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漠然

凌點一憑着直覺,一步步的朝着樓梯路口走進,雖然司空大廈的樓梯一直都沒有用,那麼高的樓層,大部分都乘電梯,以至於樓梯被閒置,即使是被閒置,樓梯也依然打掃得乾乾淨淨。

凌點一擰着眉頭,一層層的尋找凌小小的身影,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打在凌點一的臉上,如天堂中的憂鬱天使,緊蹙的眉頭,眼底劃過一絲擔憂,讓人看着心疼。

凌點一一步步的走着,當快走到大樓的中部的時候,發現凌小小一個人蹲坐在地上,身子緊緊的靠在牆角,這是缺乏安全感的人坐着的動作,而凌小小,即使凌點一再怎麼努力,她還是缺乏安全感。

“媽咪……”凌點一快步走到凌小小的跟前,皺着眉頭,輕聲喊道。

“嗯。”被叫醒的凌小小擡起頭來,兩個桃子般的眼睛腫得讓人心疼。

“我們回家吧。”凌點一心疼的撲入凌小小的懷裡。

“家?”凌小小怔怔的看着凌點一,眼底充滿了疑惑。

“再過兩個月,我們就離開吧。”凌點一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眼底雖然劃過一絲不捨,但是如果要在楚天寒和凌小小兩人中間選擇一個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凌小小。

因爲楚天寒,凌小小受到了接二連三的傷害,而他卻安然無恙……

看着凌小小受傷的心,凌點一暗暗下定決心。

“好。”凌小小靜靜的說道,不吵不鬧,也不和凌點一擡槓,乖乖的任由凌點一牽着手走。

當凌點一帶着凌小小回家的時候,楚天寒的車也剛剛停到家門口,看着凌小小和凌點一的身影,楚天寒趕緊下車,跑到了凌小小的面前。

還來不及深深呼吸一口氣,楚天寒便攔住了凌小小的去路:“小小,對不起,請聽我說……”

“請你放手。”凌小小狠狠的甩掉他握住她肩膀的手,眼底是一片汪洋。

“我……”

“楚天寒,如果你是男人的話,請你在凌小小的面前消失。”凌點一看着楚天寒死纏爛打,於是出聲,對於這個爹地,他絲毫不懷裡對凌小小的感情,只是相愛不等於適合在一起,他們兩人最終受傷的會是凌小小,凌點一不想凌小小再因爲他受到一點傷害,於是他兩個月後帶她走。

“對不起,寶寶,我要和小小解釋……”看着兒子絕望的眼神,楚天寒的心裡也慌了。

到底是父子,血濃於水的親情,凌點一看着楚天寒一臉的哀求,最終好事妥協,帶着警告意味的望着楚天寒一眼,然後轉頭:“媽咪,我先上去了。”

凌小小點頭,嘴角微笑。

看着凌點一先行離開,楚天寒再次緊握凌小小的肩膀:“小小,對不起,請你聽我解釋……”

“不需要說對不起,也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麼。”凌小小淡定的望着楚天寒,一臉的從容。

“我,我有錯,我是經不起誘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楚天寒知道自己有罪,所以主動的承認錯誤。

看着楚天寒低聲下氣承認錯誤,凌小小本來應該滿足,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眼底升起濃濃淡淡憂傷,或許兩人根本就不合適罷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勉強在一起。

當離開楚天寒辦公室的那一刻,凌小小便下定決心決定離開了。

“不要這樣好不好,你打我罵我,別不理我。”看着凌小小不氣不怒的臉頰,楚天寒的心裡從未有那麼慌過,一把緊緊的抱住凌小小。

“請你放手。”凌小小除了這句話,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和楚天寒說,對於她來說,愛上楚天寒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更是決心,而就當她下定決心去愛他的時候,他卻和別的女熱纏綿,這對凌小小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害怕受傷害,所以,我們不愛了。

楚天寒緊抱的胸懷沒有感動凌小小,凌小小眼底不帶一絲感情,將楚天寒的時候一根根的掰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對於她來說,現在連見到他都覺得是一種折磨。

望着凌小小離去的背影,她那張平靜的臉一直浮現在楚天寒的腦海,可是楚天寒的心卻像是突然間失去了什麼似的,久久不能平靜。

不是不愛,是愛不起。

夜靜茹的結果,當然是自動請辭,不過由於參加了秀創意國際大賽,報名表上已經寫上了她的名字,所以楚氏集團不準備再另外派人,畢竟參賽名額是有限的,而且楚氏集團也不需要靠秀創意大賽來提高知名度,更要緊的是,楚氏集團,還有凌小小參賽。

自從那日的事情之後,凌小小的情緒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凌小小和凌點一一如既往的擡槓,楚天晨總是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噴飯,不過凌點一看得出,凌小小的眼底少了許多快樂。

對於楚天寒,凌小小恢復了從前的禮貌,從彬彬有禮到視而不見,凌小小總是儘可能的避免和他的相處,而凌點一也在凌小小身邊幫忙,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凌小小和楚天寒還真說不了兩句話。

從深愛到冷漠,究竟是要經歷了多大的傷害?

