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永成有些遲疑,說道:“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好像是在花園的位置,原本那裡有個小坡,不過搞開發都挖平了。”
聞言,張昊不由得感慨,現在技術太厲害,動不動就夷爲平地,又問道:“挖出的那些屍骨是怎麼處理的,還有狼妖的屍體?”
“聽我大伯說,本來要把屍體燒了,但當時有漁村老人在場,他們害怕狼妖化成厲鬼索命報仇,阻止了燒屍體,還請了個和尚開壇做法,給好好的安葬了,連同那些屍骨一起,但後來又發生了怪事,據說給狼妖埋葬的人,有被狼妖索命而死,這事就成了漁村的忌諱,沒人敢提起這事,具體埋在哪也就沒人知道。”譚永成說道。
“給狼妖安葬了還被索命,這事有些玄乎啊。”張昊大感驚愕,不過還好,那狼妖的屍體還在,可以查看一番。
“張子大師,你若是想找那狼妖的屍體,還得去找漁村的老人打聽,不過這漁村是本土居民,非常信這一套,他們忌諱這事。”譚永成小心的說着。
“呵呵,知道了,多謝譚居士提醒。”張昊笑了笑,當然明白譚永成的意思。
一方水土一方人,這一帶的本土居民,世世代代以捕魚爲生,信的是媽祖天妃,還有一些小鬼神,每次出海捕魚都要祭拜一番,從玄學來說,涉水爲險,生死安穩和養家餬口都寄託於此,但茫茫大海變化無常,天威難測,唯有祈禱好運,因此他們的信仰非常忠誠。
但普通人的信仰,一般都帶着盲目和迷信,忌諱頗多,稍有不慎激怒了,這事就麻煩了,就像有些漁民吃魚時,只吃一半,忌諱把魚翻身,這就一種忌諱,翻魚就是翻船,翻船就是淹死,而出海的漢子淹死了,家裡沒有生計收入,這就是家破人亡。
不過這些年的社會發展,風俗迷信沒那麼嚴重了,年輕人都是不信邪,也沒個忌諱,但出門在外,一切謹慎,惹來麻煩就不好了。
“別墅看好差不多了,就這樣定下。”看完一圈,這事就談妥了。
“好吧。”譚永成也不多言,這裡的情況他都如實說了,張子大師執意如此,事後可與他無關,問道:“張大師,這別墅的手續要儘快辦好,需要你的身份證等證件,至於別墅的裝修,我們這邊有公司負責,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我讓那邊來人,給別墅做個設計,設計好了就立馬動工,今年元旦節前就可以入住。”
“別墅的戶頭記在我未婚妻名下,裝修方面我先自己規劃一下,裝修公司這邊,三天後吧。”
張昊現在大隱於市,雖然有趙冰彥幫他辦了張子的身份證,但他還是儘量減少活動痕跡,所有產業都記在宋靜怡名下。
事情談妥,時間快到傍晚,先回了城裡的公司,把手續需要的材料做好,身份證件,填寫資料等等,因爲現在的地產政策已經停止辦理別墅,是以私人住宅的名義轉讓,規避了政策限制,需要幾天時間審覈才能辦好,至於如何審覈,這就是譚家的關係了。
一切辦完,張昊也不用等手續下來,直接簽約了合約,刷卡付款。
譚永成是個耿直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了一律半價,即便是這兩億六千萬的大生意,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給算了一億三千萬。
“呵呵,譚居士客氣了,這次讓了價,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張昊一臉微笑,說着沒營養的套話,當然知道譚永成是有意結交他,而他也算計着,怎麼給譚永成推銷一塊靈玉。
“張子大師不必在意,其實這塊地皮在當初,價值才一千萬,現在倒是了賺錢,也不虧了。”
譚永成這話不假,十幾年前中海的房價,一套高檔住宅不超過百萬,需要一百多套住宅才能上億,其中還有資金本錢的投入,但因爲那些怪事耽擱了工程,一直荒廢到現在,反而是賺了一大筆。
“古人云,親兄弟也得明算帳,我輩中人,不欠因果,方能得逍遙。”張昊有模有樣的說着,語氣一轉,又道:“這次佔了譚居士的便宜,不是個小數,以我觀看譚居士修習鷹爪拳,手部橫練多有暗傷,肌膚老皮成繭,神經麻木,氣血堵塞,然十指連心,對自身虧損,我略懂醫術,不若爲你配一記方藥,手部恢復如常,鷹爪拳更上一層樓。”
一聽這話,譚永成不由得愣了一下,橫練拳術,功夫越深暗傷就越深,一旦過了巔峰期,身體走下坡路很快,還多有病痛,譚永成平時很注重保養,花了不少錢弄秘方配藥,不過年齡上了三十歲,明顯感覺手抓沒以前靈活了,這幾年也逐漸退居二線,很少出手了。
雖然以譚永成的身份,一般情況是不會親自出手,但功夫是自己的,誰不想練得更厲害,若是把手爪恢復到巔峰時期,或許他還有機會練化勁,今後在武術圈立個名頭,後人也能記住他的名字。
“張子大師,你真能讓我手恢復?這可是從小留下的暗傷。”譚永成連忙詢問。
橫練之人,一般都是從小開始,讓筋骨得到磨練,在長身體的發育期,骨骼鈣化,神經麻木,筋骨極其強硬,功夫也就練出來了,若是長大了,筋骨已經定型,也就練不出功夫。
不過手指是小關節,筋骨脆弱,最爲難練,也最容易留下暗傷,甚至稍有不慎就把手指練成了殘廢。
“以這暗傷的程度,普通的方子是不行了,還好我有祖傳秘方,三天之內就可見效。”
張昊慎重的說道,心裡卻是笑了,不是普通的方子不行,而是普通的藥物不行,但他有麒麟竭,是舒筋活血的聖藥,磨點粉末入藥,保證立竿見影。
當然了,他確實是不想欠別人因果,一億三千萬不是個小數,他用點天材地寶也算是物有所值,然後再順便的推銷一塊靈玉。
“三天,這麼……快!”
