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涼意,多少能夠讓人感受到了。
沈天媚醒來的時候,正見葉天龍趴在牀邊睡覺,臉上有着無盡的柔和。
沈天媚心裡微微感動,很是喜歡這樣的守護,她是一個不太喜歡談感情的人,可此刻卻願將心託付。
接着,她又想起昨晚的兇險,還有葉天龍的庇護,俏臉越發紅潤,認定這是此生要去深愛的男人。
沈天媚伸手輕撫葉天龍的臉頰。
葉天龍感受到那份柔軟,悶哼一聲醒來,睜開眼睛見到沈天媚的俏臉,馬上坐直身軀笑道:
“你醒了?腦袋還暈不?”
沈天媚昨晚沒受什麼外傷,但腦袋被石頭打中了,葉天龍親自爲她按摩淤血,避免腦震盪後遺症。
“不暈了,只是傷口有點痛。”
沈天媚笑容很是恬淡,隨後又拿起葉天龍的手,放在被打中的傷口:“我這裡會不會破相啊?”
“破相了,你還會不會喜歡我啊?”
沈天媚摩擦着葉天龍的手:“要不,我去整容一下,整成你喜歡的樣子?”
“一點淤傷,最多一個星期就沒事,不會有疤痕的,更不需要整容。”
葉天龍輕輕撫摸她的傷口:“再說了,就算有傷口,我不妨礙我喜歡你。”
沈天媚妖魅一笑:“你真的很喜歡我嗎?”
葉天龍輕輕點頭:“當然。”
“要不,你不要娶武凌霜了,我們私奔吧。”
沈天媚握緊葉天龍的手,一臉憧憬出聲:“咱們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耕。”
“我給你生三個孩子,等他們長大了,一起鬥地主,一起打麻將,一起打王者……”
沈天媚向葉天龍描述着美好場面:“咱們美美的過日子。”
葉天龍微微張大嘴巴,伸手一摸沈天媚的額頭,喃喃自語:“難道是腦震盪後遺症?”
“你才腦震盪。”
沈天媚輕拍葉天龍的手,隨後恢復幾分正經:“給你開個玩笑,不用覺得壓力大。”
“對了,江殘雪拿下了嗎?”
沈天媚想起昨晚的襲擊,俏臉多了一絲凝重:“那女人真的很危險。”
在她心裡,有一個更準確的形容詞,那就是瘋子。
葉天龍給沈天媚倒了一杯水:“把她斃了,還炸得屍骨無存,現在正走走形式驗證身份。”
“我還殺掉了她的五名同夥,讓她們連最後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他還對着女人一嘆:“不幹掉他們,怎對得起你?”
雖然葉天龍內心更渴望拿下江殘雪,然後要挾江太保說出金學軍的交易,只是江殘雪實在太危險了。
他可以從容應付,但身邊人未必能扛住她襲擊,所以昨晚一槍,他有點可惜,但並沒有後悔。
沈天媚聞言一抹感動,美麗眸子盯着葉天龍出聲:“天龍,謝謝你。”
她是一個聰明女人,稍微回想昨晚一戰,就知道那是衝着自己來的,江太保要報復她當初的爆料。
葉天龍不僅救了她,還衝冠一怒殺了江殘雪,沈天媚自然感激。
“別說這些客套話了。”
葉天龍把沈天媚按回了牀上,隨後揚起一絲笑意道:“你雖然沒大礙,但還是需要觀察兩天。”
“這段時間,你好好躺着,避免留下後遺症。”
葉天龍把敲門的醫護人員請入進來:“我會每天過來看你的。”
沈天媚笑着點點頭,隨後還來了一個飛吻……
離開病房,葉天龍伸伸懶腰,舒展筋骨,正要出去吃飯,卻聽到手機震動,他戴上耳塞接聽。
很快,耳邊傳來孔子雄的聲音:“天龍,江太保知道江殘雪死訊,自殺了……”
葉天龍身軀一震:“死了?”
孔子雄嘆息一聲:“死了!”
江太保打掉自己一顆牙齒,然後磨成尖銳割破自己的咽喉,在清冷孤獨的秘密囚室結束了自己生命。
當殷紅鮮血從咽喉迸射出來的時候,趕赴過去的守衛似乎都聽到一抹秋葉銳響聲音。
葉天龍看着孔子雄傳來的照片,昔日高高在上的金融大鱷,如今冷冰冰地倒在石牀上。
流淌的鮮血,看起來像是一連串的血紅瑪瑙,色彩紅豔卻有一股悲涼。
沒有絕望,沒憤怒,只有一抹毅然決然。
“這是一個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的主啊。”
孔子雄的聲音緩緩傳來:“知道女兒死了,沒有希望了,於是了結了自己。”
葉天龍從江太保的照片中恢復過來,眼睛止不住眯起:
“以他的性格,知道女兒被我殺了,不是應該更好地活下來嗎?畢竟活下來纔有復仇的機會。”
葉天龍道出心中一個疑問:“自我了斷,那可真是全盤皆輸啊。”
“確實是活下來纔有機會。”
孔子雄苦笑一聲回道:“只是江太保如今什麼都沒有了,活下來也難於報仇了。”
“與其每天承受喪子喪女,一無所有的精神折磨,還不如了斷自己來一個痛快。”
“痛苦會讓人奮起,也會讓人徹底垮掉。”
孔子雄給出一個判斷:“一年時間,天上到地下,江太保的心如死灰早已大於精神折磨。”
葉天龍輕輕點頭:“有點道理。”
孔子雄問出一句:“對了,你殺掉江殘雪現場的檔案,還要不要傳給你一份?”
“要的話,我就讓人給你拷貝,不要的話,我就準備讓人封檔,徹底了斷江家一案了。”
雖然孔子雄覺得,江家都死絕了,再看相關的案子純粹浪費時間,但葉天龍提過,他還是要問一句。
“給我拷貝一份吧。”
葉天龍呼出一口長氣:“也好對江殘雪一戰做個了結。”
孔子雄笑着開口:“好,晚一點傳給你。”
接着他又苦笑一聲:“江太保這個傢伙,我早以爲他廢了,沒想到,臨死前成全了金學軍。”
“證實是江太保對金學軍復仇後,上面對金學軍態度有不小改變,白家也開始沉默了。”
孔子雄有着一抹遺憾:“至少他不用去紅花鎮做鎮長了,又省了爬回來的十年時間。”
葉天龍想說江太保跟金學軍有交易,只是江太保自殺了,什麼證據都沒有了,他也就不想說出來。
免得孔子雄、白石康兩人又惱怒對金學軍發難。
在各方對金學軍同情的情況下,孔子雄和白石康再發難必然引衆怒,所以葉天龍暫時守住這個秘密。
“我們將來跟金學軍註定還有一戰。”
孔子雄話鋒一轉:“你說,勝利者會是誰呢?”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葉天龍一笑:“這天下,必須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