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龍對鱷魚銀行再清楚不過了,那是韓地日進斗金的錢莊之一。
它明面是開發扶助非洲基建銀行,給想要在非洲打天下的人抵押貸款,必要的時候,還能信用貸款。
本質上,它是把很多見不得人的錢廣泛撒出去,然後在無數客戶手中轉一圈以實物方式收回來。
要麼房子,要麼土地,要麼礦產……都是等客戶籌備妥當或者收穫時下手,這些年可謂富得流油。
見到葉天龍思索樣子,孔子雄玩味一笑,卻沒有追根究底問下去,似乎他這個問題更多是一個提醒。
三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一處古老府邸的停車場,周圍車子不多,但全都顯得很奢華。
葉天龍散去金學軍跟韓地牽扯的念頭,從車門鑽出跟孔子雄向府邸走了進去,十餘名跟隨貼身保護。
“孔少,葉少,晚上好。”
貞撐着雨傘走了過來,畢恭畢敬向葉天龍和孔子雄問候:“齊霸十分鐘後會到,他全權代表樸家。”
葉天龍點點頭:“好,知道了。”
貞低聲一句:“葉少,對不起,這次沒有完成你佈置的任務,貞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葉天龍輕輕摟住女人,溫柔一笑:“這事不怪你,是港城局勢使然,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對於貞這一把雙刃劍,葉天龍向來是一剛一柔,讓貞心裡懼怕和感激交織。
孔子雄也笑着出聲:“沒錯,你至少讓我們知道,五百億是可以拿到的。”
貞很是感激:“謝謝葉少,謝謝孔少。”
葉天龍微微偏頭:“走吧,肚子有點餓了。”
一行人笑着走向府邸入口。
這個府邸很是恢宏大氣,經營者也很有頭腦,不僅保持着原有的建築風貌,還綠化的相當有水準。
進入府邸先是一條三十米長金色道路,兩邊是松柏、青竹,鬱鬱蔥蔥、高大挺立。
風雨吹過,松濤、竹海,看上去卻有一種另類的壯觀之美。
走過金色道路,一道拱門過後,卻是眼前一亮,景緻早已大變。
一道極其高大壯觀的水墨畫山水屏風,將內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一般。
只見屏風後面紅毯鋪地,美女兩旁林立,身着高開叉的旗袍,手裡拿着蘇繡絲帕,彬彬有禮問候。
葉天龍由衷感慨一句:“這地方,還真是人間天堂啊。”
孔子雄大笑一聲,摟着葉天龍肩膀前行:“我還以爲你會說腐敗呢。”
他原本想要告訴葉天龍,這座府邸的真正作用,但想了一會還是算了,暫時不是時候。
隨後,兩人就在孔子雄打前站的親信引領之下,來到一個極爲寬敞的大廳,足足可以容納五十人。
葉天龍和孔子雄剛剛落座,門口又想起了一陣腳步聲,兩人擡頭望去,只見視線一暗,氣氛一滯。
接着,一個滿臉笑容的中年男子像是山丘一樣,把整個入口都堵住了,讓人莫名感覺到一股窒息。
孔子雄和葉天龍同時認出對方,齊霸。
儘管兩人對他早有認識,可是見到真人還是微微眯眼,這傢伙實在太龐大,太魁梧了,野獸一樣。
“孔少,葉少,晚上好!”
中年男子踏入了進來,人畜無害靠近葉天龍和孔子雄:“風大雨大,慢了點,還請兩位恕罪。”
幾名孔氏精銳本能上前阻攔,想要攔住齊霸搜身,但被孔子雄微微偏頭制止,任由齊霸走了過來。
齊霸這種人,殺人根本不需要武器了,他本身就是一個殺人利器。
“齊先生,你好,久仰大名。”
葉天龍最先迎接了上去,握住齊霸伸出來的手:“很高興見到你。”
握上齊霸的手,並沒有狗血的較量,相反,葉天龍感覺到一股溫暖,厚實,自己被受到了重視。
“哈哈哈,葉少說笑了,我就是老朽之軀,哪裡有什麼大名?”
