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誰說女子不如男

那首領見尉遲娉婷動手,心知不妙,方纔已經見過她的暗器功夫,立馬揮刀閃避,此人刀法也當真不賴,噹噹噹三聲擊落了尉遲娉婷擲出來的三片樹葉,但他不夠快,所以當胸口傳來一陣刺痛,他慢慢低下頭看到打進胸口的竟然只是樹葉時,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其他幾個羌人看到尉遲娉婷這一手,不禁心下發怵,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竟然會這麼厲害,當下都握緊了手中武器。

南宮斐然也是第一次看見尉遲娉婷出手,雖然他感覺這個女人很不簡單,武功一定不弱,但尉遲娉婷這一手也着實讓他吃驚。

“怎麼,還有誰想死,站出來?”尉遲娉婷說着一步步逼近,十幾個羌人竟都不自主的後退。

那首領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起刀擋在胸前,看着尉遲娉婷一步步逼近,拿着刀的手卻在不住的顫抖。

“你連刀都拿不穩,還怎麼殺人啊?”尉遲娉婷走到那首領面前笑問道。

“女、女俠,饒了我們吧,你的寵物和你的男人你都帶走,我們定不會在出現在你面前了。”那首領乞憐道。

尉遲娉婷卻沒有搭理他,而是越過他的身邊徑直走到了鐵籠跟前,厲聲問道:“鑰匙呢?”

那首領向一個瘦高個男人使了眼色,男人忙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小心的打開鐵鎖。

小白一下子跳竄出來,撲在尉遲娉婷懷裡。尉遲娉婷蹲下身愛撫的摸着雪獒的頭。似乎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危險。

只見那個瘦高個的男人已經舉起了刀,正要砍下,南宮斐然大喊一聲“小心”,然後將手中的長劍擲出。

尉遲娉婷回頭只見那個瘦高個的男人舉着刀,嘴角有鮮血流出,胸口的利劍貫穿整個身體,這人頓時如一棵枯樹般倒下,掙扎了幾下後頭一歪便不再動彈了。

那首領一見自家兄弟死了,頓時氣血攻心,也顧不得胸口的傷勢,大喝一聲:“弟兄們,併肩子上。”然後就揮着刀朝南宮斐然砍來。

其餘幾人見狀也紛紛操着傢伙朝二人涌來。

尉遲娉婷隨腳踢出腳下的石子,狠狠地打在幾個羌人的身上,南宮斐然剛把手中長劍擲出,見那首領提刀向自己砍來,當下沉住氣,打算從他手中奪刀,但還沒有行動,小白卻搶先撲上。

一雙厚實有力的巨掌將那頭領按倒,尖利的爪子深深地抓進他的皮膚,那首領豈能不知道雪獒的厲害,當下身上嚇出了一身冷汗,連身上的傷口疼痛也感覺不到了,拿刀的手被雪獒的一隻爪子按着,另一隻空出來的手使勁的推着雪獒的頭,不想把自己送進它的血盆大口。

南宮斐然見狀便上前從那個已經死的瘦高個身上抽出長劍,揮劍朝圍着尉遲娉婷那幾人刺去。

尉遲娉婷一雙彩袖耍的瀟灑自如,使那些人根本進不得身來,彩袖像是一雙加長的手一樣受尉遲娉婷控制,時而扼住一個人的喉嚨,時而纏住一個人的手腳。

南宮斐然若不是身上受了傷,又豈會虎落平陽被犬欺,可是傷口被拉動,他也只能專心對付一個人。

沒過多久,數十個人被尉遲娉婷和南宮斐然打倒在地,尉遲娉婷心下仁慈,都沒有使殺招,但是一場下來,被她教訓的人不殘也得失去武功。而再看那個首領,已經只剩下了一副殘骸,其他的部分估計都在小白的肚子裡。

“你們這些人渣,還不給我滾。”尉遲娉婷對着地上幾個能喘氣的說。

幾人聞言心知今日算是保下一條命,連忙掙扎着爬起,踉踉蹌蹌的跑開,連馬也顧不上騎。

“你很好。”南宮斐然走到尉遲娉婷身邊,鄭重的說,蒼白而俊俏的臉上寫上了幾分寧靜,深沉的眸子裡多了幾絲柔情。

“我很好。”尉遲娉婷也是平淡的說,儘管內心已經波瀾洶涌,她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南宮斐然,會是以這種方式。

