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件之後的一個月內,蘇玄水在香港剩餘的勢力被江相派術者剷除得乾乾淨淨。。更新好快。原先的幾個江相派叛徒看到形勢不對,也紛紛逃掉了。
魏如山原先積累下來的基礎,蘇玄水勵‘精’圖治的發展,都被積怨已久的江相派術者蠶食得一乾二淨。這其中最得意的自然還是王樹炳,不過他對範劍南倒是更加敬重了。因爲範劍南絲毫沒有‘插’手他們的行動,彷彿一切已經和他無關了。
其實也確實是如此,範劍南的本意就是要徹底的打掉蘇玄水的根基。而且他看準了時機,祝青山在經濟方面,江相派術者在其他方面,多管齊下。這一個月的時間,就把蘇玄水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徹底毀了。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要毀壞總比要建立來得更容易。
範劍南這段時間依然在天機館待着,龍歌在研究河圖,他有空也一起幫着參悟一下。更多的時候還是和原先一樣,每天在天機館算三卦,這是他雷打不動的習慣。
一切都似乎已經迴歸平常,術界的風起雲涌並沒有在這個世俗的世間留下一點痕跡。蘇玄水的出走,和他勢力的瓦解,在常人看來只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企業的破產清盤,尋常的不能再尋常。
知道這一天,破軍再次上‘門’找到了範劍南。
範劍南剛給一位客戶算完卦。客戶滿懷期待地走了,破軍卻走進來坐在了沙發上。
範劍南看着他笑了笑,“我一看你的臉,就知道你找我沒有好事。”
破軍‘摸’了‘摸’自己的臉皺眉道,“真的是這樣麼?”
範劍南大笑着走到了酒櫃旁邊,給他倒了一杯酒,“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首先,我得謝謝你,沒有把事情‘弄’得太糟。”破軍看着範劍南道。
“你是指什麼?”範劍南皺眉道。
破軍正‘色’道,“當然是指你沒有把張堅和蘇玄水趕盡殺絕。其實正如我所說的,有時候還是留有一線餘地比較好。”
“不是我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而是有人救了他們。”範劍南緩緩地道。
“有人救了他們?是誰?”破軍神‘色’微微一動道,“你不會懷疑是我吧?”
範劍南搖頭道,“絕對不會是你,因爲你不屑做這種事。即便我們意見不合的時候,你也依然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對我拍桌子甩臉子,甚至和我毫不留情的動手,但是你絕不會在背後做任何的小動作。因爲如果這樣做的話,你就不是我所認識的破軍了。”
“這還像句話。”破軍笑了笑,不過他隨即又皺眉道,“誰會在你眼皮底下救人,你居然沒有發現?”
“不但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而且是在巫家七叔和十幾個巫家高手的衆目睽睽之下,用術法救走了張堅和蘇玄水。單憑這一點,這世上就沒有幾個人能做到,老實說,你也不行。”範劍南看着破軍道。
破軍微微一驚,“巫七叔?你是說那位巫家的老人家?”
即便是破軍也不敢隨意稱呼巫七叔,因爲他知道巫家的那幾個老人都擁有什麼樣的實力。(以他們的實力,不但足夠讓人尊敬,也足夠讓人感到恐懼了。
破軍臉‘色’難看地道,“你確定這個人能在巫七叔手下救走張堅?”
“我不但確定,而且是親眼所見。”範劍南緩緩地道,“而且我雖然沒有看到這個人,但卻隱隱感覺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是誰?”破軍緊張地道。
“算了,這個暫時我也不太想多談。”範劍南嘆息着擺手道,“說吧,你今天來找我是爲了什麼事?”
