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說什麼,我耳朵不好使,能不能再說一遍,呵呵。”張昊在樓下吆喝,一臉的笑意,裝着沒聽清左護法說的什麼。
左護法眉頭一挑,這怎麼可能聽不清楚,他倒想看看,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道,“張昊,讓你上來。”
“哦!讓我上來啊。”張昊恍然大悟的樣子,語氣一轉,像個小混混似的,喝道,“你瑪德,讓我上來我就上來,這也太沒面子了,有種你下來啊。”
旁邊的趙冰彥聽到這話,差點撲哧笑了出來,原本還以爲張昊要帶她上去,然後和這夥邪人虛與委蛇的談判,卻沒想到張昊根本沒打算上去,直接耍起了無賴,只佔便宜不吃虧,像個江湖混.混似的。
當然,趙冰彥和張昊接觸的時間太短,只以爲張昊是得道高人,還不知道張昊是個跑江湖的出身。
張昊心裡也是暗笑,他可是叫了正規軍的表哥,這羣傻.叉,等着吃槍子吧。
左護法聽了張昊的話,忍不住有幾分來火了,這該死的小子,分明是故意找茬,左護法也不動神色,道,“張昊,你大半夜的來找,有什麼事?”
“沒事啊,我就晚上睡不着,閒得無聊,來城裡轉悠幾圈。”張昊隨口就是亂扯,反正是拖延時間,嘲諷仇恨值。
屋裡,袁洪剛等人一聽這話,也猜不透張昊是什麼意思。
“師父,這張昊在搞什麼?”楚飛明疑惑,卻不敢妄動,白癡也看得出張昊來得有問題。
“先出去看看。”袁洪剛等人也走了出來,站在二樓陽臺上,打量着下面兩人,但穿了風衣遮擋,也沒看出個明堂,袁洪剛卻愈發覺得不對勁。
“呦!袁師兄好,這麼大半夜了,還沒睡啊。”見到袁洪剛等人,張昊一個勁的笑臉熱情,像同門師兄弟打招呼似的,“這麼多人,袁師兄你們是找搞聚會啊,怎麼也不叫上我。”
袁洪剛皺起眉頭,雖然感覺不對勁,但此刻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陰森森的說道,“張昊,你來找死,給我圍起來!”
一聲令下,黃巾力士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把張昊和趙冰彥團團圍住。
“老.公小心了。”趙冰彥低聲道,和張昊背靠一起,對峙四周,手按住了風衣裡的武器,耳邊的藍牙也傳來了孫樑的聲音:拖住一分鐘,馬上就到。
“呵呵!”張昊笑得很開心,像沒事人似的,打量了一眼四周,驚呼道,“袁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什麼意思?張昊,你來找死,老夫就成全你。”袁洪剛也不囉嗦,開門見山就是殺機,然而衆人還沒察覺,特種兵的包圍圈快速收攏,從四面八方圍過來,除掉附近崗哨,狙擊手等等也各就各位。
“袁師兄,你想殺我,我早就知道了,但我們不是約好的下月十五斗法,你何必這麼急躁?要知道做局子講究平心靜氣,最忌心急,容易出亂子。”張昊一股勁的廢話,語氣一轉,又道,“但不過這局子做得如何厲害,切記,舉頭三尺有神明,想要人不知道,除非己莫爲,師弟我玄法通天,神機妙算,隨手占卜一卦,就算到了袁師兄這小伎倆。”
衆人聞言,當即眉頭一跳,張昊此子的道行,果真厲害到了如此地步,算到了今晚的殺機,卻還送上門來,衆人皆是警覺,看向了袁洪剛。
袁洪剛也是愣然,立馬反應過來,轉頭問道,“查一下崗哨。”
左護法拿起手機,這一查,崗哨大半都沒有了信號,剩下幾個也在查尋時斷了線,速度極快,從四面八方圍來,左護法大喝道,“不好,我們被包圍了,張昊這小子玩陰招。”
一聽這話,衆人頓時有點慌了。
張昊見狀,卻是笑了,“呵呵,袁師兄啊,其實我早報警了,說讓你們人多勢衆,欺壓我是鄉下戶口讀書好,但我還是上過小學生的,記得老師的教導,遇上壞人要報警,實話告訴你們,我表哥是警察,有種你們別跑,誰跑誰就是龜孫子!”
張昊一臉小人得志的流.氓脾氣,趙冰彥被逗樂了,越來越喜歡老.公了,袁洪剛等人卻是氣得怒火中,這該死的小子,居然找警察來陰他們。
“你……找死!殺!立刻殺了這……”
袁洪剛陰森的殺氣,氣得聲音都在顫抖,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居然被一個小子陰了,然而就在這時,話未說完,袁洪剛心有所感,目光一凝看向了遠處的一棟高樓,臉色驚恐,想要躲避卻已經晚了,身體跟不上思緒的速度,“咻!”子彈劃過,額頭一點窟窿濺血,死不瞑目,仰身倒下!
麻衣道的一代高手,道行高深,精通命理,活了近百歲,歷經了近代變化,一生浪跡江湖,不知道指點了多少達官顯貴,爲振興道統,墮入邪道,尋找紫極暈,佈置帝王葬,只爲逆天改命增添氣運,但如今,只是一具溫熱的屍體。
袁振剛,卒!
