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濘被帶了走之後,並沒有被帶回到葉芊沫的房間。
眼睛被蒙着,顧佳濘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只隱約的感覺到周圍潮溼又寒冷,而且越走,顧佳濘就越能聞到一股腐爛的氣息。
這種感覺讓顧佳濘有些惶恐,這裡絕對不是一個好地方!
眼睛上的黑布被揭開的時候,顧佳濘發現這裡是一個鐵籠子,而籠子的周圍,是其他的鐵籠,每一個籠子裡都有兩三個年紀不等的青年,有男有女,有大有小。
其中,大的已經成年,而小的,看起來卻只有五六歲的樣子。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着傷疤,面色枯黃,目光呆滯,似乎已經對未來失去了信心,就這麼任人宰割,似乎對他們來說,是生是死,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這是什麼地方?地獄麼?
肚子裡的孩子在不安地踢着顧佳濘的肚子,似乎是要讓顧佳濘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她也想離開,但是她被鎖在裡面了啊,要怎麼離開?
顧佳濘輕撫着肚子,“寶寶,媽咪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地方,但是要忍耐一下,你爹地會來救我們的,所以,不要鬧了好不好?”
肚子,頓時停止了亂踢,她的寶寶以後一定很聽話。
“出不去的!”一旁,是一個無力又絕望的聲音。
顧佳濘回頭,看到的,是一個面色枯黃,衣衫襤褸,一臉絕望的男孩兒,男孩兒似乎剛剛成年,脣角上有絨絨的鬍子,明明是最朝氣蓬勃的年紀,然而此刻卻頹廢得像是已經看透了世間的滄桑。
“爲什麼這麼肯定?”顧佳濘看着那個男孩兒,好奇的問。
“我已經在這裡五年了,”男孩兒木然地說着,“所有被抓來的人,只有死了才能出去。”
顧佳濘有些心驚,“他們抓你們來做什麼?”
“做實驗!”男孩兒有問必答,“你看到了麼?只有我活的時間最長了,有的剛來,第二天就被擡出去了。”
“拿你你們做什麼實驗?”
“國家新研究出的藥品,不管是解藥還是毒藥,他們都會先給我們吃。”
“什麼?!”顧佳濘提高聲音,“怎麼這麼沒有人性?”
“是啊,可是人們還是覺得國王是一個仁慈的好君王!”男孩兒極爲諷刺地說着。
顧佳濘看着這個可憐的男孩兒,“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我叫雲峰,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
“小峰,生日快樂!”顧佳濘伸出手,想要與他握手錶示友好。
而云峰卻遲遲沒有伸手,“不要與任何人有接觸,不然你會被傳染的。”
“謝謝,”顧佳濘收回手,“我叫顧佳濘,我比你大一些,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姐!”
“佳濘姐,你爲什麼被他們抓來?”
“我啊,”顧佳濘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着,“我搶了公主的男人,所以就被公主送到這裡來了。”
雲峰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表情的變化,不過是滿滿的驚訝,“公主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瘋子,你落在他手裡肯定不能活着出去。”
“那也未必,”顧佳濘摸着自己的肚子,“我還想看着我的寶寶出生呢,暫時還不想死!”
“公主不會放過我們的,這裡就是一個地獄。”雲峰坐在在鐵籠子裡,怔怔地說着,“跟我一起被抓來了,一共有四個人,他們都死了。”
“可是你還活着啊!”顧佳濘燦爛地笑着,“既然老天讓你活着,就一定會讓你出去的!”
而云峰絕望地搖搖頭,“不過是老天讓我再多受一點折磨而已。”
“不要絕望,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勇敢的去面對一切!”顧佳濘對着雲峰笑得一臉明媚,“悲觀只會讓自己的現狀變得更加糟糕!”
雲峰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明媚得像是他很久不見的陽光,很迷人。
“你不害怕嗎?”雲峰縮了縮身體,怯怯地問,“萬一他們拿你做實驗,你肚子裡的孩子會死掉的!”
顧佳濘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可是就算我現在哭着求饒,他們也一樣不會放過我,”說完,顧佳濘將視線轉到雲峰身上,“我想,我的寶寶一定不會喜歡太軟弱的媽咪。”
雲峰愣愣地看着她,她很樂觀,樂觀到可以撫慰你過去所受的所有傷害!
“啊!啊!”
這時,不遠處的鐵籠裡,傳來一陣哀嚎,裡面關着一個還未成年的男人,只是此刻,他正在痛苦地掙扎着,甚至痛苦到用頭來撞鐵籠!
這種的場景,顧佳濘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
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來過這裡,見到過這樣的景象,但具體是什麼,她想不起來了,而這一聲聲痛苦的哀嚎也讓她根本來不及回憶以前的什麼事情,只關心着那個在痛苦中的男孩兒。
“他快要解脫了。”雲峰淡然地說着。
“什麼?”顧佳濘不明白。
“這樣的場景,我見多了,”雲峰只靜靜地坐在一旁,看都不看那個人一眼,彷彿早就已經麻木了,“很多人死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慘狀,痛苦一下,之後就永遠解脫了。”
“……”顧佳濘瞪大眼睛,無法眼睜睜地看着一個生命就這麼從她身邊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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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佳濘姐,有一天,你我都會這樣的。”
顧佳濘轉過身,不再去看他,然而這時候,背後卻明顯傳來一陣猛烈的撞擊聲,然後,聲音停止了。
很明顯,對方是因爲忍受不了這種痛苦,所以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而周圍的人,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像是已經見慣了這種場景。
而顧佳濘卻不同,空氣中傳來的濃重血腥味當她的胃部開始不停的抽搐,想要極力的壓抑,然而還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那個道貌岸然地公主究竟是有多殘忍?在現代社會,居然還有人用這麼野蠻的辦法?
“佳濘姐,現在你還對未來充滿希望麼?”雲峰的聲音裡充滿了淡淡的嘲笑。
“當然!”顧佳濘轉過身,臉上,依舊是明媚的笑意,雖然眼睛裡有些恐懼,但是,她卻像是永恆的光,永遠堅定地照映在哪裡,“我相信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不是爲了被人當成小白鼠做實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