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於你是不是,而在於你必須是五術人門下。”林若谷淡淡地道,“剛纔你聽了這麼多術界的秘聞,你以爲聽過就算了麼?如果你是卜術門下,那麼大家是五術同門,什麼都好說。如果你是普通人,那麼除了加入我相術門,你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範劍南苦笑道:“你是不是應該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法律。”
“我當然知道,所以一般情況下我都迫使自己遵紀守法。但是術界也有術界的規矩。”林若谷悠然道。“年輕人,你已經把自己扯進來了,你覺得還能輕易脫身麼?”
範劍南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吧,你需要我做什麼?”
林若穀道:“無論是我的風水術,還是老王的相術,都不太擅長精確的預測。而老龍的占星術,也不適用隨機事務的判斷。所以我們要借用你的奇門遁甲術,幫我們找到玉佩。”
範劍南皺眉道,“這玉佩物性奇特,就像山川地脈氣,要尋找它恐怕不容易。不過,我倒可以算出馮老闆所在的位置。”他隨手接過了王鬆手中的筆,在桌上寫了起來。
隨着一大串公式的列出,範劍南皺眉道:“預測尋找失蹤或出走人,按出走時間起局,日干爲失蹤或出走人;按問事時間起局,六合代表初開始出走的方向,最後找到的方向,是用神或年命落宮方向。用神落外盤,表明失蹤人已經走遠。上乘六合九地、太陰,一是表明出走的方向,二是表明出走時有同夥,不是一個人出走,三是表明不是第一次出走。”
林若谷等人都是術數高手,雖然不懂這玄奧的遁甲術法,但易學原理都相通。三個人看着公式最後的結果,面沉似水。林若谷咬着牙道,“西北向,帶着同夥,已經跑遠了。”
“不算遠,二百多公里西北向,應該還沒出省。”範劍南皺眉道,“但是他已經失蹤幾天了,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一般人不是應該跑得越遠越好麼?”
“除非,他還盯上了另外兩件東西。”林若谷咬牙道。“這傢伙肯定是一個術者!可恨,上次見面居然連我都瞞過了。”
“啊!你是說他還盯上了象徵天的玉璧和象徵人的陶像!”王鬆驚道。“這可是要和整個五術人爲敵啊。”
“是的,他之所以不遠遁,就是在等待機會。我們五術宗師的約定時間只有一年多了,這一年之內,山和醫的術者也會陸續到達。他們手裡有天地人三才器物的另外兩個部分。這個人的野心也太大了,真當我們五術人是擺設麼!”林若谷動怒了。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必須通知其他流派的術者,讓他們加強戒備。”王鬆緊張地道。
禿頂的龍笑有些猶豫道:“可是,這樣就等於告訴別人,我們弄丟了玉佩。這麼做……我們相術者會威信掃地啊。”
“哼,現在這個時候還顧得上談論什麼面子。老龍,你立刻讓阿秀髮郵件,通知其他的流派的術者。另外,我們自己也必須趕在這次甲子集會之前找到玉佩。老王,你認爲我們應該從哪裡入手?”林若穀道。
“報警!”範劍南懶洋洋地道。
“報警?”林若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並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範劍南悠然道:“馮大老闆失蹤,想必會很轟動。警方會很積極的尋找線索,最好讓馮小姐在報紙上來個高額懸賞。這樣做的話,有兩個好處。一方面,逼迫隱藏起來的馮老闆露出行藏。即使他不暴露,也能限制他的自由行動。警方的人數總比你們幾個術者要多。另一個方面,一旦報案,我們就讓馮小姐配合警方,讓他們搜查馮老闆的住處。或許這些專業人士會找出我們發現不了的蛛絲馬跡。”
“你的意思是……我們主動讓警方介入。”林若谷皺起了眉頭。“可是一起失蹤案,他們會重視麼?”
範劍南用手裡的筆,在桌上密密麻麻的公式上畫了一個圈。“看這個地方,這裡是關鍵。”
王鬆看着桌上被圈出來的符號,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範劍南道:“卦象顯示,馮建良有一個同夥。這個人,我曾經見過,是他的私人秘書,某個有錢人失蹤了,而他的秘書也在同一時間失終。我們只要稍微暗示一下,他有可能被綁架。那麼很自然,這個秘書也會成爲嫌疑者。馮建良或許可以隱蔽在幕後,但是有些事情總需要有人出面辦。警方的監控手段比我們強太多了,滿街的攝像頭就是無數雙眼睛。而且我們一旦報案,馮建良的銀行賬號也會被監控起來。我就不信他們出門在外,身上能有多少現金。一旦這些賬戶被使用,也會幫我們找到他的位置。”
“我看可以試試。這是借力打力的法子,這個人再狡猾,也不會想到我們用這一手。就如小范說的,即使抓不住他,也嚇他一下,讓他失去行動自由。”王鬆思考了一下,點頭道,“我看這個辦法可行。”
“不是我說,我本人是很不願意和公家人打交道的。而且,我並不相信他們的能力。他們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人?我不抱任何希望。”林若谷懷疑地搖頭道。
“林老先生,思想不能僵化。你就算懷疑他們的能力,也不能懷疑他們立功受獎的熱情嘛。”範劍南壞笑道,“實在他們找不到方向,我就算一卦,然後一個匿名電話過去,給當地派出所提供一點有用的信息。讓他們在一個大致的方向來個搜索,找不找得到,我們都沒損失。我們可憐的馮老闆可就整天提心吊膽,要疲於奔命了。”
“呃……這樣也行?”王鬆聽了直搖頭。“你這個小子太壞了。”
“我們怕的就是他蟄伏不動,只要他一動,我們就有抓住他的機會。好了,我這就去找馮小姐商量一下,關於報警的事。各位都沒意見吧?”範劍南懶洋洋地起身道。
林若谷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才道“好!我沒有意見。我相信你會做正確的事。”
“但願那個小妞也這麼想,她一直很頑固地認爲我想對她做錯誤的事。”範劍南的嘟囔讓林若谷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