估計是想養起來。”
“對了,你明日去把給連蒹葭的嫁衣和首飾之類的都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