譚永成驚訝得說話都遲鈍了,還以爲是他聽錯了,就算是個小感冒也得兩三天才能恢復,而他這從小留下的暗傷,居然也只要三天,如果不是見識了張子大師那玄乎其玄的手段,他還真不敢相信。“譚居士,這天色不早,我們先回去了,你明天一早過來拿藥。”
張昊起身告辭,帶着兩女要走了,譚永成連忙先送,還挽留吃晚飯,已經在酒店訂好了席位,張昊婉言拒絕了,他辟穀不食,兩女的晚餐也很清淡,徑直回去了。
秋天黑得早,回來時已入夜了。
吃過簡單的晚餐,清心寡慾,兩女各自都做自己的事,宋靜怡看書學文,陳美舒練習字畫,觀看張昊畫的那幅凶神惡煞圖,揣摩其中意境。
張昊一個人在屋裡,拿出麒麟竭,磨了一點粉末,再配上一些輔藥,磨製成藥粉轉進小瓶子,這祖傳秘方的靈丹妙藥就算是弄好了。
“明天就把這藥給譚永成,然後去別墅查看一番,規劃別墅的佈局,還有去漁村,把那個狼妖的墳墓找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飛禽走獸還真成了妖?”
張昊心裡思量着,安排好明天的事務,接着便打坐入定了。
先給柯九傳了個念頭,這幾天柯九一個人閒逛去了,還一直沒過來,傳念交談了幾句,柯九還要再逛幾天。
收回念頭,張昊安心修習,練起了五鬼道法。
自從見識了慧普大師的靈寶五符道法,他洞徹其中玄妙,悟出上下策裡記載的五鬼搬運術,這段時間就一直在揣摩,卻遇到了問題。
只見張昊擡起手,虛空畫符,勾勒出五行陣腳,金、木、水、火、土,對應五方虛空,東、西、南、北、中,連接十位天干和十二地支,陣形是一個圓球,推演運行,形成一個玄妙的力場,隱約能看到虛空被扭曲。
張昊拿出一個茶杯,放進虛空陣法裡,茶杯被陣法包裹,漂浮空中,隨着念頭的移動而飄動,這也是他遇到的問題,這陣形確實具有空間之力,猶如在虛空之中撐起一個“氣泡”,但這個“氣泡”僅僅能懸浮在虛空,根本達不到他預想的效果。
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思維誤區,原本他理解的是空間就像水,破開空間就是在水裡製造一個氣泡,因此他忽略了氣泡是另一種物質,因爲密度的原因形成浮力,因此才能水裡獲得動力。
但按照這個理論,在水裡破開的氣泡,應該是一個真空氣泡,真空是什麼也沒有,因此只有水對真空的擠壓,並不存在浮力,因此想要做到空間運行,而他預想的空間運動,不僅僅是單純的空間扭曲,還需要把扭曲分爲陰陽兩極,一正一負,從而產生壓力差,這樣才能推動前行。
他也算明白了,五鬼搬運術只是旁門左道,連空間玄妙的皮毛都沒碰到,可以浮起一個茶杯,用來盜取財物還行,卻根本達不到空間效果,空間兩極的陰陽正負,這纔是玄妙所在,但空間之學太過深奧,他也不能參透。
不過此事卻給了他一個啓發,只見他取下空中漂浮的茶杯,陣法逆行,加持於茶杯內,拿起飲水桶,往茶杯裡倒水。
涓涓細流,片刻之間,一桶水倒了大半,但小小的茶杯居然沒有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