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連忙站直身子,對着寒軒福了福身子,“參見皇上!”她是民女,他是皇帝,封建社會 最講究的就是這個禮,尤其在這麼多人面前。
“你怎麼了?你的腿怎麼了?”寒軒見她站立不穩,疑惑地瞧了她的腳一眼,發現她潔白的鞋子被血染紅了,裙裾被風微微揚起,可看見褲子裡也有血跡。
侍衛們臉色蒼白,身子一個勁地顫抖,心道:這下可真得罪姑奶奶了,被革職事小,腦袋搬家事大,這可是一條人命啊,而且這肚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剛纔她說她是楚將軍的家人,那這孩子要是楚將軍的,那腦袋是鐵定不保了。
溫暖搔搔腦袋說:“剛纔進宮門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幸好幾個侍衛哥哥扶了我一把。”人家也是職責所在,她受傷是意外,不能要人家爲她的傷負責。
侍衛全部愣住了,跪在地上傻傻地看着溫暖,剛纔明明是他們幾個丟她出去,她應該懷恨在心纔對,怎麼反而會爲他們辯白?
寒軒聞言,上前攙扶着溫暖,對侍衛說:“起來吧,這一次做得好,溫姑娘是朕的貴賓,不可怠慢。馬上去請御醫到容華殿。”這裡離皇后的寢宮容華殿最近,所以寒軒打算送溫暖到容華殿去包紮。
“卑職馬上去!”一名侍衛馬上站起來,然後飛快地往御醫院跑去。寒軒攙扶溫暖走了兩步,乾脆一把抱起她,腳下用上輕功,只消一會便到了容華殿。容華殿的宮女正在容華殿外打掃,擡起頭竟然見皇上抱着一個女子疾步走過來,她愣了一下,連忙上去請安:“奴婢參見皇上!”
寒軒也不管她,徑直往裡走,宮裡的太監宮女紛紛震驚,嬤嬤連忙進去稟報,寒軒抱着溫暖走入正殿,剛好皇后出迎,見此情況也不禁有些吃驚,皇上抱着一名女子進來,是何意思?她上前福福身子:“臣妾見過皇上!”
寒軒點點頭,把溫暖放在榻上,才轉身看着皇后,“她跌傷了腳,御醫一會就到,這裡比較近,朕帶她過來這裡!”
溫暖擡頭看着眼前這個身穿紅色華貴宮裝的女子,大約是二十出頭,姿色絕美,如若凝脂,好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她讚歎着,眼裡難掩驚豔之色,但是她還記得對方是皇后,該有的禮數不能少,於是她勉強站起來福福身子:“溫暖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方纔也在打量她,見她雖無絕色之容,但是她的濃眉大眼卻給人一種明朗的感覺,見她雖有傷在身,卻還記得禮數,便知她並非是後宮那羣嬪妃般的女子,不由得微笑道:“溫姑娘快快躺下,腿上有傷不必行禮了。”
“謝皇后娘娘!”溫暖坐了下來,然後把雙腿放在榻椅之上,傷口其實並非很疼,但估計傷到了血管,所以才流了這麼多的血。血已經止住了,可見傷口並不是很大。
御醫匆匆揹着藥箱來到,身後跟着兩名醫女,這些醫女是專門伺候後宮嬪妃娘娘們的,煎藥做藥膳請脈,這後宮嬪妃衆多,各宮的娘娘甚至小主都要請脈,慎防有懷孕的不知道而疏忽流產。在後宮,皇子是最重要的爭權武器,一旦生下皇子,首先便穩定了地位。母憑子貴,十王爺的母親之前不過是青樓女子,因先祖微服私訪的時候認識了她,覺得她美豔不可方物,便把她帶回京中,在京城裡購置一座小苑金屋藏嬌,誕下了十王爺後不顧朝臣的反對,硬是讓十王爺認祖歸宗,而那青樓女子也得以入宮爲妃,不過入宮第二年便被人毒害死了。
御醫看過傷口,然後讓醫女爲溫暖清洗傷口,並回頭對寒軒說:“皇上不必擔心,溫姑娘並無大礙,待微臣開幾副藥給服用,幾日傷口便可結痂。”
寒軒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等她傷勢好了,給她開幾副補身子的藥膳,流了那麼多血,需要補補!”
溫暖心想不必麻煩人家,邊說:“其實不用的,我身子一向很好,不用補。”
寒軒說:“之前身子好不用補,現在流了那麼多的血,必須得好好補。”
溫暖滿不在乎地說:“這有什麼的,女人每個月都要流血,也不見誰好好地去補過身子。”
此言一出,震驚住了在場的人,皇后膛目結舌,傻傻地看着溫暖,眼裡閃過一絲異樣,嘴角微微彎起,似乎想笑而不敢笑,寒軒則有些尷尬,轉過頭對御醫說:“開藥方吧!”
御醫怪異地看了溫暖一眼,這女子也真大膽,當着皇上的面也敢說這些不乾淨的事情。聽到皇上的話,他連忙應聲然後取出紙筆寫了藥方子,寒軒拿起藥方看了一下,“恩,去煎藥吧。一會送來這裡!”
“是!”御醫單膝跪地,然後告退:“微臣告退!”兩名醫女則留在這裡爲溫暖包紮好再走。
溫暖因方纔清洗傷口的時候有些疼痛,所以並無留意自己的話給大家帶來多大的震驚,在現代,這些話是隨便可以說的,無論男女,都愛拿大姨媽開玩笑。很多時候她都會提醒自己注意,但是現代的一切總會在不經意間浮現出來。
寒軒因爲溫暖那一句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岔開了話題問:“你入宮做什麼?”
溫暖這纔想起正經事,連忙一拍腦袋,“我忘記了,我要找太后!”她拍後腦的手有些粘稠,她伸開一看,原來是之前弄虛作假的時候抹在發上的血,現在還有些溼潤,不過大部分都已經幹了。
寒軒看到她掌心上的血,臉色陡然大驚,一把握住她的手看了一下,馬上捂住她的頭摸向後腦,聲音有些憤怒,“你這個笨女人,腦袋受傷了怎麼不說?”
溫暖推開他,不好意思地說:“沒有受傷,那是腿上的血,我抹上去的,打算糊弄侍衛。”
寒軒撥開頭髮看了一下,發現真的沒有傷口,纔想起自己方纔的表現也太過怪異,於是便咳了一下說:“糊弄侍衛幹什麼啊?你啊,好好照顧自己,否則楚帆回來朕怎麼跟他交代?”
溫暖疑惑地看着他,“交代什麼?”
皇后看着兩人的言談舉止,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楚將軍和這個女子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