齊霸一語破的:“倒是葉少,深藏功與名啊,如非有心人,只怕不識葉少這顆金子。”
簡單一句,卻昭示出齊霸的強大,雖然葉天龍努力低調,但齊霸還是能挖出他在事件中的重要性。
在葉天龍謙卑一笑時,齊霸又鬆開手,走向孔子雄笑道:“孔少,見到你真是我的榮幸。”
“在新國的時候,我就聽過孔少威名,是五大家子侄中屈指可數的精英。”
“我發自內心的一直想要結交,無奈始終找不到合適機會,今天這樣場合見面,既無奈又高興啊。”
齊霸跟孔子雄握手,還重重搖晃了幾下:“無奈的是我們立場不同,高興的是,終於見到孔少了。”
在齊霸的熱情中,孔子雄綻放一抹笑容道:“齊先生客氣了,你纔是我們要敬仰的楷模啊。”
“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不僅毀掉了我們五百億,還逼得我們兩個來見你。”
齊霸哈哈大笑一聲,鬆開手回道:“我知道不小心斷了兩位財路,所以想要見面親自賠罪。”
“今晚這一頓,我請。”
齊霸拍着胸膛:“算是我一點心意,兩位千萬不要跟我搶。”
葉天龍笑着接過話題:“齊先生這麼熱情,我們也不能太差啊,孔少,這樣,我做個主吧。”
“樸家的一千二百億,看在齊先生的份上,零頭不要了,收個一千億吧。”
孔子雄很痛快回道:“那當然,齊先生這麼豪爽,咱們少兩百多億,算是交個朋友。”
葉天龍望着齊霸一笑:“齊先生,你看,我們眼都不眨就讓出兩百多億,是不是很夠朋友呢?”
齊霸玩味看了葉天龍一眼,算是知道葉天龍的難纏,當下笑了笑:“葉少,孔少,咱們不兜圈子。”
“開門見山吧。”
齊霸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目光真摯看着葉天龍和孔子雄:“樸家請我幫忙談判,底線就是五百億。”
“而我的酬勞,就是五百億跟你們拿走的差價。”
“別說你們要一千億,就是五百億,我也不可能答應,畢竟我忙活這麼久,也需一點酬勞對不?”
齊霸掏心掏肺的態勢:“我修橋、鋪路,救濟老人、孤兒,全都需要錢啊。”
葉天龍毫不客氣出聲:“五百億太少了一點。”
“這錢是光明正大的賭注,經得起各方推敲,我們現在只要一千億,已經很大方了。”
“何況還附送你們一個樸時元,他怎麼也值兩百億吧?也就是說一千四百億,我們只要一千億。”
葉天龍輕笑一聲:“齊先生做善事,我們當然感動,但是不能拿我們的錢去揮霍啊。”
齊霸一記輕嘆:“一千億沒有,五百億也不可能,最多三百億,包括你們已經收下的一百億。”
孔子雄聞言眼神一冷:“齊先生,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拿點誠意好不好?”
“要誠意也行,那就是讓我心服口服。”
齊霸綻放一抹笑容:“這筆賬,因爲賭棋而生,那麼結果也來個賭棋而定。”
“咱們也賭一場棋。”
“如果你們贏了,我不僅把樸家的五百億奉上,還自掏腰包再送五百億,湊夠一千億給兩位。”
他眼裡有着一抹老奸巨猾:
“如果你們輸了,不用吐一百億,但要交出樸時元,這筆賬也算過去,如何?”
“當然,如果葉少和孔少不想的話,那這談判只能釘死在三百億了,你們不滿,那就殺了樸時元。”
孔子雄一拍桌子喝道:“好,就跟你賭。”
三百億和一千億相差太大了,孔子雄寧願不要剩下的兩百億,也要放手一搏。
何況葉天龍連南悍國手都斃了,齊霸棋藝再高能勝過葉天龍?
葉天龍卻嗅到一抹危險氣息,出聲問道:“這一局,怎麼賭?”
“你我爲帥,以人爲子。”
齊霸淡淡一笑:“下的是勝負棋,賭的是生死子。”
“兩位,可敢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