“我必須要把這次死裡逃生的事情跟你說一遍,但是我現在必須先趕去永安關,以爲有件事情更重要。”南宮斐然正色說道。其實在他的心裡,現在很想把尉遲娉婷深深擁入懷中,可是看到尉遲娉婷那冷峻的臉龐由打消了這個念頭,但是他知道,他不用問也知道爲什麼尉遲娉婷會來這個地方。

“正好,我也是去永安關,看來我們順路。”尉遲娉婷淡淡的一笑,比月光還要柔美。尉遲娉婷明顯的感覺到,一直懸着的心,似乎終於放下了一件大事情,現在要做的,便是一起抗禦外敵。

尉遲娉婷將那幾匹馬放了,然後牽一匹給南宮斐然,可是卻看見南宮斐然的眸子裡突然掛上一絲憂傷。

“想念追風了?”尉遲娉婷問道,追風就是南宮斐然的坐騎,通身純白無一根雜毛,尉遲娉婷發現南宮斐然是看見馬才露出這憂傷,便猜測他定是想念他的坐騎了。

“哎,我真是沒用,戰馬,寶劍,都丟了。”南宮斐然想着自己在戰場上最重要的兩樣東西丟了,有些傷感。

“這麼說來我還是比較幸運的,你沒丟。”尉遲娉婷說完還沒等南宮斐然回味過這句話便跨上了馬。

南宮斐然聽見尉遲娉婷的話,心下很是欣喜,轉念想到戰馬可以再買,寶劍可以再打,自己能撿回這條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實屬不易,當下微微一笑,將左手兩指放入口中,吹了一個響亮的口號,這個口號,正是他呼喚愛馬的口哨,他現在只是想一次紀念他的愛馬,接着也轉身跨上馬,對尉遲娉婷說一聲“走吧”。

二人並肩沒走幾步,突然聽得山林中有馬嘶鳴,南宮斐然頓時勒住了馬,凝神靜聽,似乎有個大傢伙自林中由遠而近狂奔而來,南宮斐然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翻身下馬,直望着聲音傳來的地方出神。

尉遲娉婷看他模樣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果然,當潔白的追風衝出樹林見到南宮斐然時,不住的嘶鳴。

南宮斐然也很是吃驚,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愛馬。仔細查看,追風身上的皮毛已經沒那麼光亮,原來常被他梳理的很順的鬃毛也糾結在一起,追風像是一隻迷失了方向二流浪的寵物重新見到主人一樣,也很是激動,不斷地舔着南宮斐然的手。

南宮斐然沒有想到,自己大難不死,今夜見到了最想念的人,心愛的坐騎也失而復得,頓時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你急着趕去永安關有什麼事?”二人並肩在月光下奔馳,尉遲娉婷問道。

“大遼有陰謀,正統籌了十萬大軍整裝待發,我必須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裡將這件事情上報朝廷,必須即刻調遣兵馬。”南宮斐然說道,心想,如果沒有這件事情的牽絆,他一定能和尉遲娉婷共同度過一個很美妙的夜晚,可是身爲戰神的他,神經時刻爲戰爭緊繃。

“這麼說你已經知道了?”尉遲娉婷有些意外:“我也是爲了這件事情。”

原來,那日南宮斐然受到總將盛安的派遣去剿滅那些流寇,帶着他的人馬駐紮在了北烏山南華道上,夜晚被尉遲長薰引到石洞中,被他用匕首刺入胸口,後尉遲長薰引爆炸藥,致使整個山洞崩塌,緊急關頭南宮斐然盡力躍入石洞中的一個池子。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池子竟然深不見底,池水溫暖怡人,南宮斐然覺得泡在池子中很是舒服,但是不斷落入池中的石塊迫使他不斷向下遊。

