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兩人吃完晚餐後,葉天龍收拾着桌子,他實在不放心林晨雪洗碗,估計那是另一場災難。
林晨雪也知道自己是家務白癡,所以也沒有跟葉天龍搶着幹活,而是取出一堆水果。
她哼着曲子做了一個很漂亮的果盤,然後擺上兩個叉子等葉天龍一起吃。
她以前向來覺得浪費時間是犯罪,可今晚願安靜下來。
“轟!”
夜空忽然亮了一下,炸起了一個響雷,接着,窗外就噼噼啪啪響了起來。
一場雨水從天而降。
林晨雪一丟手上的遙控器,踩着拖鞋衝到了陽臺,她想要把衣服收下來,只是手忙腳亂,加上手指受了傷,她一不小心把衣叉捅了出去。
掌心沒握穩,衣叉‘啪’一聲掉下去,風大雨大,燈光又很是昏暗,看不出掉去哪裡。
所幸陽臺對的是花園,不然林晨雪估計嚇死。
十八樓,衣叉掉下去,很容易砸破人的腦袋。
“天龍,天龍,下雨了。”
林晨雪一掃往日的剛強獨立,趴在陽臺玻璃門大聲喊道:“衣叉掉下去了,快過來幫我收衣服。”
“來了。”
葉天龍像是萬能的機器人,擦擦手,嗖一聲從廚房衝了出來,剛剛洗完碗筷的他,知道林晨雪把衣叉掉下去後,就沒好氣敲了一下她腦袋。
隨後趕緊搬來一張椅子,站上去把三天以上的衣物收了下來。
“一隻熊貓,兩隻熊貓,三隻熊貓……”
把外衣放在林晨雪手裡後,葉天龍又開始收拾內衣,先是把幾個胸套取了下來,接着就轉向小內內。
他擡頭一看,一排小熊貓正笑容可掬看着他,隨風飄揚像在說歡迎,他趕緊伸手把這些國寶摟在懷裡:
“林總,好多熊貓啊,什麼時候,讓我探訪一下國寶基地啊。”
林晨雪先是一愣,隨後羞澀一拍葉天龍大腿:“混蛋,你胡說些什麼啊,快把衣服給我。”
葉天龍笑容燦爛:“不用了,我來護送國寶回房吧。”
“給我!”
見到葉天龍死死抱着自己的熊貓內衣,林晨雪的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一把奪過之餘還拍打一下。
“哎喲!”
林晨雪這隨意一拍,葉天龍頓時誇張叫起來,捂着下腹蹲在地下。
“你叫什麼?我又沒怎麼用力?”
林晨雪有些心虛:“打到哪裡了?讓我看看。”
葉天龍眼睛微亮:“最脆弱的地方……你要看?”
“流氓!”
林晨雪一敲葉天龍的腦袋:“鬼才看呢。”
她盯着葉天龍哼道:“快起來關窗戶。”
“起不來。”
葉天龍揉着下腹很是委屈:“真被你打到了,小鳥很受傷,很憤怒,必須安撫安撫才能起來。”
林晨雪愣了一下,隨即咬咬嘴脣,俏臉殷紅:“真要安撫?”
葉天龍連連點頭:“你肯定要負責的。”
“好,我安撫一下它。”
林晨雪把手伸向葉天龍的下腹,只是並非去安撫受傷的小鳥,而是在他腹部猛地揪了一把。
“噢!”
葉天龍叫了一聲,整個人也彈了起來:“疼!”
“這不起來了?”
林晨雪拍拍手,很是得意:“以毒攻毒遠比安撫有效。”
葉天龍一臉黑線……
收拾完衣服,關閉好門窗,兩人就坐到了沙發。
林晨雪叉起一片火龍果塞入葉天龍嘴裡,隨後靠在沙發上問道:
“葉天龍,你願意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葉天龍微微一愣,扭頭看着期待的女人:“我有什麼故事?不相信我是保護你的人?”
“我相信,只是好奇你的來歷。”
林晨雪往自己嘴裡塞入一顆葡萄:“你究竟是哪裡人啊,怎麼跑去非洲的?你在非洲做些什麼?”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對葉天龍生出了濃郁興趣。
“我只知道我是華夏人,具體籍貫不知道,我很小就在非洲打拼了。”
或許是兩人關係難得的融洽平和,葉天龍願意打開自己的心扉,向林晨雪透露些許:
“不怕告訴你,我很小就開始殺人,在有力氣拿得起刀的八歲,我就被安排做儈子手,每天多則十個,少則三個。”
林晨雪微微一驚,半信半疑:“真的?你有膽量殺人?你不怕?”
“當然怕。”
葉天龍嘆息一聲:“我至今還記得,第一個被我砍頭的傢伙,那頻臨死亡的絕望眼神,只是很多時候沒得選擇。”
“我如果不砍掉他的腦袋,我那天就會沒飯吃沒水喝,在非洲,沒飯吃沒水喝意味什麼?”
“死亡。”
簡單兩字,卻讓林晨雪身軀顫抖了一下,望向葉天龍的目光更加柔和。
“我不想死。”
葉天龍聲音低沉而出:“而且憐憫也沒意義,於是咬着牙開始自己的儈子手生涯。”
“做了三年儈子手,砍了至少一千顆腦袋,沒賺幾個錢,但讓自己對他人的生死看得更開,同時格外珍惜自己的活着。”
那三年,還鑄就了葉天龍的強大心理質素,以及如魔如神的無匹氣勢。
“做完儈子手後,我就去傭兵,最小的傭兵。”
“命好,有點身手底子,加上一幫姐妹生死與共,我在非洲闖出了自己的天地。”
“他們給了我一個紅色刺刀的稱號,意思就是我接受的任務,要殺的人,刺刀一定見血。”
他神情黯然了一下:“只是殺太多的人,殺的實在太累了,所以聽到有保護美女的任務,於是就跑來明江了。”
“本以爲是每天泡泡妞,喝喝酒,或者跟總裁結婚等戲碼,結果跑來才發現被坑了。”
葉天龍側頭看着林晨雪一笑:“你就是一個香餑餑。”
林晨雪啐了一口:“我真是香餑餑,早就被人瘋狂搶了,還能站在你面前?”
“你確實是香餑餑,暫時沒有人瘋搶,是因爲你這香餑餑還差一點火候蒸熟。”
葉天龍盯着林晨雪笑了笑:“一旦蒸熟,你連門都出不了。”
林晨雪是聰明的女人,她多少猜到是因爲什麼,但她沒點破,只是捏起一顆葡萄入嘴。
良久,她輕聲一句:“你會永遠保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