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人大吃一驚,一團白光對上了花棲月的水暗器,頓時化得無聲無息。
花棲月感應到了華尊的氣息,冷下了小臉,“華尊,等下本小姐再找你算賬!”
窗外那人已逃,他正是華尊,逃到了冰雪宮的大殿上,胸脯微落起伏。
“你竟然偷看她泡澡?”一個如三千玄冰的男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華尊大吃一驚,沒想到剛剛那偷窺被天闢發現了!
天闢臉若寒霜,他冷冷地立在那裡,眼中的殺氣已倏地呈現。
華尊怔了一下,冷冷撇嘴,“是又怎麼樣?我對她的愛意根本就壓抑不住了,我只看一眼又怎麼樣,又不是非禮她佔有她!”
“你竟然還有理了!混賬,本尊不教訓你,絕對不是天闢!”天闢說罷,身影一閃,整個人就欺身而上!
而華尊也不是弱者,不過他也害怕他們的打鬥會破會了這個冰雪宮,於是兩人糾纏至外面的雪山空地上,展開了一場華麗的大戰。
靈光處處,雪片紛飛,有的還融成了水,溼了兩人的衣袍。
花棲月和天賜從冰雪宮裡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已打得天昏天暗。
畢竟華尊與天闢的實力都差不多,一時間難分勝負,並且雪花紛飛,花棲月和天賜還真看不到誰是誰。
寒氣入骨,花棲月呵了呵一口熱氣,緊緊地抱住了天賜,“天賜,冷麼?”
“不冷,華叔叔給了一件狐狸毛大衣,很暖的,孃親你冷嗎?”小傢伙仰起凍紅了的臉,輕聲地問。
花棲月搖首,她現在身上穿的,也是天闢特意去獵回來的魔獸毛皮做成的,非常暖,只有小臉被寒風括到了,顯得有些冷而已。
“兩個叔叔要打到什麼時候啊?我聞到了血腥味,他們都受傷了吧?”
天賜看着那一片凌亂紛飛折雪花,以及那一道道殘影,有時連殘影都看不到。
不免得有些擔憂,兩個叔叔對他和孃親都很好,說實在,天賜不喜歡他們打架。
可是天闢和華尊總是爲了一點小子,揹着孃親大打出手,每一次都是天賜去拉開對方,沒想到這一次,被孃親發現啦。
花棲月不動聲色,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們本來就愛鬥,平時不是爲一點小事而鬥破腦袋麼?”
花棲月其實是知道的,只不過懶得管他們而已。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孃親叫你們不要打了!”
天賜看不下去,於是揮着兩條胖胖的手臂扯着嗓子大聲地吼起來,天賜已然十歲多,差不多十一歲,比以前又高了不少。
這麼一吼,兩人真的乖乖地停下了手,待那片凌亂起舞的雪平息,但見雪地之上,偶有一兩點鮮血,而他們身上的衣袍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跡。
兩人皆氣喘吁吁的,立在雪地上,齊齊看向了花棲月。
花棲月穿着白色魔獸皮毛縫成的大衣,整個人又萌又可愛,只是她低着頭地看着這一切,沒有說什麼。
天闢有些失望,他完全看不到一點點心痛的表情,不由得暗罵花棲月真是無情無義,好歹他是她的師父吧,一句關心的說話也要吧?
“棲月……我不是故意的……”華尊對着冷漠的棲月,極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輕聲地道。
花棲月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冷笑起來:“若有下次,我,會親自戳瞎你的眼睛。”
華尊咬着脣,顫顫地擡起了眼睛,看着花棲月那雙無情的秋眸,“我願意。”
花棲月鬱悶得吐血,悶悶地掉過頭朝冰雪宮而去,可是走了兩步,又拉着天賜朝玄冰城而去。
大概都有半個月沒出過宮了,加上被華尊一刺激,花棲月又想特別地大吃大喝。
華尊和天闢對望一眼,兩人默默地跟了上去,纔跟兩步,花棲月回首冷冷地道:“不要跟着我們,我今天不想見到你!”
花棲月的心情非常低落煩躁,不知道爲何,她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雲時墨。
那時泡澡之餘,那男子亦是霸道地於泉中強行吻了她。
華尊聞言,臉色蒼白無比,天闢得意地冷哼一聲,跟上了天賜在。
天賜卻停頓了一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藥瓶,“華叔叔,天叔叔,你們先服下一顆凝血丸吧!”
天賜說罷,將藥瓶子拋給了華尊。
花棲月奇怪地看着天賜,上上下下打量他,彷彿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一般,“天賜,我記得你從來沒有買過藥丹,你是哪裡來的藥丸啦?”
天賜得意眨眨眼睛,小圓臉上泛着興奮的光芒,“那是我自己煉製的藥丹!”
什麼?
三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天賜會煉藥?他們怎麼一個都不知道?
“你什麼時候會煉藥?”花棲月懷疑地搖首,“天賜,不能騙孃親,好孩子可是不能說謊的!”
