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帶我們去見一個人?這個人是誰?”範劍南有些疑惑地道。
印度老者低聲道,“等你們見到了,就會從他的口中瞭解到真相。”
蘇玄水看着這個印度老者冷冷的道,“你說帶我們去,我們難道就要跟你走麼?印度老阿三,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龍大膽點頭道,“不錯,劍南,我們要小心有詐。既然約定見面,爲什麼他不把這個人帶過來?我們這樣貿然跟他走,很容易中了他的圈套。”
印度老者面無表情地道,“因爲這個人是個病人,他的行動多有不便。”
範劍南沉吟片刻,突然舉起了手,掐起了指訣,最終將大拇指掐在了食指上節。卒未歸時,五行屬水,顏色黑色,方位北方,臨玄武,留連。他微微皺眉道,“卦象有闇昧不明、延遲、糾纏、拖延、漫長之含義。但是尚無危險,我們可以跟他去。”
蘇玄水這才點點頭道,“讓他帶路,我斷後。”
幾個人跟着這個印度老者緩步走向石窟之中。穿過了十幾處繪滿古代壁畫的石室和通道,終於在靠近山頂的一間石室停了下來。印度老者俯身進了狹窄的石室門,衆人也跟了進去。
進去之後範劍南才發現,原來石室裡面的空間很大,只怕是要有百來個平方,十幾條巨大的石柱支撐着整個石室。而且這麼深的石室卻不覺得暗,因爲石室的上方開了一個天窗般的洞穴,光線可以直接照射進來。
甲子旬看了周圍一眼,緩緩道,“印度教僧侶崇尚苦修,這間石室應該是古代的某些印度教苦修士遺留下來的。只是不知道他說的那個人在哪裡?”
範劍南眼尖,指着石室的一角道,“在那裡!”
衆人看去,果然在石室的角落裡坐着一個人,從頭到身體都兜着一塊髒兮兮的破布。而且散發出一股古怪的味道。
龍大膽是醫術者,只是一聞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就皺眉對範劍南道,“他身上有很重的草藥味,這個人只怕傷的不輕。不過我看他的樣子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
範劍南看着那個裹着破布的人,對龍大膽緩緩道,“因爲這個人你認識。”
“我認識?”龍大膽不由好奇起來。那個人始終用破牀單兜着頭,只能看出他的身形輪廓似乎比一般人高大些。
“不但認識,你們還交過手。”範劍南嘆了口氣道,“你還記得上次跑到天機館來搗亂的那個老外麼?”
“哪個老外?”龍大膽意外地問道。
“阿爾法,巫術聯合會的那個德魯伊。你難道忘了,他和他曾經在天機館動手的事情了麼?我一進來就感覺到他那種特殊的術力波動。”範劍南緩緩地道。
蘇玄水微微一驚道,“阿爾法?是在歐洲巫術聯合會與傑森齊名的那個德魯伊!”
龍大膽也吃驚地道,“怎麼會是他?”他立刻湊上去,掀開了那個人兜在頭上的破牀單。露出的赫然是一頭金髮和一張蒼白的臉。那個曾經意氣風發,帶着眼睛一臉學者氣的阿爾法,此刻卻悽慘無比,渾身是傷,半張臉和脖子上塗滿了草藥。
“這是怎麼回事!”龍大膽轉身對那個印度老者喝道。他雖然和阿爾法動過手,但是從內心來說,他對這個人並無惡感。如果不是雙方所處的立場不同,他到是很想交這個朋友。阿爾法這個人也算是一個正直的術者,無論如何不該遭受這樣的待遇。這讓龍大膽很有一些憤怒。
印度老者緩緩地道,“這個人是我們在一個星期之前發現的,當時他已經身受重傷,一個人獨自在荒野裡。他的身邊有一羣很少見的印度狼,奇怪的是,那些狼並沒有攻擊他,而是輪流在給他****傷口,就像是在照顧受傷的同類。”
範劍南點點頭道,“他是一個德魯伊教徒,這個教派崇尚自然,常年生活在野外,他們所修習的術法對於動物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印度老者點點頭道,“我們的一個人發現了他,感覺到那羣狼的狀況非常可疑,於是驅散狼羣,把他救了下來。他不肯去醫院,我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着什麼樣的危險,只能用印度的傳統草藥爲他治療。這些天,他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情況。我們才知道他和歐洲巫術聯合會之間的關係。我想,你們如果有這方面的問題,可以問問他。”
範劍南點點頭,問龍大膽道,“他現在怎麼樣?”
“體表的傷勢基本可以用草藥控制,但是他還受了很嚴重的術傷。我想這些印度阿三給他用了某種具有麻醉作用的藥。所以他現在神志不是很清楚。”龍大膽一邊探查着阿爾法的脈相,一邊道。
蘇玄水勃然變色。厲聲喝道,“我早知道這些印度阿三不可靠。他把我們找來,卻只給我們一個吃了麻藥,昏昏沉沉的人。如果我們從這個阿爾法那裡什麼信息都得不到,就只能相信這些印度阿三的話了!”
龍大膽搖搖頭道,“具有麻醉作用的藥,通常也具有安神鎮痛的作用。草藥的成分不比西藥,可以控制。所以,我們也不能說一定是這幫印度人搞的鬼。況且,他們就算真想搞鬼,也難不住我龍大膽。”
他對範劍南道,“幫把手,幫我把他扶起來。”說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針盒和幾瓶藥。範劍南知道龍大膽的醫術超羣,立刻按着他所說的扶起了阿爾法,把他放在靠牆的一側。
“你要怎麼做?是要用鍼灸麼?”馮瑗小聲道。
“鍼灸見效太慢,要快速除去他體內的麻醉劑,只能用靜脈針加註射器,進行靜脈推注。”龍大膽一邊說,一邊熟練的將劑量比較小的藥液備好,用橡膠止血帶紮緊了阿爾法的胳膊。
“你們這是……”印度老者皺了皺眉,剛想走過去,卻立刻被蘇玄水擋住。
蘇玄水環抱着雙臂,冷冷地道,“你最好小心一點,在他沒有開口說話之前,我的眼睛一刻都不會離開你。甲子旬!我在這裡盯着這老東西,你看着點外面。別讓這幫乾癟阿三把我們陰了。”
甲子旬點點頭,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小心一點並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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