南宮斐然一直撐着最後一口氣往下游,直到在池底看見一絲光亮,朝着那光亮游出去竟然是一個洞穴,洞穴似乎很深,但南宮斐然無心探究,只是朝着有光線射來的方向走去,終於走出去,出口卻是在北烏山的另外一頭。這時南宮斐然才發現胸口的傷竟然差不多好了,他怎麼想都覺得可能是那池水的功效吧,但這總歸是一件好事。

南宮斐然靠着腳力在山中轉悠,重新回到南華道時,卻發現自己的將士都已經被埋了,想來可能是在山崩中遇難後被大軍埋的吧。

南宮斐然本想去追上大軍,可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離奇,尤其是尉遲長薰,爲何要想方設法的殺他。這讓他很費解,所以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陰謀,本來這場戰爭就讓他疑惑重重,於是他決定暫不回去。

南宮斐然喬裝打扮後混入大遼,在那刺探軍情,得知大遼正準備真正的攻打樑國,當時就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想馬上趕回永安關讓守將通知朝廷。

誰知到達北烏山的時候,遇上了那夥羌人,本來是沒有衝突的,但是南宮斐然看着關在籠子裡的雪獒很像墨墨的小白,便上前試探,問那些人有沒有見過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誰知那夥人想到的是在大漠飛鷹裡風輕語帶着墨墨,以爲這人是來搶雪獒的,當即不再跟他囉嗦,便動上了手。

那夥人一開始還算講江湖規矩,一對一的打,可是當南宮斐然輕鬆地打敗了兩個後他們急了,便用上了車輪戰想拖垮南宮斐然,南宮斐然心裡暗自叫苦不迭,心想可能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又會喪於此地。

誰料後來竟然有人救了他,而且救他的還是他朝思暮想的尉遲娉婷。現在寶馬也失而復得,南宮斐然很是欣慰。

“你怎麼會出關來?”南宮斐然問道。

“來找你的屍骨,我買好了棺材,打算帶回去下葬。”尉遲娉婷漫不經心的說,要她說出是因爲想你纔來這裡麼?不,她真的說不出口。

南宮斐然笑笑,不管什麼原因,他已經很滿足了,接着又說:“小白在此,怎麼不見墨墨呢?”

這個問題,也着實讓尉遲娉婷心煩,雪獒都被人給捉了去,不知風輕語和墨墨怎麼樣了,一笑要找到他們了麼?當下堅定地說道:“他們會稍後到永安關的。”

南宮斐然聽出尉遲娉婷的口氣有異,也大抵想到了是什麼事情,於是便不再問。

倒是尉遲娉婷猶豫着,要不要把徽親王已死這件事情告訴南宮斐然,就算告訴了他,怎麼跟他解釋兇手是宋經雲呢?他相信還好,如果不相信便以爲自己是在繞着彎子挑撥他和花凝眸的關係,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先不告訴的好,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現在需要足夠的集中精力來應對一場挑戰,徽親王的事情,等大遼退兵後在找合適的機會告訴他吧。

“娉婷,其實……其實我出征之前……在觀荷亭的那件事情……”南宮斐然猶豫不決,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尉遲娉婷解釋:“我在聚仙客外等了一晚,只是先跟你解釋清楚。”

尉遲娉婷看了一眼南宮斐然,他正在用誠摯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神告訴她,他希望尉遲娉婷可以相信他。

“哪件事情?我都已經忘了。”尉遲娉婷淡淡的說,她希望南宮斐然能明白,她不在乎這件事情了,因爲她也不是蠢笨之人,也許就像南宮斐然要告訴她的一樣,有時候,親眼所見的未必是事情的本質吧。所以,她不在乎,就是因爲她不在乎了,才能不管關外的形勢就敢孤身深入,之位之位找到當時還不知生死的南宮斐然。

聽到尉遲娉婷這麼說,南宮斐然心裡鬆了一口氣,她不計較了。南宮斐然深深地知道,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如她這般善解人意,和他如此默契……

“到了永安關你打算怎麼辦?”尉遲娉婷問道。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大軍要十日左右才能到永安關,而永安關大約有兩萬屯兵,我只能儘量拖延時間,等到大軍到來。”南宮斐然說着。