天賜咯咯地笑了起來,“我有一次偷偷地託華尊叔叔去給我買來了煉藥鼎,你們不知道而已。華叔叔以爲我要煉藥鼎來玩,也沒有注意啦!”
“你真會煉藥?”華尊有些不可置信地打開了那藥瓶,嗅了嗅,果然是一陣強烈的藥味兒,而且還非常純香。
這種味道,就證明着那藥的純度很高、
“當然,試一顆吧,反正不會死人!”天賜笑着道。
華尊便倒出了一顆褐色的丸子服了下去,片刻的功夫,就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止住了血,全身清涼!
果然如此,華尊不住地頷首讚歎道:“小小年紀就那麼厲害,以後會更厲害吧!”
華尊說罷,將藥瓶子拋給了天闢,天闢接過,也服下了一顆,頓時感覺到通體舒服,心中雙爲驚訝,沒想到天賜才十歲多,會煉藥了!
並且還是無師自通的。
花棲月又驚又喜,輕輕地握住了天賜的手蹲下來問道:“天賜,是誰教你煉藥的?”
天賜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充滿了盈盈的笑意,“以前看爹爹煉藥煉得多了,所以我也會了,很容易的,孃親你要不要學啊?”
花棲月笑着搖頭。
雖然想起雲時墨他心中不悅,但是不管怎麼說,天賜能有這方面的天賦,也算是多了一門手藝吧,以後煉到一些厲害的藥丹,也不用去求別人。
“天賜真厲害,走,我們去逛逛玄冰城,這一次你愛吃什麼就吃什麼,愛買什麼就買什麼!”
花棲月的心情好了許多,畢竟兒子給她爭了一口氣,然而想到天賜的生父,卻又是雲時墨,頭又開始灼灼地痛了起來。
她努力令自己輕鬆一些,畢竟這是無法改變了的事實。
看着天賜和花棲月走遠,天闢得意地揚了揚眉,“華尊,再有下次,我就是拼上一條命民要將你的眼睛戳瞎,不用她動手!”
“哼,我就非常願意讓棲月將我眼睛戳瞎,才輪不到你動手!”華尊臉色淡定,非常不要臉地笑了起來。
天闢的臉色猛然一沉,但還是什麼也沒說,馬上跟上了不遠處的花棲月。
華尊孤獨地呆立在那裡,看着他們消失了的方向,眼裡蒙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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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城之中。
“賣包子喲,又熱又香的包子!”
“丸子,五味丸子,南河國特色小吃!”
“冰條辣菜,酸梅子,酸筍,酸甜果……”
一走入玄冰城之中,就聽到無數的吆喝聲,各種香味不斷地飄來,誘人慾食。
花棲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何,就是在這種熱情的環境裡,她纔可以放鬆一下心情。
而在這兩年半來,花棲月的修行停滯着,雖然突破到了大仙下階,但是依舊沒有上前一點點。
“孃親,我要吃酸筍!唔唔,好好吃哦!”
天賜指了指一家小店,那裡專門賣的是酸品,酸肉,酸筍,酸菜,酸果等等,各種酸味特色小吃應有盡有。
玄冰城就是吃的地方,玩的天下,花棲月和天賜深深地喜歡上這裡。
“那就去吧!”花棲月淡淡地道,那平靜的臉上泛着迷人的光彩。
她白袍緊裹着那苗條的身軀,一襲青絲也就隨便地綰了一下,剩下的都披散了下來,隨着她的步伐嫋嫋娜娜地動起來,格外的好看。
天闢跟在她的身後,看到她那柔美的背影,不由得心中一動。
絕色傾城的花棲月,一出現自然又吸引了一大票的眼光。
和天賜坐了下來,花棲月發現這小吃店裡也是人滿爲患,不由得感慨一聲,天下吃貨還是多。
天賜這一次也點了許多酸品,每種吃一兩小口,留着肚子吃其他的東西。
天賜如此浪費,花棲月倒也不阻攔,因爲到了她這個地步,錢不是問題,他們活着,有更高的境界。
“這酸筍真好吃呀,又酸又脆,還有這酸果子,又酸又甜,味道像千迴百轉,令人回味。”天賜一邊吃一邊讚歎,其實這酸品店,每一次天賜入城都會來吃上幾個品種,花棲月倒是隨意,吃得比往日要多了一些。
“玄冰城乃是長京國很有名的吃之鄉,在玄冰城裡,全國國地的小吃都在這裡能吃到。所以閒暇之餘常常來這裡也不錯,畢竟也不遠。”天闢笑着道,眼裡的神色柔柔的。
他妖豔的容顏引來了更多女客的擠入,看一眼天闢,那些女人就幾乎醉了。
花棲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暗中罵他藍顏禍水,這個小店不用多久就會被女客擠爆了吧?
“讓開讓開,龍族尊者到!”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又聽到有幾個人被摔地的聲音,瞬間,男女客都驚慌地四處逃竄,不敢再在這裡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