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膽點點頭道,“你說的固然在理,但是我恐怕那位令狐大小姐未必會買賬。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爲什麼?”馮瑗皺眉道。
“因爲首先,她並不像我們一樣接觸過那個刀疤臉,所以未必會相信範劍南說的。而且這個小妞的脾氣可相當不好,我們沒憑沒據恐怕很難說服她,而且她還會懷疑我們是在故意爲周坤開脫。”龍大膽苦笑道。
“我懂你的意思,她其實不是在懷疑周坤吧?”馮瑗低聲道,“畢竟周坤當年只是我父親的徒弟,又不是真正的術者,恐怕她真正懷疑的是我。她一定是以爲當年我父親騙取了那組巫文,而且把原本給篡改了。”
範劍南苦笑道,“應該是這樣。所以她未必會相信我們所說的話。不過,總算我是幫她找到了線索,至於她信不信,我就不管了。”
龍大膽點點頭道,“也是。對了,劍南。我剛纔去看過左相了,他恢復得不錯。畢竟是年輕力壯,再有兩天就能下牀走動了。”
“是麼,我去看看他。”範劍南連忙點頭道,“這幾天忙這些亂七八糟的,也一直沒顧得上去看看他的情況。”
範劍南來到了樓上,左相的房間門口,舉手敲了一下門。
“請進吧。”左相在裡面道。
範劍南走進去,對着左相一笑道,“怎麼樣?龍大膽說你恢復的不錯。”
“還好吧。”左相笑了笑道,“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了。不過……”
“有什麼事直說,你怎麼變得吞吞吐吐的?”範劍南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道。
“我師祖,你是不是看到過?”左相低聲道。
範劍南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道,“是的。”
“他還在那個巫師的控制之下麼?”左相看着範劍南道。
範劍南搖搖頭道,“他跳進了海里,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他的生死。不過至少你和伏都教大巫師已經安全了,而且那個人已經承諾,以後都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你相信麼?”左相看着他沉聲道。
“至少目前來看,他沒有騙我們。”範劍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別想太多,養好身體。”
左相卻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沉聲道,“幫我。幫我找到那個巫師,必須要救出我師祖。”
範劍南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沒有把握。”
“怎麼會?你救了我,也救了伏都教大巫師,你完全有能力再救我師祖的。我知道,你是五術人之中最有能力的人。範劍南,你一定要幫我。”左相死死拽着範劍南的手腕。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你師祖的事情有些複雜。他受三尸蟲的影響太久,而且一點截斷他和那個巫師的術力聯繫,恐怕立刻就會……”
左相慢慢鬆開了範劍南的手腕,有些苦澀地道,“我明白。不過他就算是死,也應該有尊嚴的去死。他是堂堂的命術宗師,不是任人驅使的奴隸。我相信,如果他有意識的話,一定也會說這樣的話。”
範劍南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道,“我沒有資格這樣做。如果可能,這個決定應該由你來做。所以,你要儘快好起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還會碰到那個人。”
左相似乎說了太多的話,顯得臉色有些蒼白。範劍南扶他躺下,然後走出了他的房間。
龍大膽和馮瑗都站在外面,範劍南微微笑了笑道,“他的情況好多了。”
“劍南,剛纔我們都聽到了。”馮瑗咬着嘴脣輕聲道,“你真的有把握,再救出上代命師羅四海麼?”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說實話,我還真沒有。那個刀疤臉確實很厲害,而且身後有聖章兄弟會。我讓他放了左相和大巫師,只是和他做了一個交易。要想徹底贏他,並且從他手中解救羅四海,恐怕並不容易。”
“那你準備怎麼辦?”龍大膽皺眉道。
“算了,事情一件一件辦吧。”範劍南搖搖頭道,“我先通知令狐芸,讓她明天過來。把我們掌握的情況交給她,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如果她能夠相信的話,或許她會成爲我們的一個助力。”
第二天,令狐芸到了天機館,她草草翻看了一下範劍南給她的資料,皺眉道,“巫崖?那個司機?”
“是的。我們懷疑他纔是造成這一切的人。”範劍南平靜地道。
令狐芸用纖細白皙的手指敲了敲那份資料,皺眉道,“你不會是故意糊弄我吧?”
“何出此言?”範劍南一笑道。
“你知道我們惹不起巫家,所以故意拿出一個巫家的人來做擋箭牌。”令狐芸冷笑道,“我給你的那份名單上一共是十二個人,每一個我都親自追查過。這個叫巫崖的司機,我也查過他。這個人已經失蹤好久了。現在你突然說他是巫家的人,一切都是他在搞鬼。我們既不能去巫家興師問罪,也找不到這個巫崖。所有的事情,全憑你一張嘴說了。你讓我怎麼能相信?”
