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南笑了笑道,“很抱歉讓你失望了,這裡什麼都沒有。【首發】”
福山哲也冷冷地道,“只怕未必。這泰山地竅我已經找了很多年,現在既然已經找到了,就絕不能放過。範劍南,交出你手中的五嶽真形圖玉符吧!你現在對我已經沒有用了,但玉符卻對我還有大用。”
範劍南哈哈一笑道,“你以爲我會交給你麼?”
福山哲也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厲色,冷笑道,“那我就領教一下傳說之中五術人的妙法!”他陡然凝神,周身的術力狂暴地增漲,腳下踏上一步,雙手結印。
範劍南心中微微一凜,這福山哲也不愧是東密摩利天本道的大神官,從他的舉手投足之中就能看出,此人得到了全真道術的真傳。他腳下跨出的那一步,並非是尋常的禹步,而是道家的天罡步。範劍南不敢大意立刻轉身,遁甲術運轉到了極致。立刻佔據九宮之中的中宮位置。
九宮格的中心部位,稱作‘中宮’,相當八卦中的‘太極’,具有中心樞紐的地位,是術法氣場的起動點,就如同四周術力發動的一個發動機一樣。在尚未清楚對方的真實實力之前,這是最爲穩妥的防守位置。
福山哲也嘴角微微上揚,冷笑道,“遁甲八門侯列,固守中宮。雖然穩妥,卻有失進取。範家遁甲師,也不過如此!”他驀然伸出手指在掌心畫了一個符,單掌一揮。範劍南如受重擊,立刻被迫出中宮位置。不過總算是他早有準備,返身踏入巽位,堪堪避過這強勢雄渾的一擊。
“全真道的正陽掌符。”範劍南皺眉道。
“不錯!”福山哲也大笑道,“即便是全真七子親傳的龍門華山派,能夠使用正陽掌符的也不出數人而已。範劍南,交出玉符吧!和我鬥術,你根本沒有勝算。”
範劍南微微皺眉,遁甲八門的氣場比較獨立,有一點兒‘各自爲政’的味道,所以動靜、強弱都容易判斷,方法也比較單純。稍微有一點陰陽五行的常識,就可以試着自己調整方位。萬一出現錯誤,最多也只會牽涉一方,不至於影響大局。但是中宮位置卻極爲關鍵,他現在卻被福山哲也一擊迫出中宮方位,對接下來是術戰極爲不利。
奇門遁甲中的九星:指天蓬星、天芮星、天衝星、天輔星、天禽星、天心星、天柱星、天任星、天英星九星。範劍南原本可以利用九星方位的術力流轉,以步法配合掌訣,獨立支撐起整個九星陣局。若是九星在握,他有信心和福山哲也一戰。
但是福山哲也似乎發現了他的企圖,一上手便用了重手,以全真道的正陽掌符強行將範劍南逼出中宮,轉入巽位。而且不待範劍南完成九星陣局,福山哲也的手中已經拈起了一張符紙,術力爆發之下,符紙瞬間燃燒。強大的術力猶如排山倒海般衝擊範劍南所在的巽位。而他自己卻快速踏入九宮震位。
帝出乎震,生氣資始,乾、兌相連,艮坤對峙,坎巽資生,震離相育,生氣相布!震位是術力起始之位,福山哲也憑此便掌握了對局的絕對主導。其本身的術力在震位得到了極大的強化,對範劍南幾乎形成了絕對壓制。
範劍南術力行氣受阻,只能勉力抵擋。他確實沒有想到,這個久居東瀛的摩利天本道大神官,對陣術之道的理解竟然不在他這遁甲傳人之下。瞬間就抓住自己一個破綻,而且一擊成功之後,立刻毫不留情地發動所有術力,對範劍南採取壓迫性的攻勢。
不過就在福山哲也覺得已經穩操勝券的時候,突然驚變突起,範劍南明明已經被壓制到極限的術力突然像是得到了某種外力支撐。不但抵擋住了福山哲也的攻勢,甚至他的術力在成幾何倍數地狂增。巽爲風位,範劍南的渾身像是在剎那間被風力鼓滿。這是一種極不正常的術力暴漲,即便是福山哲也都被嚇了一跳,厲聲喝道,“你這是什麼邪術!?”
範劍南原本被壓制到極點的術力,終於引發了他體內沉眠的血裂症。這種範氏族人歷代遺傳的術力疾病在最危險的時刻,終於被觸發了。此刻他體內的異常術力,如同一頭被驚醒的野獸,暴怒而不安地狂衝猛突。
“噗!”範劍南噴出一口熱血,他的臟器被這種狂暴的術力侵蝕,受損嚴重。不過這種異常的術力卻被極大的支撐起了他周圍的陣術,九星陣術雖未完全成型,但肆意蔓延的術力卻像是失去控制的野馬一樣狂暴。越是感受到壓力的地方,這種術力便不顧一切地狂衝了過去。
幾個關鍵的術法節點爆出一陣巨大的轟鳴,這是兩種不同術力在空氣之中高速釋放的爆音。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劇烈的搖晃,這個地洞還算是堅固,但山壁上的碎石泥土還是不斷地被震落下來。福山哲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退了一步喝道,“範劍南,你瘋了麼?你想我們兩人全都死在這泰山地竅之中麼?”
範劍南緩緩擡起頭,他眼中是血色光芒讓福山哲也都感到心慌。這似乎不像是人類的眼神,而像是沒有理智的野獸,狂暴而危險。
範劍南強壓着胸中涌動的術力衝擊,咬牙道,“退後!”
“你在說什麼?”福山哲也怒喝道。
“我說退後!”範劍南咆哮道。“不然就一起死!”他周身的術力波動已經強烈到足以影響空氣中的電荷平衡,一絲絲詭異的電弧在他周圍閃動,發出一連串噼啪地爆響。
福山哲也當然不甘就此退後,但是他也只是在堅持了兩分多鐘之後,就覺得支持不住了。他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範劍南現在似乎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他的術力已經強大到佔據震位的福山哲也都受不了的程度。
福山哲也低吼了一聲,終於被迫退出九宮震位,轉而進入坎位避其鋒芒。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範劍南一眼,心中暗道:可惜!這本來是一個除掉範劍南這個威脅的最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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