這些日子凌小小除了上班都是關在凌點一的房間裡做設計,那些一套套的衣服,全部是凌小小手工做出來的,雖然這次不用凌點一做模特兒,可是他的眼光始終是首選。

“凌小小,你不覺得這個衣領太高了嗎?”凌點一看着凌小小才做好的一套衣服,思量許久。

“有嗎?我覺得正好。”凌小小對着鏡子左看右看。

這是一套小公主裙,下襬是蓬鬆的蕾絲一圈圈的圍繞,及膝的裙子把凌小小修長的玉腿露出來,在蓬鬆裙襬的襯托下,凌小小的小腿更加顯眼,而上面這是採用了一圈圈圍繞的圓領的做法,唯一不同的是領子直到脖子處,與下巴接口。

凌小小左看看又看看,覺得這間黑色的公主裙完美至極,一點都不覺得衣領高。

可是凌點一卻說這衣領太高,於是凌小小不由得皺眉。

“你把鎖骨上面的領子去掉。”凌點一看着在鏡子前臭美的凌小小,總覺得這件衣服應該是屬於夜間酒會精靈的。

“小色鬼!”聽到凌點一的話,凌小小低頭,用手在鎖骨的位置比劃了一下,發現去掉的話就成了抹胸的裙子,於是轉頭狠狠的把凌點一鄙視了一番。

“……”凌點一看着凌小小的反應,就知道她想歪了,不由得面部抽搐。

“你說你才幾歲啊,怎麼那麼色!”凌小小的老習慣,一抓到凌點一的把柄,就開始扒拉扒拉的說個不停。

“我拜託你思想純潔一點好不好!”凌點一氣結,自己要是色也是色比自己小的好吧,雖然凌小小很美,可是自己從一出生就見到這張萬年不化妝的臉,早已經產生了免疫力,哪裡需要色她,再說了,就算她在再美,他也嫌老啊!

這話當然是在心裡說的,要是說凌小小老,除非凌點一好日子過夠了。

“我思想不純潔還是你啊,你把鎖骨上面的領子去掉?”這話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凌小小雙手叉腰,陰陽怪氣的學着凌點一說話。

看着凌小小又開始撒潑,凌點一無語……眼神示意他不說話了。

“你說你學什麼不好,非要學色!”凌小小得理不饒人,繼續說到。

“夠了哦,你!你愛去掉不去掉,我是以專業的眼光來說的,也不知道是誰思想不純潔!”凌點一爆發了,雖然她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到楚天寒的影響,不過她現在是越來越有精神和自己吵架了。

“去就去,要是不好看你負責。”看着凌點一一張怒氣衝衝的臉,凌小小也知道凌點一對於設計還是有專業的眼光,並且黑色的蕾絲這樣穿也有些奇怪。

……

看着凌小小的樣子,凌點一淚流滿面,自己一小子,憑啥不好看要他負責,憑啥?

凌小小按照凌點一所說的剪斷以後,果然變得不一樣多了,只見性感的鎖骨分外妖嬈,黑色的蕾絲公主裙更加帶着黑夜裡精靈般的神秘氣質,而凌小小的捲髮只是披散在右肩,隨意下垂,卻帶有另一分妖嬈的美,如夜的魑魅魍魎……

看着凌小小終於穿出了凌點一想要的那種氣質之後,凌點一滿意的點頭。

“果然不一樣,臭小子,有眼光啊!”凌小小轉頭,歪着頭看着凌點一。

看着凌小小的舉動,凌點一不由得嘴角抽搐,眼睛一眯:“上帝果真是公平的,當賜予你一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 時候,卻讓你擁有了幼稚的思想。”

話音還沒有說完,凌小小的臉色越變越變越差,最後一記暴慄打在凌點一的頭上。

離參賽的日子越來越近,凌小小的衣服也做得差不多了,由於參加人數全球總共不到二十人,於是大賽分爲三輪走秀,參賽者在每一輪都拿出一套衣服展示,由評委打分,最後選出優勝者,一輪輪的淘汰下去,直到產生前三名。

凌小小的三套衣服在凌點一的監督下已經全部做好了,設計部的人問起凌小小時,凌小小隻是神秘的一笑,並未多說什麼,不是害怕別人抄襲,只是因爲這種東西只有在第一次見的時候才亮眼,爲了保證設計的神秘感,這些衣服除了凌點一,沒有別的人見過。

在準備比賽的日子中,凌小小顧不得去想感情的事,全身心的投入讓時間過得很快,比賽完後,還有一個星期,她和楚天晨的合約就到期了,到時候就誰也不欠誰了。

想到這裡,凌小小的眼神只是黯了黯,並未多說其他。

“凌小小,別緊張。”在楚天晨的車上,凌點一握着有些緊張的凌小小,乖巧的安慰道。

今天是秀創意比賽的日子,楚天晨負責將凌小小帶到比賽現場,雖然楚天寒也有去,但是凌小小這段時間直接把他當作路人,而楚天晨似乎聞到了其中的貓膩,只是凌小小不說,楚天晨也當做不知道罷了。

“嗯,我沒緊張。”凌小小都要把凌點一的小手捏出水來了,還說不緊張。

“就算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這個宇宙超級無敵美少男的眼光好吧!”凌點一皺眉,難得一見的自戀,其實不是他不自戀,只是因爲他自戀得都不屑於自戀了,可是爲了凌小小,他不得不惡搞一把。

聽到凌點一的話,凌小小不由得一臉嫌惡的甩開凌點一的手,還誇張的用餐巾紙將手擦了又擦,然後眉毛一挑,揶揄道:“就你,還超級無敵,美少男,還宇宙,我呸!”

“凌小小,你再呸一次。”凌點一看着凌小小的表情,認真的說道。

“我呸!”

“再呸一次!”

“我……”

“憑啥啊,你讓我呸我就呸啊,我呸!”凌小小反應過來,不滿的說道。

“你說呸的時候,真有一股潑婦罵街的感覺。”凌點一看着凌小小的臉,回味道。

“臭小子,你想怎麼死呢?”凌小小反應過來凌點一在拐着彎兒罵她,不由得一手戳了戳凌點一的腦門。

凌點一但笑不語,只是前排的楚天晨早就憋得滿臉通紅,想笑不能笑才最痛苦。

經過凌點一這一惡搞,凌小小的心情也的確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