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膽皺眉道,“這個地方這麼大,我們怎麼知道明天俾彌呼會在哪裡出現?”
範劍南一笑道,“這不是有我在麼,你擔心什麼?九龍的天星碼頭就是九龍的陽氣之所在。{首發}你知道陽爲出氣,陰爲納氣。香港人非常相信風水,所以這碼頭設計時也請高人勘察過。故在這碼頭的設計上,最旺的龍尾處放空,設計成‘陰’的形態來接納九龍所釋放出來的氣。所以我可以斷定這裡的入口剛好就是這‘陰’的所在。而這裡也是俾彌呼的必經之處。”
“所以我們在這裡設局,就能困住俾彌呼?”龍大膽皺眉道。
“當然……不能。”範劍南微微一笑道。
龍大膽皺眉道,“你開什麼玩笑,既然不能困住她,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範劍南詭譎地一笑道,“明天不但俾彌呼要來,那個神秘的巫術者肯定也會在暗中監視着。直到易術理事會的人抓住俾彌呼,他纔會徹底放心。你想,如果我們把陣術設置得完美無缺,一下就把俾彌呼給困住的話。那個人一定會立刻離開。這人要是逃了,再想找他恐怕非常困難了。”
“那你想怎麼辦?”龍大膽皺眉道。
“我要把此地的陣術設置得虛虛實實,外鬆內緊。而且不能讓那個巫術者看出是我佈置的。”範劍南緩緩地道,“其實道理很簡單,他如果發現這裡的陣術是我佈置的。那麼以這個人的聰明程度,一定會意識到有危險。這個時候,他很可能不會再等俾彌呼落網,而會先走一步。這樣的話,我們做的這一切不是白費了麼?”
“那你的意思是?”龍大膽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道。
“我會在緊要的地方都佈置上陣法,但是每個陣法都會留點缺陷。明天困住俾彌呼的時候,陣法會自然崩潰。看似非常危險,俾彌呼會隨時脫困。這樣一來,那個人肯定就坐不住了。畢竟他花了這麼大的工夫就是爲了讓俾彌呼被抓住,送進地下七層。要是俾彌呼脫困而出,那麼他的計劃也就落空了。”範劍南微微一笑道,“人一緊張就容易犯錯,這個人也不例外。”
“我懂你意思了,你是要讓這個人認爲俾彌呼有可能會逃走,所以忍不住插手。”龍大膽眼神一動,低聲道,“他這一插手,就把他自己給暴露了。”
範劍南點頭道,“沒錯,所以我表面上佈下陣術,看似中規中矩,就是爲了困住俾彌呼。但實際上,卻是爲了困住那個人。只要他忍不住一插手,那麼這個陣術就會陡然生變。陣術的重心會隨之偏向那個人,到時候再加上破軍和理事會的人,這個人就算是想抽身而出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懂了,你這是在釣魚啊!高手就是高手。”龍大膽喜滋滋地豎起拇指道。
“嘿嘿,大家都是在釣魚。只不過他是利用俾彌呼,而我則是利用他對俾彌呼的關注程度。”範劍南淡淡一笑道,“別廢話了,來幫忙。這裡區域很大,我們今天估計得折騰到很晚。”
說完之後範劍南放下手裡旅行包,拿出了油漆罐,刷子。油漆是經過事先調好的,類似於清漆。刷在地上之後雖然有痕跡,但是一旦幹了之後,根本看不出來。範劍南用一把油漆刷子在地上畫了無數個卦符。然後又跑到其他幾個地方如法炮製,龍大膽提着油漆罐跟在他後面。
兩個人花了整整三個小時纔算把一切都弄妥當。一切完成之後,範劍南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直到確認萬無一失之後,才把油漆罐子和刷子等等全部拋下海。龍大膽壓低聲音道,“這就算是完了?”
範劍南點點頭道,“差不多了,明天只要那個人敢出現。不愁他不上鉤。”
龍大膽皺眉道,“你這油漆裡面混了什麼東西,怎麼聞起來一股怪味。”
範劍南一笑道,“光用油漆怎麼行?我自然是在裡面混了點東西。放心吧,我保證效果。”兩人忙完之後已經是深夜了,趁着夜色回了天機館。一切準備妥當,範劍南一共在碼頭區佈下了十七八個陣術,就等明天俾彌呼和那個人出現了。
第二天,上午。
俾彌呼和蟲廿四果然還是出現了,因爲她也確實沒有什麼地方可逃。雖然不放心那個人,但是還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來了。蟲廿四抱着俾彌呼,警覺地查看着四周。看了一圈之後他低聲對俾彌呼道,“道主,應該就是這裡了。不過我們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一點。你看我們是再等等,還是直接離開?”
