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皇小姐,不知道神州天那邊,到底出什麼事了?”
卻說暗皇櫺離開後,張昊急忙詢問神州天的事,后皇漓卻是憋了一眼張昊,淡淡的說道:“沒大沒小的,叫我什麼,小姐?”
“哦……”張昊一愣,趕緊反應過來,這可是丈母孃,他差點沒直接叫媽,但感覺不太好,連忙行了一個大禮,稱呼道:“伯母,小婿見過伯母。”
聽到這話,后皇漓“撲哧”一笑,認真的說道:“好了好了,不爲難你了,你的身份來歷不方便讓外人知道,叫我玲瓏齋主就可以了。”
“哦,是是,小婿見過玲瓏齋主。”張昊趕緊點頭,問道:“神州天那邊,冰彥她們沒事吧?”
“她們?你掛心的人還挺多啊。”后皇漓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她當然知道,這小子身邊有不少女人,但這也罷了,可她女兒居然還不是正室,只做是個小妾。
“咳咳……”張昊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面對后皇漓的目光,只覺得莫名心虛,但后皇漓這麼不急,他倒是安穩了幾分,應該沒出什麼大事。
“哼!”后皇漓冷哼了一聲,沒給張昊好臉色,說道:“你離開神州天后,發生了很多事,說來話長,她們一切安好,一月前,麻衣聖主打開了通天門,只有豐陽一人留下了,其餘衆人一起前往了魔域,豐陽傳信讓我找你,就是爲了告訴你這些消息。”
“什麼?她們都去了魔域!”聞言,張昊不由得心裡一緊,雖然這是早有預料的事,但魔域的混亂和危險,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你無須擔心,她們皆有重寶護身。”后皇漓說道,“你留下了崑崙神棺,還有那玄妙莫測的山海經玉簡,她們也找到了昊天璽,另外還有兇器亂天,已經順利認主了陳妃,老祖的手裡也還有一件重寶,名曰神王豐碑,再加上麻衣聖主,他們在魔域不會有事。”
聽了這話,張昊也確實安心了幾分,卻又有些好奇,問道:“神王豐碑是什麼寶物,爲何我沒聽武前輩提起過?”
“此物是太古重寶,但太古之事,時隔太遠,早已不可追溯,具體如何就不清楚了,至於老祖沒告訴你,這很簡單,每個人都有秘密,就如同你是盤王之子的身份,也沒告訴過其他人。”后皇漓說道。
“……”張昊默然了,他是盤王之子的身份,此事太過要緊,他只告訴了幾女,連柯九都不知道,不過如此看來,武空明也藏有很多手段啊,又問道:“全都去了魔域,具體是哪些人?”
“冰彥她們四人,老祖,柯九,武越鈞,岡本正雄,麻衣聖主,梵天,閻王,還有唐小婉和柳沫沫,一共十三人,另外還有東皇忍族。”后皇漓說道。
“唐小婉和柳沫沫,她們也跟去了,這……”張昊驚疑了一下,岡本正雄也去了魔域,這不算意外,因爲岡本正雄一直就是爲明鸞辦事,只是與他約定,一百年不得踏入天朝,但唐小婉和柳沫沫這兩個小丫頭怎麼也去了?
對了,這兩個丫頭不是和朝朝夕夕在一起麼,那朝朝夕夕怎麼沒跟着去,趕緊問道:“可有王朝顏和王夕顏的消息?”
“關於她們兩姐妹,這是正要告訴你的事。”后皇漓說道:“剛纔已經說了,你離開之後,發生的很多事,小事就不必不提了,大事有兩件,首先就是崑崙下凡找你,他們沒找到你,卻找到了王朝顏和王夕顏,這對姐妹天賦異稟,覺醒了神脈,被帶去崑崙了。”
“什麼?她們被崑崙帶走了!”張昊一愣,恍然想起朝朝夕夕的血脈,乃是古蜀天神的後人,而兩姐妹的誕生,本就是屍衣老祖佈下的祖墳風水,承接了古蜀王的氣運。
后皇漓繼續說道:“另外一件大事是關於劉溫,崑崙下凡的期間,衆人都在藏匿,直到半年前,崑崙才離開神州天,衆人大戰一番,劉溫落敗逃走,帶着神域組織從一個殘破的神秘古陣穿梭,被捲入太虛亂流,不知去了哪裡,應該是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也就是還沒死!”張昊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劉溫此人,不會這麼容易死了,但只要被逐出了神州天,他就放心了,又問道:“與劉溫一起的蘇曼雅,有她的情況麼?”
“她入魔太深,被老祖設局,已與劉溫翻臉,但在大戰之中,也捲入了太虛亂流,生死未卜。”后皇漓說道。
聽聞這些事,張昊嘆了嘆氣,沒想到他離開之後,這短短的兩三年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就連朝朝夕夕這幾個小丫頭也被牽扯了進來。
“還有一事。”后皇漓說道,“崑崙已經知道你離開了神州天,讓你小心行事,應該很快就會找來三清天。”
“嗯,我知道了。”張昊點了點頭,心裡思量着,此事騙不了崑崙多久,感慨了一句:“看來我一定要奪取天城城主之位,才能不懼崑崙,安身立命!”