不知不覺間,天上竟然飄起了雪花,這曠野上的雪,一下就沒完沒了,頓時鵝毛大雪不止,四下裡染上了一層白裝。

“如果這雪能持續幾天,那麼我便可多拖他幾日。”南宮斐然說道。

“這雪花好美……”尉遲娉婷說到,像是沒有聽到南宮斐然的話一樣。尉遲娉婷在風語山莊生活五年,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麼大,這麼壯觀的雪了,簡直就像是九天銀河裡灑落的珍珠一樣晶瑩透明。這場漫無邊際的大雪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和娘在雪中玩耍的情景。

南宮斐然看向身邊的女人,只見她正擡頭看着天上的雪花,充滿笑意的臉龐上泛起絲絲紅暈,平日冷淡無情的眼眸,頓時徒生無限溫暖柔情,捧起的纖纖玉手,像一雙玲瓏剔透的藝術品,南宮斐然看的有些癡了。

好一會兒,尉遲娉婷才從遇上這壯觀的大雪而興奮不已的情緒中恢復平靜。

“你冷麼?”南宮斐然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很尷尬,若是在往常,他不會問這種問題,而是會直接拿披風披在心愛的女人身上,可是現在他手邊什麼也沒有。

“我說冷的話你打算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我麼?”尉遲娉婷反問道。

“那有有何不可?”南宮斐然說着解開了外衣。

“呵呵,算了吧,我可不想看見你凍死在這荒原,那樣我還得費力把你拖回去,所以,你要是想死,還是自己走回去躺在棺材裡好了,我直接給你下葬。生了不少麻煩。”尉遲娉婷笑着說,眼中卻閃爍着不可告人的興奮。

南宮斐然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女人,還真是毒舌,但他偏偏又覺得她的話讓他心頭暖洋洋的。

太陽快要升起的時候,二人也剛剛到達永安關。

“娉婷,無論如何,這一戰,我都會堅持到最後,我希望,如果到最後,我們勝利無望的時候,你可以帶着墨墨離開……”南宮斐然在永安關下對尉遲娉婷說。

“到時候再說吧。”尉遲娉婷淡淡的說。說着騎馬進關去。

這永安關的守將名喚金大成,乃是吳舉人出身,只因在朝中得罪了上司,便被調到這荒蕪之地爲副將,此人雖身爲武將,卻心機頗重,一心想再度調回朝廷,可是一直苦於沒有門路,直到去歲年終進京受到十一皇子的款待,被十一皇子奉爲座上賓,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經過十一皇子的一再提攜,終於成了這永安關的守將,一心想跟隨十一皇子飛黃騰達。

此刻,金大成的帥府中,來了兩個不俗的客人,便是南宮斐然和尉遲娉婷夫婦。初見此人時金大成着實嚇了一跳,不是說這個南宮斐然已經死了麼,怎麼現在又好端端的出現了也不知此人來這何意,便先客氣的接待。

“金總兵,永安關現在有多少兵馬可以調動。”南宮斐然問道。

“大概……兩三萬吧……”金大成不知道南宮斐然想幹什麼。上次上報朝廷大遼揮軍的事情,他就是受了十一皇子的指示,雖然他不知道十一皇子的完整計劃,但是他猜都可以猜得到,十一皇子的用意是除掉這個南宮斐然,提拔那些他拉攏的將士,但是對於十一皇子與遼國的親近,他並不知情。

啪的一聲,南宮斐然一章拍在桌子上,讓無力的幾個人嚇了一跳,然後南宮斐然陰沉着臉說道:“到底是兩萬,還是三萬。”他最討厭的就是含含糊糊,身爲一個總兵,連自己手下能調動的將士有多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臉面繼續坐在總兵這個位子上。

金大成一直都這個主兒不好伺候,但是沒想到因爲自己的一句話他也能發火,當下小心翼翼的說:“現在馬上就可以調動的有兩萬,還有一萬分散在各個關口。”

