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宮宴散去之後,鳳無霜才憤憤不平的看着太子妃的背影,“這女子還真是會拖人下水。”
“怎麼了?”夜晟見鳳無霜氣嘟嘟的樣子,頓時心中好笑,甚至忍不住戳了戳鳳無霜臉,“你這樣子,倒真像府中養的那隻小老鼠。”
“你說什麼!”鳳無霜的音調頓時拔高不少,“你說我像老鼠?”
見鳳無霜這樣子,夜晟只覺她更加可愛,但也知道還是得給這隻炸毛的貓咪順順毛,否則她今晚可能就只能睡書房了。
“好了。”夜晟順手捏了捏鳳無霜的臉,隨後便心滿意足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爲太子妃將我們國師府坑了去,但是救治難民用的藥材本就是我們出的不是嗎?太子妃此舉,雖說是讓我們內庫空了不少,但這消息一傳出,百姓們自會知曉誰纔是他們應該擁戴的人。”
夜晟雙眸微眯,看着遠處已經成了一個小點的太子妃,嘴角微翹。
鳳無霜聽夜晟這樣說,輕輕吐出一口氣,“我知道,只是看不慣她那副樣子罷了。本以爲太子是個良善的,沒想到也不是什麼省油的。那‘玉竹’我聽過的,太子既然沒有一開始就獻上,便是不願獻上的,也不知皇上是真開心還是……”
“皇家之事,我們不參與便是。”夜晟眸子一暗,隨即心中卻是止不住的冷笑。皇帝寵愛太子又如何?這太子還不是沒有一心一意的效忠皇帝。說來也是嘲諷,皇帝親手毀了他的母親,卻是留下了這麼一對狼子野心的母子。
只是不知道皇帝知曉之後,又會是什麼表情了。
“那蛇女還沒有找到?”鳳無霜突然問道,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也不用再找了。那玉竹足以讓皇帝痊癒了,只是此後我們需萬分小心。既然對於皇帝來說我沒了用處,只怕隨後會陰謀四起。”
夜晟點點頭,這他也是明白的,所以這段時間他也是沒有前段日子那般張揚,行事也小心更甚。爲的就是提防皇帝來一個秋後算賬。
另一邊,醉醺醺的皇帝被皇后扶回了寢宮。皇后本想親自侍寢好爲自己博得更大的機會,但她心裡也是明白,她與司南的事情捅破後,皇帝定是不願再碰她。若是今晚趁着皇帝醉酒乘虛而入,只怕明日她就不單單是被‘送’回冷宮了。
“本宮吩咐的,你可記着了?”皇后將皇帝扶上軟塌後,就轉身看着月華,“若你成功得了皇上的青睞,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就如同太子妃一般,但若是出了差錯,你便以死謝罪吧。”
“月華明白。”
月華低眉順眼的樣子讓皇后十分舒心,因此皇后也就放心的離開了龍牀旁邊,給月華騰了一個位置出來。
“記着,你是被皇上強行拉進來的。”皇后走到了門口,背對着月華,她的聲音有些清冷,“是走到了御花園,皇上突然將本宮推開,摟着你離開的,可不要漏出了馬腳。”語罷,皇后便提起裙襬快速的離開。
至於周邊的宮人,則早已經被皇后派人打發走了,而‘皇上強行帶走月華’這事,皇后也是尋了幾個即將出宮的宮女作爲了‘證人’。
待到那幾個宮女做完了證人,便將她們送出宮便是,至於是死是活,就看她們自個兒的造化吧。
次日,皇后被人發現在御花園的涼亭中,身邊沒有一個那宮女太監,這可將發現皇后的人急壞了,當即就去尋了太醫來爲皇后診脈,隨後又去通報了皇帝與太后。看這宮人的反應,太后還以爲皇后又是被誰給算計了。
而皇帝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正冷眼看着月華,面色陰沉。聽來人說了皇后一人在涼亭睡了一夜,此時還發着低燒之時,才略帶驚異的掃了月華一眼。
皇帝的目光觸及月華身上的紅印,以及她那梨花帶雨的臉和委屈的眼神,頓時懷疑起了自己昨晚的記憶。莫不是真是自己喝的膿混了,便將月華強行帶來了此處?
“擺駕。”皇帝不願多想,只是將月華拉了起來,隨後吩咐了莫林華幾句,接着就穿戴好衣物去了皇后那處。
莫林華見月華那般楚楚動人的模樣,眼神一暗,手上的動作頓時就有些不老實。但想着鳳無霜的臉,莫林華又突然對月華沒了興趣。
待到皇帝去見了皇后,心中僅剩的猜忌也是沒有了。皇后燒的意識不清,幾乎是問什麼就答什麼。雖說是有些口齒不清,但終究還是能讓人聽清楚。
“昨夜發生了什麼。”皇帝冷聲問道。
“皇,皇上把我推,推到了……”皇后斷斷續續的說着,“還,還把我的腳崴,崴着了,月,月華也,也被帶走,走了……”
聽皇后這樣說,皇帝也懶得繼續待在這裡。月華昨夜的表現不可謂不好,想到今早自己那樣對她,皇帝心中頓時就升起了一陣憐惜。
見皇帝離開,太后才悠悠的開口,“行了,皇上已經走了,哀家也走了,有些手段,小心着用的好,哀家不是每次都會幫你的。”語罷,太后就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后,之後就帶着和宜離開了皇后的寢宮。
聽着太后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皇后才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接着撐着身子坐了起來。雖說皇后確實有些發燒,但還不至於神志不清。說來也是的感謝太后將她的病情說得這般嚴重,否則只怕沒這麼容易就矇混過關。
只是皇后卻是不會感謝太后,太后幫她不過是爲了對付高靜妃,只是高靜妃又豈是這般好對付的?皇后要的,不過是依靠月華得來的寵愛,一點一點的奪回權勢。
至於此時的太子,卻是滿目的陰狠。
“本太子到是小瞧了六弟。”太子冷聲說着,“這太子府,也是該清理清理了。蝶兒,此事,便由你去做吧。”
太子妃伸手輕輕拉住太子,手指在太子的手掌心輕柔的畫着圈,“是,臣妾定會讓太子滿意。”她的聲音很是輕柔,頓時讓太子眼中的陰狠被另一種東西取代,隨即邊見太子一把橫抱起太子妃,走進了內屋。
而此時,一道淡藍色的身影也從院子外消失,彷彿從未有人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