破軍看着他嚴肅地道,“第一理事出來了。”
“出來了?”範劍南皺眉道。
“是的,這是幾個月內,他第一次走出地下七層。”破軍低聲道,“具體的情況我還不是太清楚,只是從理事會那裡傳來的消息。你舅舅杜先生正在和他談論關於長生之秘的問題。”
“哦?”範劍南皺眉道。
“我來是讓你有所準備,如果他知道河圖在你的手裡,恐怕很快就會來找你的。你知道像他那種程度的人,很少有事情能夠瞞過他。”破軍低聲道,“你聰明的話,最好早做準備。”
範劍南看了看破軍,他突然有點感‘激’這個朋友。他知道破軍對理事會的忠誠,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特地來通知自己有所準備,其實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但是他卻義無反顧。
“謝謝。”範劍南拍了拍破軍的肩膀,點頭道,“你是個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不過有些事情始終無法避免,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我也明白,但至少能夠讓你有所準備。”破軍皺眉道,“不過,也許情況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也許他未必會來找你。再說還有杜先生在呢。”
範劍南點點頭,“別爲我擔心了。倒是你最近也得小心點,蘇玄水和張堅下落不明,他們確實惹不動易術理事會,但也許會對你不利的。”
“我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小人物。”破軍搖頭道。
“他們未必會這麼想,你可是除了我舅舅和第一理事之外,擔任過理事職務的人。在他們的眼裡你可是個十足的重要人物,易術理事會的新貴。”範劍南一笑道。“對了,關於蘇玄水和張堅,你們那裡有什麼消息麼?易術理事會不是歷來在消息方面非常靈通麼?”
破軍搖搖頭,“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易術理事會完全沒有他們的消息,那件事已經過了快一個月了,我們沒有收到哪怕一點關於蘇玄水或者張堅的消息。這兩個人就像是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不但國內沒有消息,就連歐洲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你的卦術也找不到他們麼?”
“他們一定是用某種特殊的方式干擾了我卦術,我得不出有效的卦象。”範劍南低聲道,“但是我感覺,他們一定是在準備着做什麼大事。”
他們說話的時候,‘門’外慌慌張張衝進來一個‘女’孩。
看到這個‘女’孩,範劍南忍不住感覺自己的頭有點痛了。“令狐芸,你怎麼又來了?這次又是偷偷跑出來旅遊的?”
令狐芸天生了一副魅‘惑’衆生的外表,“哪有,我今天可是來找你的。”
“別!”範劍南擺手道,“這位小姐,請你放尊重一點,務必注意影響,馮瑗的醋罈子比較大,你這個等級的美‘女’我又沒有多少抵抗力。我更不想祝青鋒來找我決鬥,所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不跟你開玩笑,我真的是來找你的。出大事了。”令狐芸低聲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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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老爸又要把你禁足起來?”範劍南忍不住笑着道。
令狐芸嗔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說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你說啊,我一直聽着呢。”範劍南有些莫名其妙地道。
令狐芸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破軍,低聲道,“那他……”
“他信得過的。再說我必須留個證人在場,免得到時候馮瑗發現了,還以爲我們在談什麼呢。”範劍南聳聳肩道。
“別貧了,我姑姑失蹤了。”令狐芸看着範劍南道。
“你姑姑?”範劍南‘摸’着鼻子道,“是那個令狐大媽?”
“不是,那是我大姑,我說的是另一個。”令狐芸低聲道,“小姑姑——令狐白。”
範劍南忍不住吃了一驚道,“她?她不是成植物人了麼?”
“什麼植物人?那是低溫狀態下的休眠。”令狐芸不滿地道。
“哎,隨便你怎麼說吧。反正從我們上次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她的那種狀態根本不可能醒過來,更不可能會離開。再說她所在的地方是在地下冰庫,一般人就算是想找都找不到,所以她被人劫走的可能‘性’也很低。你不是在騙我吧?”範劍南皺眉道。
“我怎麼可能拿這樣的事情來騙你?”令狐芸大聲道。
範劍南想了想,令狐芸也確實不太可能騙自己,尤其是編出這麼拙劣的藉口。
所以他最終還是點點頭道,“繼續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令狐芸臉‘色’有點不太好,低聲道,“前天,我姑姑突然失終,誰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調查了很多,發現根本就沒有外人闖入的痕跡。一切都是完好的,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只是在事發的當時,我們家經歷了一次很短時間的停電。
你知道我姑姑需要呼吸機供氧,所以我們擔心身處冰庫之中的姑姑會出現問題。於是幾個人下去看她,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就像是突然消失了。”
範劍南沉‘吟’道,“突然消失了?”