“讓這一萬人打起精神來原地待命,剩下的這兩萬人,我要你馬上做好動員工作。”南宮斐然說道。

“世子……不知道,爲何要做這樣的安排?”聽南宮斐然的意思是又要開戰了,可是剛剛停火怎麼會又開戰呢,所以金大成小心的問道。

“這是我馬上要向你說明的。”南宮斐然頓了頓說道:“你馬上寫奏章呈報聖上,大遼十萬大軍即日就到,讓聖上派出大將前來禦敵。”南宮斐然吩咐道。

金大成頓時犯怵了,於是說道:“世子,大遼剛剛吃了敗仗,又怎麼會再次發動戰火呢。”

“吃了敗仗?哼,大遼什麼人吃了敗仗,你應該最清楚不過吧。”南宮斐然冷笑一下,冷冷的看着金大成,上次大軍來戰,可是對手顯然不像正規軍隊,可是這邊關守將金大成奏報朝廷說大遼有十萬士卒,雖然南宮斐然還沒有想明白他意欲爲何,但是他對這個守將,一點好感都沒有,國家邊關重任,豈能交在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人身上。

金大成聽南宮斐然這麼說,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上次來進犯的,確實不是遼國正規軍,而是一些鄉野之間的毛賊,但由於人數衆多,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金大成便把這件事情上奏朝廷,不知怎的奏摺到了十一皇子手中,十一皇子連夜派人來到邊關,讓金大成另寫一封奏摺,說是遼國十萬正規軍進犯,請求朝廷派增援來,金大成自然是照做了,事後在十一皇子的打點下,他也受到嘉獎,可是現在南宮斐然說有真正的十萬大軍進犯,他根本沒有接到哨兵的消息,不敢寫這樣的摺子,弄不好,那可就是欺君大罪啊。

於是金大成小心的說:“世子,我看再等幾天,等接到風聲之後再上報朝廷如何?”

金大成說完擡頭看南宮斐然的臉色,只見南宮斐然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甚至,還夾雜着幾分可憐與不屑。

南宮斐然確實覺得這個金大成真的是很可憐,身爲邊關守將,卻沒有一點兒大將的作風,於是緩緩的說:“我會與你一同聯名上書,我會向皇上說清楚有什麼責任我南宮斐然一個人負責,但是如果你爲了自己的前程耽誤裡軍情,就怕你都沒命去享受你的前程。”

“這……”金大成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十一皇子一心要除掉的人,如果讓十一皇子知道了他們在一起,那還了得。

“金總兵,你覺得我們夫妻是吃飽了撐着到這來逗你玩的麼?”尉遲娉婷不留情面地說:“倘若遼軍攻破城池,這個殺頭之罪,你揹負得起麼!”尉遲娉婷厲聲問道。

金大成心頭一驚,想想他們二人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沒有不實的消息,他們又豈會無聊到來消遣自己,何況南宮斐然還要和自己聯名上書,當下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緩緩說道:“那勞煩世子與我同去書房起草奏摺。”

南宮斐然向皇上呈奏了軍情後又附上書信一則解釋自己的死裡逃生,派人送出去然後開始和金大成討論遼軍到達之後怎樣合理利用手中的兩萬大軍。

尉遲娉婷則一個人站在城關上看着遠方,還是沒有易逍遙他們的影子,也不知道墨墨和風輕語有沒有事。大雪還在持續,一望無際的銀白上沒有一點活力。

南宮斐然和金大成商議完後,看到尉遲娉婷還佇立在城樓上,便解下自己的披風輕輕走到尉遲娉婷身邊爲她披上,然後在尉遲娉婷耳邊說:“城樓上風大,還是進去吧。”

尉遲娉婷卻堅決的說:“我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不行,我要原路折回去找他們,他們理應早到了。”尉遲娉婷心中很是不安。