範劍南想了想道,“你不能去巫家興師問罪,但是我可以。”
“你?”令狐芸看着範劍南,一臉懷疑的神情。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撥通了桌上的電話,按下了免提鍵,以便讓聲音能夠被令狐芸所聽見。
“喂?”電話裡傳來了巫長青的聲音。
“是我,範劍南。”範劍南微微一笑道,“怎麼樣,回去之後一切還好麼?”
巫長青笑着道,“別來套近乎,我知道沒有事情的話,你是不會打電話給我的。不過也沒辦法,誰讓我欠你的呢,說吧,這次又是因爲什麼事?”
“我想打聽一個人。”範劍南平靜地道。
“打聽人?不是吧,你號稱卜術者宗師,居然找我打聽人?”巫長青無奈地道,“你自己佔一卦不就可以了麼?還跟我這兒費什麼勁。”
“因爲我要打聽的這個人有些特殊。”範劍南緩緩地道,“他是巫家的人,所以我必須徵求你的同意。”
“巫家的人?”巫長青似乎有些驚訝道,“是誰?”
範劍南看了看對面的令狐芸,繼續對着電話道,“巫崖,山崖的崖,你有沒有聽說過。”
電話裡半晌沒有聲音,正當範劍南皺眉以爲電話斷線的時候,巫長青開口了,“我們巫家沒有這個人,而且你最好也別打聽這個人。劍南,這是我作爲朋友對你說的。”
範劍南一笑道,“巫長青,你是一個了不起的巫師,也是一個超級棒的川菜廚子。不過,你不擅長說謊。如果你確實不認識這個人,你剛纔根本不要考慮這麼久。說吧,這個人是誰?”
巫長青嘆了一口氣道,“我說了我們巫家沒有這個人,因爲這個人已經離開巫家了,他所做的任何事都已經和巫家無關了。而且,我想告訴你,這個人是個麻煩,你最好不要去惹他。”
“這恐怕你要失望了。”範劍南搖搖頭道,“我知道這個人的來歷和現在的背景,不過他做了一些事,必須要給出解釋。我打電話給你其實也不是向你求助,而是通知你。畢竟他曾經是巫家的人。在沒有得到你允許之前,我不會動他。我們是朋友,所以這個面子我必須給你。”
巫長青沉默了一會兒道,“好,既然你這麼直接,那麼我要是遮遮掩掩就顯得我不夠朋友了。我們巫家有過這麼一個人,他還是我堂叔。不過,他已經離開巫家很多年了。你知道巫家的規矩,離開巫家就等於放棄巫家的身份,他和我們再無任何聯繫。巫家有家規,國家有國法,他如果做了什麼事,那麼就必須承擔相應後果,我絕不徇私情。”
範劍南點點頭道,“事情還沒有查清。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罷了。”
“確認?你最近見到這個人了?”巫長青突然問道。
“我是遇到一個人,不過這個人臉上全是刀疤,而且自稱烏鴉。不是巫崖,而是烏鴉。”範劍南緩緩地道。
巫長青嘆了一口氣道,“那就是他了。”
“你知道?”範劍南皺眉道。
“我聽過這個人。他是我的一個堂叔,據說還是養在外面的私生子,所以一直不受家裡的喜愛。離開巫家的時候,巫家的幾位老人對他說過,即便是在外面也不要丟了巫家的臉面。這本是好意的關照,但是他卻大發雷霆,誓言和巫家從此斷絕。當衆用刀割開了自己的臉。不過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巫長青嘆了一聲道。“你真的見到他了?”
“是的。他現在可實實在在做了幾件大事。”範劍南苦笑道。
“我說了,他已經不是巫家的人,我們巫家不參與此事。”巫長青重申了一遍。
範劍南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麻煩你了。”他掛斷了電話,看着令狐芸道,“怎麼樣?都聽清楚了?”
“巫長青是誰,你認識巫家的人?”令狐芸有些意外地看着範劍南道。
“他現在是巫家的族長了,我恰好和他有些交情。”範劍南緩緩地道,“在你看來,我也許是個滿嘴跑火車的江湖騙子。可你總不會懷疑巫家的族長也和我一起騙人吧?”
“我又沒見過這個人,也沒聽過他的聲音。誰知道你說到是真是假?除非……”令狐芸一笑道,“除非你幫我找到這個巫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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