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龍帶着趙瑤瑤和張青門在兩名孔氏精銳護送下低調離開。
看着離去的葉天龍他們,孔破狼又看看叼着雪茄編排劇本的哥哥,心情壓抑走過去問出一句:
“哥,沒想到你連宋東中都殺了,這下事情麻煩了。”
孔子雄揮手讓人按照劇本佈置現場,隨後對弟弟淡淡出聲:“確實麻煩,但長痛不如短痛。”
“宋東中活着,劇本就會由他編排,畢竟他殘疾了,他怎麼誣衊我們,我們都無法辯駁。”
他噴出一口氣:“他也一定會誣衊我們,孔家會因此付出巨大代價,蔡家也會對我們刻骨仇恨。”
孔破狼點點頭,宋東中雙腿殘了,自然會變成一條惡狗,逮誰咬誰。
“左右都是坑,乾脆弄死宋東中。”
孔子雄眼神很是兇悍:“我們自己編故事,信不信無所謂,總比啞巴吃黃連要好。”
孔破狼嘆息一聲:“也是,活着的人,怎麼講故事,死人都無法辯駁!”
“葉天龍那王八蛋,也真是心狠手辣,就這樣幹掉蔡金銀,可幹掉就幹掉,幹嗎不殺乾淨一點?”
他又流露一股不滿:“他那兩槍如果直接爆宋東中的腦袋,而不是打殘他雙腿多好。”
“你當他不敢殺宋東中?他是故意留下宋東中的命,目的就是把我們也拖下水。”
孔子雄掃過弟弟一眼,感覺弟弟還是嫩了一點,隨後道出葉天龍的真正算計:
“他心裡清楚的很,蔡金銀他們死了,宋東中殘了,宋東中會恨屋及烏恨上我們。”
他眼裡閃爍一抹光芒:“葉天龍是故意讓宋東中變成一條亂咬人的瘋狗。”
“我們擔心被瘋狗咬死咬出血,就一定會出手把他幹掉,這樣一來,雙方就坐同一條船了。”
孔破狼微微一愣,隨後低聲一句:“你知道葉天龍算計,還按照他的劇本走?”
孔子雄淡淡出聲:“我剛纔不是說了嗎?當葉天龍打殘宋東中雙腿,咱們只能跟他共同進退。”
“當然,我願意跟葉天龍綁在一起,也是他有綁在一起的價值。”
他臉上掠過一抹笑意:“趙家、武家、匈蒙跟葉天龍的關係,也是我應付這次危機的底氣。”
孔破狼點點頭表示明白,接着又苦笑一聲:“你殺掉宋東中後,我還以爲你會連他也殺了。”
“起殺心容易,可是你想過沒有,萬一殺不了他,咱們面對的結果是什麼?”
孔子雄的眼皮跳了兩下:“第二個蔡金銀或者宋東中。”
“以前覺得葉天龍對五大家有忌憚,撐死只能做出捅你三刀的戲碼,不敢往死裡下手。”
“可今天發現,幸虧以前沒對葉天龍不擇手段,不然你我墳頭的草都可能一米高了。”
意識到葉天龍敢殺自己後,孔子雄心底多了一分惆悵,這就意味着他的身份和光鮮全都沒有意義。
孔破狼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摸摸腹部傷口,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慶幸……
“讓警察慢十分鐘過來,在場衆人統一口供。”
孔子雄看看手錶,大手一揮發出指令:“宋東中跟蔡金銀吃飯,喝酒喝多了,爲了林貝拉打起來。”
“宋家保鏢槍械走火爆了蔡金銀腦袋,林貝拉慌亂之中殺了宋東中。”
“雙方保鏢火拼,死傷慘重,來跟葉天龍談判的我們恰好撞見,爲了民衆就鳴槍警告他們棄械。”
孔子雄把腦中劇本拋了出來:“對方不僅不服從,還殺紅眼對我們射擊,我腰部也中了一槍。”
“無奈之下,孔破狼和你們只能自衛反擊,一番激鬥,最終擊斃蔡氏一夥兇徒。”
孔氏槍手齊齊點頭,迅速消化相關信息,雖然還有很多需要完善,但大概事件輪廓先要出來。
孔破狼低聲一句:“那葉天龍他們呢?”
孔子雄淡淡出聲:“他是這起事件證人……誰都知道,他跟孔家是死對頭,有捅三刀的仇恨。”
“他的證詞,會有人信。”
沒有人會相信,孔子雄跟葉天龍會勾結一起。
就連孔子雄傳出跟葉天龍做朋友的消息,在很多人眼裡,也只不過是孔子雄玩的詭計。
說到這,他拿起一把蔡氏保鏢的槍,對着自己腰部外面扣動扳機,子彈擦拭而過,一股鮮血迸射……
這時,葉天龍正讓天墨和幾名虎師送趙瑤瑤和張青門去希爾頓酒店,還讓酒店給他們兩個處理傷口。
因爲彈頭都從小腿穿了出去,所以不需手術,葉天龍叮囑天墨他們小心照顧後,就開車回了帝天居。
回到帝天居的時候,葉天龍徑直來到廚房,戰青樓正在熬粥,見到葉天龍回來就笑着喊出一聲:
“天龍,你怎麼回來了?難得見你中午在家,吃飯沒有?沒有的話,等一會,這鍋雞粥快好了。”
隨後,她鼻子輕輕嗅了一下,凝聚目光望向葉天龍:“你身上血氣這麼濃?”
接着,戰青樓又看到葉天龍身上有不少血跡:“你怎麼了?受傷了?”
“青樓姐姐,我沒事。”
葉天龍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隨後按住要檢查自己的戰青樓笑道:“我沒有受傷。”
戰青樓皺起眉頭:“沒受傷,這血是哪裡來的?”
“是別人的血。”
葉天龍灌入半杯水,隨後輕描淡寫開口:“宋東中,蔡金銀,死了。”
戰青樓先是不以爲然,接着身軀一震,眼裡流露一股驚訝:“你說什麼?”
“宋東中、蔡金銀,死了。”
葉天龍重複一遍:“我殺了蔡金銀,孔子雄殺了宋東中。”
他手裡有孔子雄的劇本,可他沒有對戰青樓掩飾,很是平靜地還原現場事實:
“蔡金銀欺男霸女,射傷我兩個無辜朋友,還要拿槍爆掉我的頭,我求饒無果就自衛反擊殺了他。”
他輕嘆一聲:“孔子雄一不做二不休,把在場的宋東中也殺了……”
“胡鬧!”
戰青樓的臉瞬間變了,佈滿凌厲殺意,讓人毛骨悚然的冰寒,霎間溢滿整個廚房,溫度好像都降低:
“你知道宋東中和蔡金銀是什麼身份嗎?一個是宋家大少,一個是臺城一把手公子,身份顯赫。”
葉天龍淡淡出聲:“我只認理,不認人。”
“你——”
戰青樓被葉天龍氣了一下,目光銳利看着葉天龍:“這件事,你真沒有錯?”
葉天龍搖搖頭:“沒有,有錯的話,我都不敢回來吃飯了。”
聽到葉天龍這一句,戰青樓臉上的怒容和殺意,也彷彿浪拂沙灘一般,竟也在這瞬間消失不見。
她變成了沒有情感的冷肅和漠然,嘴角下垂着,怒瞪的雙目變成了微眯狀態,顯然在思考問題。
“你把事情再給我從頭到尾的說一遍。”
很快,戰青樓擡起頭,聲音威嚴而鎮定,雙眸一片冰冷:“絲毫都不許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