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與小蝸牛跟着那侍女一路走,小蝸牛在解手之後,小辣椒便對侍女說:“勞煩先帶她回去,我要大解呢,別等我了,我自己知道怎麼走。”
那侍女猶豫了一下,小辣椒便霸道地說:“行了,行了,你就在外面等着吧,連拉個屎都要盯着,你們稷山縣的衙門也太讓人震驚了。”
侍女見小辣椒神色不好,便連忙道:“那倒不必,這位小姐,我們先回去吧。”
小蝸牛雖然不知道小辣椒要做什麼,但是素來知道她精明,所以也不壞事,只說:“那你快點回來,可別迷了路丟了我們震山縣的面子。”
小辣椒趕蒼蠅般道:“走走,你以爲我是你?”說罷,連忙鑽進了茅房。
那侍女只得帶着小蝸牛離開。
小辣椒看着兩人走開,在茅廁裡呆了一陣子,然後大模廝樣地走出去。她也不偷偷摸摸,便徑自往內院裡走去。當然,她是避過官差和衙役的視線。有下人看見她走過,只是她不鬼祟也不形跡可疑,也就沒有人上去問她。
走過內院,便徑直往偏廳走去。只見偏廳大門外有許多官差在守護着,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有人交談。小辣椒身形一閃,便從一行果樹邊上閃到了窗底下。
裡面說話的有幾個人,說話的內容小辣椒聽不清楚,只隱約聽到了幾句,似乎不是談得十分愉快。因爲小辣椒看那其中兩人的神色雖然謙恭,但也都帶着一絲厭惡。
小辣椒心中有數,便從窗下站起身來,有些迷糊地走到偏廳門前,故作疑惑地說:“咦?我家大人呢?”
幾名官差馬上上前攔截她,怒道:“你是誰?是誰讓你私闖進這裡的?”說吧,便要扭送她出去。
小辣椒還不等他們靠近,便伸手道:“我家大人呢?我是陪我家大人來的,不就去個茅廁,怎麼不見了她?”
那衙役橫道:“馬上出去,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
裡面的人早聽到動靜,只見一個年級大約三十歲左右的人走了出來,他眉毛有些秀氣,整個人帶着一股陰柔,連眼光都是陰冷的,容貌倒也不差,身穿淡黃的衣裳,其他都是極柔和的顏色配搭,而他竟然還帶了一隻耳環,他掃了小辣椒一眼,冷問:“你是誰?”
“我叫杜晶晶,是陪同我家路大人前來拜訪的。”小辣椒也不懼怕他,不過他的眸光到底是恐怖了些,小辣椒心底有些起疑,這人武功不低吧?
男人蹙眉想了一下,用手摸了摸額頭整齊挽起的發淡淡地說道:“小同,帶她出去正廳,大人馬上便出去。”
“是,主簿大人!”一名衙役上前對小辣椒道,“這位小姐,這邊請!”
小辣椒掃了一眼廳內,見幾名身穿官服的人在喝着茶,神情似乎有些不耐煩。她不說什麼,跟着那衙役出去了。
路陽見小辣椒回來了,便問道:“我們等了多久?”
“約莫半個時辰多了。”小蝸牛插嘴道。
“好,告辭了。”路陽淡淡地喝完最後一口茶,然後把杯子倒扣在桌面,淡然起身,對那一直招呼她們的侍女說:“告知你家大人,就說本官有事,要先走一步,若是他要找本官,請讓他準備好本官需要的東西。”
侍女急了,“大人請稍等一下,容奴婢前去稟報一聲。”
“不必,我們走!”路陽容貌平靜地說。小辣椒和小蝸牛也不問原因,便跟着路陽走了。
過了約莫一炷香時間,才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而來,當然,他的匆匆許只是樣子而已。
那侍女上前道:“大人,她們已經走了。”
早有人在路陽走的時候馬上去稟報朱勝宇,他見路陽果真走了,也鬆了一口氣,道:“走了?走了也好,免得花時間應付!”
他掃了一眼茶几,有些奇怪地問:“這杯子怎麼反扣在桌子上?”
侍女道:“是那路大人反扣的,她還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朱勝宇一愣:“什麼奇怪的話?”
“她說,若是大人想要找她,就要帶同她需要的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她也沒說。”侍女側腦子想了一下。
朱勝宇面容有些冷凝,對侍女道:“快請刁大人!”
侍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馬上跑了進去。過了一會,便見一個瘦小的男人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大堆官差衙役,他顴骨突出,兩頰內線,眼睛很小,眯起來像是一條縫,嘴巴卻奇大,整個面相是十分滑稽的,他即便帶着一臉的嚴肅,但這份嚴肅卻也是大打折扣的。而那陰柔的男人也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怎麼回事?”知府刁任德問道,說話的時候,眼睛眯得更細。
“大人請看!”朱勝宇指着之前路陽反扣杯子的地方,那裡明顯可以看到一個水印,水印過了許久,但是不知道爲何卻依舊清晰,上面清晰引着幾個小字“大朗王朝太后親領親兵虎符”字樣。
“太后兵符?”刁仁德大驚失色。
“是真的嗎?”朱勝宇慎重地問道。
那陰柔男子問道:“爹,是什麼兵符?”
“當年太祖專寵太皇太后一人,爲怕遭遇後宮和朝中大臣的暗殺誣害,武林中許多好手便廣徵人手,正式編排爲太后親兵,太皇太后的孃家,乃是武林中顯赫有名的世家,與嶺南杜家一南一北相呼應,如今親兵的太皇太后親兵的總數,聽說已經超過了十萬。”朱勝宇緩緩說道。
“此兵符,爲何會落在震山縣知縣手上?”朱桐問道。
“震山縣知縣姓甚名誰?”那刁仁德急忙問道。
“這倒記不清楚,是個女子,好像姓路!”朱桐回憶了一下回答說。
“朝中的女官只有一人,那便是刑部尚書路陽!”刁仁德臉色頓時白煞,驚嚇得一口氣喘不上來,摁住胸口拼命呼吸,隨從連忙扶着他坐下來,從懷中掏出藥放入他口中,並按摩他的胸口,過了好一會才見他順了一口氣道:“她走之前說了什麼?”
朱勝宇連忙問那侍女:“除了說這句,她還有沒有說其他的?”
侍女也嚇住了,結結巴巴地道:“沒.....沒有了,就只說了這句,讓大人準備好她要的東西!”
“她要的東西是什麼?”刁仁德蹙眉想了一下,臉頰越發地內陷了,整張臉像是酸菜一樣擠在一起,十分的難看。
“前兩天有個說是御前侍衛的人來調取那幾宗滅門案的資料,卑職把他們耍走了。”朱桐有些不以爲意地道,“那路陽有什麼可怖的?如今她也不過是七品知縣,不過她若是要滅門案的東西,那就給她。”
“你想死嗎你?”朱勝宇怒道。
“爹爹息怒,我說的給,並非真的給,她又沒參與過這案子,我們說這些便是全部的人證物證,她能說不是嗎?”朱桐輕蔑地笑了,對知府和自己爹爹的膽小有些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