“是的儘管我們沒有看到有人擄走她。但是依然能夠感覺那股產生作用的龐大術力。”令狐芸低聲道,“所以我們幾乎可以肯定她是被人擄走了。”
“這不科學啊?”範劍南皺眉道,“一個術者潛入了你們令狐家守備森嚴的地下巖‘洞’,擄走了令狐白。這看起來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啊?”
“問題是,我們一致認爲這個人沒有進入我們家,而是選擇了某種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方式擄走了我姑姑。”令狐芸的臉‘色’有些難看。
“瞬間消失,遠處傳送?”範劍南皺眉道,“我好像明白了一點。”
“你明白什麼了?”破軍有些意外地道。
“我知道擄走令狐白的是誰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喪心病狂到綁架一個失去意識的早衰症患者。除非有人對令狐白極度癡‘迷’。只要稍微想一想我們就不難得出結論來。”範劍南緩緩地道。
“你的意思是巫崖?”令狐芸嚇了一跳,“他應該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吧?”
“確實是沒有。但是我恰好知道有人可以這麼做。實際上不久之前我們就見過這個人。”範劍南低聲道。
破軍眼神一亮。他看着範劍南道,“照你這麼說來,你懷疑綁走令狐白的人,就是之前救走張堅和蘇玄水的人?”
“是的,因爲這個人使用的術法相當奇特。所以並不難以判斷。而且從動機來看,只有巫崖會做這樣的事情。實際上,他已經去令狐家鬧過了一次。只不過被趕出來了。這次他有張堅、蘇玄水和救走他們的那個人撐腰,他完全可以肆無忌憚。但是他依然只要令狐白。”範劍南嘆息道。
“這麼說張堅等人應該也在貴州。他們沒事跑到那裡去幹嘛?”破軍低聲道。
“我也有點‘弄’糊塗了。”範劍南沉‘吟’道,“但是有一點是沒有疑問的。巫崖在,張堅等人一定也在。”
“據說令狐白已經昏‘迷’了很久了,他們這樣去偷一個植物人幹什麼?”破軍苦笑道。
範劍南想了想道,“只能是爲了巫崖。你們也都知道巫崖對令狐白一片癡心,至今不改。他之所以跟着張堅,也是因爲張堅曾經答應過,要讓令狐白復原。所以巫崖纔會爲了張堅這麼賣命。”
“唉,這人也真的是一個情癡。”破軍嘆息道。
“但是這裡面有一個疑點,我有些想不通。”範劍南沉‘吟’道。
令狐芸連忙道,“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這整件事有些說不通,張堅把醫治令狐白當作籌碼,用來脅迫巫崖爲他做事。而且這一做就是幾十年。但是他現在爲什麼又會幫着巫崖去綁架令狐白,難道他真的想要治好那個令狐白?”範劍南直搖頭,“我覺得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令狐芸着急地道。
“因爲救活令狐白是張堅用以要挾巫崖的手段,所以他絕對不會救活令狐白,因令狐白被救了之後,張堅也就失去了和巫崖討價還價的籌碼,以後勢必不能再控制巫崖了。你說這麼蠢的事情,張堅會做麼?他當然不會,所以他才讓始終抱有一絲希望的巫崖,在他手下吃了整整十幾年的苦。這十幾二十年,巫崖對張堅幾乎的絕對忠誠。但也正因爲如此,他的願望一直沒有被實現”
範劍南搖頭道,“因爲不管什麼情況張堅都想絕對控制巫崖。除非事情出了新的變化。但是這種所謂新變化到底是什麼,我也‘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