“城主之位可以不懼崑崙,此話怎講?”后皇漓問道。
“不錯,確實可以不懼崑崙。”沒等張昊回答,旁邊的文老說話了,“漓兒,你對上層關係有所不知,三千年前,開建天庭之初,崑崙主持會盟,分封天地,帝君之間達成盟約協議,分界而治,相互平衡,若能在天庭身居高位,進入三清天的核心高層,那麼崑崙也不能隨意妄動。”
“咦?文老,你怎會知道帝君之間的協議?”張昊略微詫異,此事只有帝君這個圈子才知道,以及帝君的後裔神族,雖然羽化仙族也是神主,但早已沒落,不應該知道這些事,並且這位文老的來歷,聽后皇漓說是太爺爺,應該早已去世了吧。
“我當初與兄長文德,跟着仙皇一起,參加了那次會盟。”回想當初,文老的語氣很感概,臉上滄桑不盡,歲月逝去,滄海桑田,羽化神族的光榮就彷彿在昨天,與諸位帝君會盟分封天地,但一轉眼,神族成了仙族,已是落魄不堪。
“這……”張昊聞言,不由得大爲驚訝,“文老你居然參加了帝君會盟,豈不是已活了三千多年!”
“張昊,文老與文德先祖,乃是仙皇之子,皆繼承了仙皇的神脈。”后皇漓說道,“仙皇去世後,文德先祖繼任族長,一千五百年前,因強行駕馭上古兇器血玉司南佩,性情大變,滋生野心,想要篡奪天庭,與玉皇爭奪大位,一場大戰之後,羽化仙族死傷殆盡,幾乎被滅族,倖存的族人寥寥無幾,也從此一蹶不振。”
“而文老是在這場大戰之前,想要阻止文德先祖,但文德先祖已經入魔,得血玉司南佩的指引,度過雷界達至帝君之境,文老不敵,被文德先祖鎮壓,念及最後一絲兄弟之情,沒有下殺手,封印在羽化神族的古地,大戰後衆人都死了,封印之事也被遺忘,直到幾年前,我前去尋找羽化古地,無意間感應到文老的召喚,這纔打開封印。”
“原來是這樣啊!”張昊恍然,文老的來歷居然這麼大,羽化仙王之子,神脈命格,被封印了一千五百多年,難怪他覺得文老的氣機如此玄妙,修爲深不可測,連他的法眼也看不出深淺。
“哎……”提起這些過往,文老卻是嘆了一聲氣,這其中滄桑感慨,只有他自己纔會明白。
“文老,玲瓏齋主,我們暫且談到這裡,我先回去了,爭取天城之位,我勢在必行,但局勢對我不利,還得找人打探一下消息,等天庭的使者來了,然後再做商議。”張昊說着,正事要緊,只得回去找玄天卿兮和虞忘塵幫忙。
“這塊玉符給你,行事小心,有事立刻傳信,這玉符也可以調動玲瓏齋的勢力。”后皇漓取出一塊玉符。
“明白了。”張昊點了點頭,自家人也不客氣了,接過玉符,拜謝丈母孃,沒有再多言了,心念一動,施展遁地術,轉眼就遁入地底消失不見。
然而就在張昊回去了的時候,打定主意要爭取天城之位,另一邊,一支仙船劃過雲海,抵達黑州一處隱秘的絕地,深谷惡水交錯,死喪黑氣瀰漫,毒物異獸聚集,古木陰幽蒼天,金穹羲這夥人躍下仙船,領頭帶路的儼然就是文殊禪師,翻出一支特殊的小船,氣場阻擋黑霧,緩緩划進了深谷之中。
“這裡就是黑水谷!”
金穹羲等人呆在小船上,小心的打量着四周,這是黑州地界的絕地之一,終年黑氣瀰漫,陰暗不見天日,水裡還有劇毒腐蝕,天神也不敢輕易進入此地。
“諸位公子,小心這黑水。”
文殊禪師提醒了一句,屈指一彈,古木樹木上一頭異獸被打落,“噗通”一聲掉進水裡,嗤嗤的黑煙腐蝕,瞬即變成了腐朽的白骨,金穹羲等人嚇了一驚,趕緊後退站在船的中間。
“此地不但是黑水,空氣裡亦是黑霧,神仙也不能呼吸換氣,神元也要被侵蝕,而此地的毒物異獸,雖然不懼黑霧,但掉進水裡依然是死,唯有以此地的黑木爲舟,方能通行無阻,我教的總壇就設在這裡。”
說話間,小船划進入黑水深處,只見一顆看似平常的古木大樹,樹前有一支小船在接應,然而這船上站着兩人,居然就是亡菰大祭巫和蚩骨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