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剛走兩步,便聞得御書房裡的破碎聲劃破靜夜的沉寂,她臉色漲紅,似乎有些不能置信。
“要不要過去看看?”樂天擔憂地問道。
溫暖鬆弛下來,平靜地說:“不用了,走吧!”說完,便率先邁開步子走,樂天和子將擔憂地瞧了御書房一眼,然後跟着溫暖身邊走了。
溫暖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握緊雙拳雙眼冒火,她猛地轉身,然後飛快往御書房奔跑過去。
御書房的門是在裡面上了木栓的,溫暖站在門口深呼吸一口,然後一腳踢在門上,發出好大“砰”的一聲響,溫暖見門踢不開,用力又踢了幾腳。身後一衆嬪妃都倒抽一口冷氣,瞪大眼睛看着溫暖一系列動作,天啊,她瘋了嗎?
子將和樂天連忙上前想拉開她,溫暖卻跳到臺階下撿起一塊石頭,然後氣呼呼地跑上來,舉起石頭就要往門上砸去。
門開了,是魏斌,溫暖越過魏斌看向御書房裡面那坐在御案後的寒軒,他眸子裡透着怒氣,在見到她的時候愣了一下,溫暖把石頭丟掉,一把推開魏斌然後衝進去。她看了看地上,果真是打碎了她端來的參茶,且不說她的苦心,這人蔘貴得要死,綵鳳又用了那麼多心血去燉,他竟然發脾氣丟掉了,他以爲他是銅牆鐵壁嗎?溫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憤怒什麼,是他不吃飯還是他把她端來的參茶丟了。總之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一衆大臣跪在地上,惶恐不已。
“你們回家吧!”溫暖一抹臉上的眼淚,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大臣們不敢動,只微微擡頭看了寒軒一眼,寒軒目光只凝視着溫暖,魏斌連忙說:“去吧去吧,明日早朝再議!”
大臣們連忙告退,魏斌也順勢把門關上,留下一對不知道如何面對彼此的情侶,去收拾他們愛情路上的障礙。
溫暖咬着嘴脣,她跟自己說她是心疼這一盅參茶,蹲下身子,撿起梨木雕竹子茶托,動作太迅猛,手指劃過茶托旁邊的瓷片,頓時便劃開一個口子,血液汨汨冒出來,滴在潔白的破瓷片上。
寒軒見狀,頓時把之前苦苦堅持的自尊丟在了腦後,頓時起身疾步走到她身前扶起她,蹙眉問:“疼嗎?”
溫暖一把推開他,像只小野貓般冷冷地看着他,“不要你管。”
寒軒僵在那裡,伸出的手在半空劃了一個弧度,像是空等了許久的枯枝,終於無法迎來一滴雨水般失落地垂下,他痛苦地看着她,發出一句讓人心碎的問話,“你想我怎麼做?”這一次,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他如今不是一個皇帝,而是一個男人。
溫暖用袖子粗魯地抹了臉上的眼淚,倔強地站在那裡不說話,只是眼淚剛抹乾,這邊又流下,但是她硬是不哭出聲,硬是用這樣冷冷地方式和他對持着。
寒軒看着她,在她面前,他的自尊一次一次地放下,一次次地被踐踏,他的愛從來得不到迴應,他的付出也從來沒有回報,是因爲他太愛她,所以她認爲他一切的付出都是理所當然?看到她流淚的臉,他知道自己確實是愛慘了她,他認輸了,無論她愛不愛他,他都想留在她身邊等着,等她迴應自己。
他慢慢地走到她身邊,爲她抹去臉上的淚,一下子擁她入懷,在她耳邊發出一聲嘆息,一聲痛苦而快樂的嘆息。
溫暖伏在他的胸口,雙手環住他的腰,用他的龍袍爲她擦眼淚。
許久,兩人才分開,寒軒捧着她的臉,看着她紅腫的眼睛和蒼白的面容,頭髮凌亂不已,簪子也斜斜地倒在一邊,這樣狼狽的她,纔是真性情的她。他握住她的手指,血早就凝固了,在手指上形成一道紅色月牙兒,他問:“疼嗎?”
溫暖搖搖頭,“不疼。”
他爲她撥弄好頭髮,用脣親吻她的頭髮,眼睛,眉毛,她的臉,鼻子,下巴,然後纔是紅脣。吻上去,便像是烈火不可收拾一般蔓延開去,等兩人再度分開,寒軒的眸子裡有一絲灰暗的情慾氣息。
這一夜,他去了摘星宮過夜,御書房外的嬪妃早就散去,魏斌傳了皇上的命令,讓衆人散去,大家雖想看看溫暖會受到什麼懲罰,但是也不敢再繼續留下來,免得做代罪羔羊。
他在摘星宮吃了些東西,實在溫暖的嚴密監視下吃下去的,他沒說國事,是因爲其實災禍一事早有了應對之策,只是今日他是震怒了,不給些臉色那幫老臣子看,還以爲他什麼都不知道,包庇自己的黨羽胡作非爲,貪贓枉法,真當他瞎子了。
她命人給他打水沐浴,自己也隨便洗洗臉。他坐在浴桶裡,中間隔着屏風,溫暖的心噗通噗通地跳。想了一下,她挽起衣袖走近屏風後面,手執起沐浴的香料,往桶裡放了一些,然後走到他身後拿起毛巾爲他搓背。
“舒服嗎?客官!”她認真的問着,手指在他背上游走,她儘量不讓自己想這具身體到底佔有過多少女人,到底和幾個女人燕好過。但是她腦子裡就是控制不住總要出現這樣的字眼,一再地提醒她眼前這個不是你的男人,而是後宮衆多女子的男人,甚至昨晚,他懷抱裡是另一個女子,他躺在另一個女子身上,做着最親密的事情。她的心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疼得讓她倒抽一口氣。
“很舒服!”寒軒對她突如其來的改變感到驚訝,不過他當然也不會認爲在他冷落了她這麼久之後,她才突然發現愛上了他,他也不願意去想她心裡有另外一個男人居住着,他讓自己忽視這一切,如今她是他的女人。
帳幔重重,紅燭亂舞,窗外月色若隱若現,蟲鳴處處。
她皮膚白皙,泛着紅霞,他的手遊走了她身上每一處地方,她很緊張,連呼吸都是急促的,全身僵硬,她全無經驗,而他經驗豐富,溫暖只後悔太過沉迷科學,沒時間看看A片,否則此刻她應該知道怎麼反客爲主。
她本以爲不會再有疼痛,畢竟都被人**過了。
單絲她錯了,當他的炙熱火焰穿過她,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氣,然後張口咬住他的肩膀。天殺的,她只覺得那一次的**太不值得了,既然奪走了她的第一次,那拜託就把疼痛一併奪去。
寒軒眼底一片驚喜,驚喜的不是因爲知道她還是處子,而是因爲她沒有被人傷害過。天知道,他寧願死也不願意要她遭受那樣的痛苦,所幸福星高照。不過對於一個這麼粗心的人,他還是有一絲怒氣,她竟然揹負這個包袱一年多,甚至在見到他的時候還爲了這件事而哭過。
當溫暖看到牀單上的血跡時,嘴巴張得像鴨蛋一般大,大姨媽來了?不是啊,前幾天纔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