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請,都是王局長跟袁洪濤在聊,李所長完全成了陪襯,插不上話,略顯尷尬。
“老哥也對風水看相篤信不疑,剛纔袁師對小兄弟評價非常,老哥斗膽請小兄弟給我看看相。”李所長有心讓袁洪濤也給自己算一算,但是礙於局長在上,不敢掠美,好在他注意到一旁的袁水問,湊上前去打破尷尬。
“這個……”袁水問有一顯身手的念頭,把目光投向了二叔,見他對自己點頭表示同意,當即就放開架子。
“我不過小的時候跟二叔學了點皮毛,既然李所長不介意,我就卻之不恭,有不對的地方,還請擔待。”袁水問抱拳說。
“不能不能,小兄弟能贈我幾句真言,就已經是我的天大的福分了。”李所長大喜。
袁水問仔細看了看他的面相,不得不承認,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位置,是有自身福報的。
“看相首推氣色、神韻,我觀李所長的器宇軒昂,顧盼之間虎虎生威,想必您一直以來都是手握重權,殺伐果斷的人物,不過恕在下直言,您的面相比起王局長來,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袁水問這一句說得非常高明。
人家既然能做到派出所所長的位置,自然是官運亨通,手握重權。在座的有他的頂頭上司,各項指標要是比頂頭上司要優秀,這不是找事麼?
所以不光王局長聽了他話頷首微笑,李所長更是心花怒放。
“相法上將人臉上的五個明顯部位按照五嶽名字來命名,額爲衡山,頦爲恆山,鼻爲嵩山,左顴泰山,右顴華山。中嶽嵩山要高聳,其他四嶽要相朝,這樣整體佈局疏密得當,人的一生便不會有大的波瀾。王所長的五嶽相朝,中嶽高聳,這一點難能可貴,但是美中不足的是,您的鼻子高則高矣,但卻顯得有些削尖,相書上說:‘中嶽薄而無勢,則四嶽無主,總別有好處,不至大貴。’又說要‘無威嚴重權,壽不甚遠’,所以說您需要有貴人的扶持,才能將負面的能量化掉。”
“哪位纔是我的貴人呢,還請小兄弟指點迷津。”一聽說‘不至大貴’且‘壽不甚遠’,李所長當即就有些着急。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袁水問哈哈笑了一聲指着王局長。
“對啊!我能坐到所長位置,可不就是受到王局的提攜!”李所長一拍大腿說道!
“你看王局長的鼻子,是不是鼻翼豐滿,大如懸膽?鼻子在五嶽的整體佈局當中地位突出,那正是位居人前的徵兆,而且鼻子長得好是有財帛的徵兆,有道是:‘鼻主財星盈若隆’,王局長的中嶽正是你所欠缺的,你跟他在後面,不但能相得益彰,還能順帶發些小財呢!”
“王局長,我得敬您一杯,以後還請多多提攜!”
“哈哈,李老弟客氣,身爲同僚,自然相互扶持。”王局長一飲而盡,同樣滿臉歡喜。
“服務員結賬!”酒足飯飽,李所長微微有些醉意。
“先生,您的賬單已經有人結過。”
李所長心領神會,知道這是胖子手下表達誠意呢。
離開“特色餐館”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好在路燈與周遭的店鋪裡的燈光交相輝映,襯托着城市的繁華。
袁家叔侄二人有些微醺。
“不好,我想起嬸子還在家裡等我們回去吃飯呢,回去這麼晚,估計她得等着急了!”袁水問想起二叔二嬸的不合,說出來自己的擔心。
袁洪濤一聽大侄子提起家裡的母夜叉,忍不住拍了一下額頭,酒精頓時化作冷汗流了出來。
“我怎麼把這個茬給忘了!”。
就在此時,他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老婆大人聽我解釋,大侄子來咱家做客,總得請他出去搓一頓不是……什麼家裡來客人……你放心,一會就回去。”袁洪濤滿臉堆笑,語調諂媚,與方纔給王局長指點迷津的大師模樣判若兩人。
“這麼晚還有客人來?”袁水問忍不住問。
“電話裡沒聽明白,好像是找你的,我們趕緊回去吧!”袁洪濤說完,催着出租車司機加快速度。
“找我?”袁水問沒有疑惑多久,車就已經停在小區門口。
二人剛剛下車,忽然從拐角處竄出來一個身影。
“不會在家門口遇到打劫的吧!”袁洪濤一愣神。
“恩公,恩公!老頭子終於找到你了!”
袁水問看着來人上前便扯住自己的衣服,有些駭然,等到看清楚眼前之人的容貌,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老人家,你這是做什麼,趕快起來,晚輩可承擔不起!”
袁水問連忙把跪在地下的老人扶起來,他不是別人,正是中午在火車上遇到的帶着孫女的那位趙和平老人家。
“你孫女還好吧。”袁水問心中不自覺地想起來老人的孫女,如今他沒有跟孫女一起,心想十有八九是跟此事有關!
“恩公,你真是陸地神仙,要不是你給我家妞妞的靈符擋災,車禍現場,她可就危險了。”
趙和平說話的時候,臉色慘白,心有餘悸。
“她在哪呢,我去看她。”袁水問想起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有些心疼。
“在中醫院呢,剛剛轉院過來,好在中醫院有位副院長是我的老戰友,他給幫忙辦的手續。”
袁洪濤這纔有時間仔細打量一番面前的老人,發現他雖然神情萎靡,內在的精氣神卻是含而不漏,尤其是一雙眼神時而放出閃光,只有經歷過槍林彈雨,生死磨練的老革命纔有這樣的神態!
近些年來中醫崛起,泉城中醫院一躍成爲省內最好的醫院,一些重症病人都紛紛爭先住進來,一牀難求。
袁洪濤在泉城多年,又是袁家傳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中醫院之所以能崛起,那是因爲有一個人的存在。
“二叔我先不回家了,跟老人家去看一看他的孫女,晚點回來。”
“去吧,一會我去接你,力所能及的給老人家幫助!”袁洪濤對大侄子做好事自然是沒有異議。
“唉,人年紀一大沒什麼可牽掛,就是這些後輩放心不下,小兄弟你既然能看出來妞妞有大難,有靈符化解,那就一定可以幫助我的家人……”
“老人家不要客氣,我一定盡力而爲。不過我從妞妞的面相上看,縱然是刑剋父母,但是有你這位革命出身的爺爺在旁邊,煞氣戾氣近身不得,不至於有那麼嚴重災害猜對。”
袁水問說出來自己的疑惑,思來想去難以索解,唯有從妞妞以及趙家的其他人身上看出一些端由了。
“醫生,我家孩子沒有大礙吧!”
當袁水問跟老人家趕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一個腦袋包裹起來大半,右手纏着繃帶,左手搖着輪椅,滿臉憔悴的人追問給妞妞做手術的醫生。
他正是妞妞的爸爸趙建國。
“病人家屬你們放心,穿在胸口處的鋼筋已經取出來,幸好沒有傷及心脈,休養幾天就會好的。”醫生安慰幾句,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