“也許是因爲風雪的原因耽擱了行程。”南宮斐然寬慰道,他現在離不開,但是他也不放心尉遲娉婷一個人去找。

“郡主,不然我派出一隊人去接應公子。”金大成上前說道。

幾人正說着,突然有人前來通報,說一男一女和一個孩子連同他們的哨兵一起回來了。

金大成連忙讓把人帶上來。

果然,易逍遙和風輕語還有墨墨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尉遲娉婷面前。

“娘,我想死你了。”墨墨看到尉遲娉婷一下子撲進了尉遲娉婷懷中,尉遲娉婷更是喜上眉梢,心中擔憂的擔子總算放了下來。

“咦,爹爹,怎麼你也在這裡。”墨墨看見一旁的南宮斐然後驚呼道。

“墨墨和孃親想念爹爹,爹爹就來這裡看你們啊。”南宮斐然笑着說。

金大成看着滿身是傷的哨兵,急切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總兵,我,我們探得大遼十萬大軍即日出發來攻打永安關。”那探子不顧身上的疼痛,艱難的說:“可是我們被人發現,被遼軍追殺,與我同去的四個人都死了,在危難關頭是這位公子和姑娘救了我。”那探子頓了頓又說:“遼軍這次的主帥是華少榮,聽說遼軍中有樑國奸細。”

待探子說完後,金大成讓人扶那個哨兵進去休息,自己則驚慌的不知如何是好,雖然他已經和南宮斐然上了書,但他心裡還是一直希望這不是真的,而現在自己的探子探得的消息竟然證實這個消息時真的,永安關只有三萬人,怎麼對付遼軍十萬之師呢,當即頭上急得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世子,你說,這、這該如何是好啊。”金大成向南宮斐然投去求救的眼神。

“金總兵,馬上召集各個關口的守將,我要見他們。”南宮斐然說完意味深產地個看了尉遲娉婷一眼,然後和金總兵離開了。

客廳裡只剩下尉遲娉婷一行人。

“老大,這麼說世子果然安然無恙了?”易逍遙問道。

“不錯,我來的路途上儘讓遇到了他,對了,輕語,你和那些羌人是怎麼回事?小白怎麼會在他們的手上?”尉遲娉婷問道。

“那日ni和逍遙離開後,我帶墨墨在鎮子上走了一圈,回去的時候那些羌人已經走了,而後才知道小白也被人偷走了,我在小白睡覺的地方聞到了強烈的迷藥味,向來是被人迷倒的,後來被我查出是兩兄弟乾的,正好那個時候逍遙趕了回來,追問之下才知道他們已經把小白賣給了那夥羌人。”風輕語說着還是一副自責的表情。

尉遲娉婷笑笑說:“這就是巧合吧,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那夥羌人,世子就是與他們纏鬥,而我又發現小白居然在他們手上,所以這纔出手的。”

“咦,娘,這麼說小白現在就在這裡嘍?”墨墨激動地問道。

“娘帶你去看小白。”尉遲娉婷說着抱着墨墨朝後院走去。易逍遙和風輕語緊緊跟上。

“老大,你覺得這場戰役,會是什麼結果?”易逍遙問道。

“自古以來,兩國交戰,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贏家,不管表面上是哪一方取得勝利,實際上,只是兩敗俱傷罷了。”尉遲娉婷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已經放下了,如今只是想幫助南宮斐然在這場戰爭中取得所謂的勝利。

但是尉遲娉婷依然很頭疼,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江湖上的高手之間的決鬥,而是十幾萬人在哪裡鬥爭,她自己力量綿薄,但她已經做了決定,她會陪着南宮斐然,直到最後。

永安關共有五個關口,南宮斐然讓原先五個守關口的將領各各領五千人馬守住自己的關口,還有五千他親自統領,以備不時之需,哪裡需要人手他就往哪裡走。

大遼的軍隊轉眼間已經駐紮在永安關外距城門三十丈左右的地方,他們沒有馬上進行攻打,而是駐馬紮營,開始在外面觀望。

金大成看南宮斐然臨危不懼,把一切吩咐的有條不紊,打心底佩服他。

“世子,朝廷的大軍,多久才能抵達?”易逍遙問道,他知道,不管南宮斐然安排的多麼井然有序,他們要面對的可是十萬大軍,沒有後續援軍,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敗遼軍的。

南宮斐然沉吟了一下後說道:“如果不出任何差錯的話,大軍先鋒部隊十日左右就可以到達。”南宮斐然清楚的知道,如果他和總兵的奏摺順利到了皇上手中,而且皇上馬上發兵的話,十日左右先鋒部隊就能到達,而要他將這十萬遼軍拖個十日,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如果中間出了什麼差錯,那他就不敢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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