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沉默了五分鐘之後,王樹炳才緩緩地道,“不管爲你改命的這位高人是誰,我只能以驚世駭俗來形容。{首發}”
趙公明微微皺眉道,“怎麼說?”
王樹炳指着趙公明的手掌道,“中國手相學,有三條最爲重要的掌紋,其一爲天紋。起於手掌的尾指基部之側面,橫伸向食指下方的木星丘部與中指下方的土星丘之間,以稍微呈弧形、拋物狀地向前延伸,最爲標準,其線末端在中指之下或食指之下。影響人之情感,你這條掌紋斷了,所以註定一生悲苦,命運多舛。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趙公明點點頭,緩緩地道,“繼續。”
“你看再這條掌紋,在中國手相學裡叫人紋,是人體手掌三大主線之一,位於手掌中央,起於食指第三指關節腔的邊緣,向小魚際呈拋物線延伸,伸向中指、無名指或小指下方。主人之聰慧睿智。而你這條掌紋,圓潤綿長,可謂是氣勢極盛。閣下必定是聰明才智之人。”王樹炳淡淡地道。
“好吧。我不敢自詡聰明,但至少不算是太笨。”趙公明微微一笑。
“剛纔已經說了手掌三大主紋之中的兩條。現在我要說的是這一條。這條從食指下方沿着‘金星丘’,環繞大拇指的線,影響的是健康與生命力的強弱。故在相學之中又叫做‘地紋’。”王樹炳森然道,“你這條地紋短而無力,這是絕對的早夭之相。不過,顯然你運氣太好。遇到了高人,這位高人以極強的功力,爲你重塑掌紋,延續命線。這就是你手掌之中隱含一條金線的原因。有人以極細是金絲植入你的皮下,爲你延續命線,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我卻能感覺得到。”
趙公明心中狂震,雙眼如利刃般看向王樹炳。這個秘密已經埋藏在他心中幾十年,想不到還是被這個相王一眼識破!
“金線?人的手掌之中怎麼可能植入金線?”圍觀的人羣一陣譁然。
範劍南也緩緩地道,“人的手掌之中怎麼可能植入金線?既然金線植入皮下,王大師又是怎麼知道的?況且這本就是看不見的東西,王大師這麼說,也是毫無根據可言。”
王樹炳冷笑道,“要想有根據很好辦,給我一把片刻時間,我就可以挑開他的掌心皮肉,抽出這條金絲。不過若是我抽取這條延續命線的金絲,這位趙律師恐怕活不過三個月。你確定要這麼做麼?”
說完他一伸手拽住了趙公明的手腕,另一隻手銳利如刀的修長指甲已經按在了趙公明的掌心地紋之上。術力凝聚於指尖,只有隨手一動,就能劃開趙公明的掌心紋路。
這個變故之快誰都沒有想到,範劍南和趙公明都沒有想到王樹炳說翻臉就翻臉,立刻就以趙公明作爲要挾!
周圍的人羣更是一陣譁然,看熱鬧的人當然是越熱鬧越好。聽王樹炳說得這麼稀奇,都瞪大了眼睛,大聲喝彩。就想看看王樹炳是否真的能從一個人的手掌之中抽出金絲來。
範劍南心知不好,趙公明被改命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點。但是具體是怎麼回事,是否真的在手掌之中埋植了一條金線,卻絲毫不知情。畢竟這種逆天改命的秘術,他也只是聽聞過,卻從來不清楚具體的操作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有一點他是肯定的,如果趙公明的掌心之中真的有一條金線代爲延續命力。那麼一旦被抽取出來,趙公明的命力將難以爲繼。活不過三月的說法一點都不誇張。所以範劍南立刻沉下臉道,“王樹炳!你不要太過分!”
王樹炳冷笑道,“是我過分還是你們過分,說好了公平的比試。你卻找來一個被逆天改命的人讓我看相,擺明了就是想毀我名聲。你既然不守規矩,我也無話可說,但我總要證明我自己是正確的。我王樹炳一生相人無數,何曾被難倒過?今天也不例外,我就要讓所有人看看,我王樹炳所言非虛。”
“哪怕爲此殺了一個人?”趙公明緩緩地道。
王樹炳冷笑道,“那也只怪你的命不好!你仗着自己被改過命,面相特意,卻非要上來讓我看相。本來就是想以此幫助範劍南。不過,你卻不知道,我對改命之術也略知一二。我故意說面相難以看全,需要看手相,這才誘你伸出手掌。現在你後悔也晚了!”
趙公明緩緩道,“是麼?本來我還敬重你是術界前輩,一力勸阻範劍南和你比試。想不到,人稱相王的王樹炳,也不過是個無恥小人!你真的以爲我只是一個律師麼?”
話音一落,趙公明渾身的術力勃然暴漲,強烈的術力像是以他的人爲中心發生了一次爆炸,無形的衝擊波驟然向四周爆發出去。幾乎肉眼都能看到他身體四周空氣涌動形成的波紋。趙公明出身六甲旬,他們這一支術者雖然八字旬空,先天命力不足,但所學的六甲旬術法卻是以強橫霸道著稱。他的蓄勢一擊,所凝聚的術力衝擊非常強大,而且極具威脅。
如果王樹炳還敢繼續抓着他的手腕,這道術力衝擊絕對能夠震開他的手。
但王樹炳似乎早有準備,雙腳微微一動,站成了一個特殊的步伐,順勢屏息跺足。趙公明強橫的術力傳到了王樹炳的手中,非但沒有震開王樹炳的手,而且這股力量順着王樹炳的身體被順利地導入了地下。“喀嚓!”王樹炳腳下的地磚四分五裂。但他的手依然如同鐵鉗一樣,牢牢地抓着趙公明的手腕。
王樹炳身邊的兩個老人臉色一變,無不駭然,低聲道,“這……好厲害的罡氣!”
王樹炳手腕微微一翻,兩根手指捏住了趙公明的脈門,冷冷一笑,“果然是六甲旬!好厲害的高手。若不是我早有防備,險些真的被你掙脫了。不過現在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翻盤?”一道術力在他指尖綻放,頓時順着趙公明的脈門延展到了趙公明體內,阻斷了趙公明體內的氣血運轉。
趙公明只覺得胸口一悶,半個身體完全處在痠軟無力的狀態下了。
王樹炳轉向範劍南,冷冷地道,“這一局算不算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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