“大長老!”“師父!”
衆人驚呼,瞬即又是“咻咻”的子彈劃過,幾人倒下,左護法反應奇快,已達化勁見聞知覺,撲倒朱光文和楚飛明躲過狙擊,大聲喝道,“快臥倒,有狙擊手,不是警察,是特種兵。”
衆人大亂,趕緊躲避在角落,都反應過來,警察怎麼可能有狙擊手,張昊這小子,居然如此陰險。
“袁師兄,走好了,師弟我會給你超度的。”張昊一聲吆喝,語氣裡也又分感慨蒼涼,玄門中人鬼神莫測,卻終究也只是血肉之軀,擋不住現代槍械,但他心裡卻絲毫不軟,這羣邪教分子,吃人喝血,草芥人命,有此報應也是活該。
“張昊,你夠狠,竟然暗算我師父,我和你不共戴天。”楚飛明怒聲大喊,眼睛都紅了。
“暗算?你特媽在搞笑麼!”張昊冷聲道,“若不是我先下手,今晚死的就是我,居然還反咬一口說我暗算,我告訴你吧,朱光文已經被我控制,你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法眼。”
“朱光文!”衆人一聽這話,目光看向了朱光文,朱光文驚慌失措,連忙否認,“不是我,我沒出賣聖道,是張昊誣陷我。”
“朱光文,死在你手裡的亡魂,只怕也不少,陽間官差治不了你的罪,道爺我就替天行道了,總理陰陽兩界,調和天人平衡,起!”
張昊一聲輕喝,一手執陰木念珠,一手執黃紙人,口唸真言咒語,架通陰陽,勾魂奪魄,那冥冥之中的聯繫,一股神元念頭化形爲惡鬼,強行涌入朱光文的意識,奪取心神,朱光文瞬即陷入了意識模糊,兩眼癡呆,卻又立馬變得清明,化爲了張昊的視覺。
“小心,朱光文被控制了!”左護法出言提醒,卻已經晚了,朱光文一下撲來,抓住了楚飛明,死死纏住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四周的特種兵圍了過來,腳步聲清晰可見。
“喝聖水,請黃巾,一起突圍。”
左護法大聲喝道,雙手一合,閉上眼,聚精會神,口唸咒語,“蒼天已死,黃巾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下一刻,左護法兩眼睜開,佈滿血絲,眼神觸目驚心,猶如癲狂暴走,肌肉凸起,青筋如老樹盤根,渾身充斥着一股暴虐強橫的氣息,凶煞沖天,一手按住朱光文的脖子,剛猛大力,“咔嚓”擰斷頸骨,朱光文氣絕癱瘓,救起楚飛明。
“蒼天已死,黃巾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衆人齊聲唸咒,拿出聖水喝下,瞬即進入了神通狀態,一個個兩眼血紅,猶如九幽地府的惡鬼附體。
“旁門妖邪,也敢放肆,真武下凡!”
趙冰彥也一身怒喝,冥想真武法身,目光一凝,請得真武上身,拉開架勢,站出三體式樁法,一手爲爪,一手爲拳,形意虎形,吐納雷音,筋骨齊鳴,勁風呼嘯,一道氣機沖天而起,氣血滿乾坤。
“竟然是你,趙冰彥!”
左護法終於認出了趙冰彥,立馬明白過來,是龍衛的人,居然繞過了他們的眼線,一定是張昊從中搗鬼。
“呵呵,原本以爲道爺我是獵物對不對,現在自己成了甕中之鱉,這滋味不好受吧。”張昊一臉的戲笑嘲諷,故意激起仇恨值,只要這夥人敢停留,特種兵圍攻上來,必死無疑。
果然,左護法大怒滔天,雖然神通修習有成,不像普通的黃巾力士那樣失去理智,但也變得非常暴虐衝動,恨不得把張昊撕裂了,但一擡頭,“咻!”狙擊的子彈劃過,左護法幾乎是本能的一躲,子彈擦過耳邊帶起一抹血跡。
“左護法,我們先撤。”楚飛明大聲喝道,用上了真言,左護法心神一震,冷靜了下來。
“走,一起突圍!”
左護法一聲令下,其餘黃巾力士一涌而出,左護法也帶着楚飛明翻身跳下陽臺,黃巾力士簇擁,“咻咻咻”狙擊手連發槍子,爆頭三個,其餘受傷,但對黃巾力士來說,完全不懼槍擊傷痛,直接往街道的一邊衝出去。
此時,特種兵已經包圍了過來,一羣人涌現在街頭,團團圍住。
但變故突生,楚飛明摸出一把手槍,“砰砰砰!”一陣槍擊,楚飛明深藏不露,居然是個用槍高手,槍法之精準,每一槍都打在特種兵的臉上,鮮血飛濺,幾人倒下。
“小心,有神槍手!”趙冰彥一驚,拉起張昊躲開。
特種兵也瞬即分開,靠在街道兩邊或匍匐在地,衝鋒槍一陣掃射。
但黃巾力士不懼刀槍傷痛,鬼神附體一般的存在,聚在一起抗着槍林彈雨,竟然直接從正面衝了過去,只有幾人槍擊到要害倒地,其餘人衝出包圍,居然要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