俾彌呼依然打扮得像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她狐疑地看了一下四周,低聲道,“你確定地址沒弄錯?”
蟲廿四點點頭道,“應該沒有錯。怎麼。道主難道感覺有什麼異常?”
俾彌呼看了看四周,輕嘆了一口氣道,“這倒沒有,只是感覺這裡有些安靜。我們居然被易術理事會逼得走投無路,心裡有些不甘罷了。”
蟲廿四沉默了一會兒道,“此一時彼一時。畢竟易術理事會比我們強大得太多。不過,我們這次雖然沒有奪到五嶽真形圖和古代方士的遺物。但至少除掉了福田哲也。相信回到了日本之後,再也無人能夠影響道主在摩利天本道的地位了。”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畢竟是巫女。俾彌呼的身份雖然特殊,但是摩利天本道還是需要一個大神官的。”俾彌呼淡淡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蟲廿四微微一怔,“我?其他人會同意麼?”
“大神官福田哲也已經死了,我說的話還會有誰反抗麼?”俾彌呼冷笑道,“放心吧,其他的那些人雖然奸詐狡猾,但至少還懂得見風使舵。”
蟲廿四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其實我只是希望和你在一起,即便是被囚禁在地下七層。我也覺得會很開心。”
“我懂的。”俾彌呼嘆了一口氣道,只不過她像是立刻察覺到了什麼,轉身喝道“誰?”蟲廿四也立刻轉過身,將俾彌呼護在身後。
遠處站着一個人平靜地看着他們,“看來我要等的人就是你們了?”
“你?”俾彌呼有些狐疑地看着這個人,這個人四十多歲斯斯文文,戴着眼鏡,看起來像是一個書生氣十足的教授。但是他笑起來的樣子卻很讓人心動。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公明,是一個律師。”那個人點了一下頭道。“我們從來沒有有見過,但是我卻知道你們是按照約定來的。”
蟲廿四心中一喜,連忙道,“你就是能夠帶我們離開的人?”
趙公明點點頭道,“過來吧,我有些事情必須先跟你們說明。”
蟲廿四看了俾彌呼一眼,俾彌呼沉默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蟲廿四這才牽着俾彌呼的手,向趙公明走過去……
就在遠處隱蔽的地方,一個穿着大衣的人看着俾彌呼和蟲廿四向趙公明走過去。不過這個人顯然像是發現了什麼,雙眉緊皺低聲暗罵了一句,“這些蠢貨!難怪三番兩次會被這兩個日本人逃掉,這陷阱真夠低級的。”在他看來,趙公明所在的位置是一個陣術陷阱,而他正在企圖引誘俾彌呼等人走進去。
這一切原本和他計劃的完全吻合。只不過,他已經發現,那個陣術雖然看起來威力不俗,但是似乎缺乏長久支撐的根基。而且,趙公明意圖這麼明顯,難保向來多疑俾彌呼不會上當。
果然,俾彌呼走到距離趙公明四五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再也不肯向前走了。而是對趙公明道,“你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
趙公明似乎沒有料到俾彌呼有這一手,明顯有些慌亂地道,“碼頭人多眼雜,你過來再說。”
俾彌呼看了看周圍,嫣然一笑道,“我發現這裡也就我們三個人而已,有什麼人多眼雜的。你有什麼話,最好現在就說出來。”
趙公明卻似乎有些固執地道,“你過來再說。”
看到這一切,遠處那個穿大衣的人幾乎要罵娘了。看起來,易術理事會的人不但陣術佈置得欠火候,就連來的人也是個菜鳥。依靠這樣的貨色,能不能抓住俾彌呼還真不好說。不過也難怪,據說易術理事會的精英都跟着第一理事回了美國。今天來的這些人估計都是些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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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穿大衣的人雙眉緊蹙,暗暗嘆息道,“早知道易術理事會的人都是這些貨色,我又何必這麼麻煩。直接把俾彌呼和蟲廿四捆着送給他們算了,何苦演這麼一出?不過現在顯然已經是騎虎難下,實在不行的話,還只能暗中幫助易術理事會一把了。不過,這事又不能做得太過明顯,把自己給暴露了。”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對面卻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趙公明指着俾彌呼喝道,“俾彌呼,既然你已經發現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現在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最好還是放棄抵抗,乖乖就範。跟我們回地下七層。”
穿大衣的人簡直想一巴掌抽死這個易術理事會的飯桶了,本來俾彌呼就在懷疑,他居然還自己承認自己是易術理事會的了。這個人看起來戴着眼鏡,莫非是易術理事會的高層人員?據說易術理事會人才濟濟,怎麼出了這麼一個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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