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和文西照、風語多交談。封爵和文西照說了什麼之後,便帶着夏雲兒和夏唯一回封家。
因爲之前的疲累和奔波,夏唯一早已熟睡過去。正躺在後面的座位上呼呼大睡。
夏雲兒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窗外,說不出的落寞。
“今天的人,是誰?”
她忽然開口,聲音在寂靜的車廂內格外清晰。
“我的對手,想利用你們來報復我而已。”
“封爵,你在撒謊。”
“我沒有。”
“你有!”她說的斬釘截鐵,澄澈的目光內佈滿了堅定:“你撒謊的時候,耳根會紅。我告訴過你的,你改不掉。”
封大總裁眼角抽搐,一時間耳根更紅了,手掌緊握方向盤,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是車裡太熱了。”
“哼,你就編。那個人我認識,在B市往你和萌萌身上敲的人,就是他。”
當時的情況還歷歷在目,她本以爲那就是應柏輝找的人。卻不想解決了應柏輝之後,還會出現。
“他是不是他還想報復我們?”
這是夏雲兒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否則要怎麼解釋?她越想越擔心,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心裡想着的,都是可能的威脅。
“不是。應柏輝沒有那個膽子。”封爵淡漠地反駁,一句話便讓夏雲兒啞口無言。
她攥緊拳頭:“那是爲什麼?那人是誰?”
“跟你沒關係。”
這話着實說了過分了些,不僅語氣冰冷,就連濃眉,也緊緊皺成了一條溝壑。線條分明的下頜繃的十分緊,疏冷的氣質總讓人感到害怕。
她抿脣:“他今天要撞的人是我?怎麼和我沒關係?說不定,下一次對象就換成了唯一呢。”
提及唯一,哪怕是封爵也無法繼續保持沉默,然而夏雲兒擔憂的表情,卻讓他立刻轉移了話題。
“我問你,爲什麼拒絕我的求婚?”
“哎?怎麼突然說到這上面了。”
“我只問你,爲什麼拒絕?”
他態度強勢而霸道,總在無形之中透露出凌厲的氣勢,叫人無法反抗。
一向複雜的眸子,竟也閃過一抹緊張。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不願意而已。難道隨便一個男人向我求婚就必須答應嗎?若真那樣,唯一的爹地可以排到太平洋去了。”
隨便的男人?或許是她的語氣太過隨意,也或許是夏雲兒故意偏過頭的模樣惹人心煩。
封爵猛地踩下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緊握的手臂上青筋畢露,骨節鼓起來,和車內柔軟的線條那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不是你口中隨便的男人,我是唯一的親生父親。”
“那又如何?”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只落在窗外街道上。一副宣傳畫就在不遠處,上面的女人……唔,身材很不錯。
“夏雲兒!”
她皺起眉:“別吼,會把唯一吵醒的。”
以目前的狀況,她的注意力還只停留在夏唯一身上。某總裁再也無法忍受別忽略,伸手將她拉了過來。
安全帶束縛了夏雲兒的動作,腰被勒的緊緊的,任憑他怎麼拉扯也紋絲不動。
“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
他沒想到夏雲兒的拒絕那樣乾脆有力,力度大到直擊他內心。大到隔了很久,傷口還敞開着無法癒合。車廂內因爲封閉而有些悶,日光透過玻璃射進來,帶着些微暖意。
可夏雲兒的心,依舊冰冷。他總是問,她卻也不回答,只留給他側臉,乾乾淨淨的,像極了當年。
封爵抿脣,竟爲此露出一抹笑,手指溫熱,握緊了她的:“你還是這樣,無法回答時,就不敢看人臉色。雲兒,告訴我你拒絕的理由。我想我有權利知道。”
說到後面,他也剋制不住,語氣嚴厲起來。
話落,後座的小人兒發出一聲囈語,肥軟的身子在上面翻了個身,讓兩人都擔心了一下,還好,最後並未掉落在地,而是險險的掛在旁邊。
夏雲兒解開安全帶,將夏唯一推了回去。生怕他因此傷到哪裡。
“先回家吧,讓唯一到牀上去睡。”
她給出極好的建議,卻不想被封爵毫無理由地駁回,轉過的臉上,佈滿了怒意。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也握的緊緊的。骨節分明,帶着強烈的不悅。
夏雲兒緩緩揚眸,清澈的眼裡盡是嘲諷:“就因爲我的拒絕,讓
你這麼生氣?至於麼?”
“你什麼意思?”
“封爵,我拒絕是爲你好。勉強自己娶一個不愛的女人,你當以後會幸福嗎?就算是爲了封軒,你也做的太過分了!我不是貨物也不是交易條件,沒有辦法讓你們隨心所欲。”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封爵才覺察到不對:“你知道了?”
“否則你會向我求婚?夠了,唯一的骨髓我不會捐,無論你和他達成什麼條件,在我這裡都行不通。”
她可以軟弱、可以依賴聰明的兒子。然而當夏唯一真正要受到傷害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的人,也定然是她。
只因爲,她是一位母親。
封爵神色複雜,薄脣蠕動了幾下後,沒發出任何聲音。半晌,他看了看熟睡的夏唯一,忽然握緊夏雲兒的手:“下車。”
“做什麼?”
“不想擾了唯一,就下來!”
聲音雖不大,卻清冷至極,在夏日暖陽下,都覺得刺骨。
站在車外,小心關上車門,夏雲兒靠在旁邊,迎着暖陽看着遠處,好似旁邊的人不存在。
“看着我。”他惱了,捏進了細弱的雙肩,因爲憤怒差點控制不住力度:“答應唯一和我們的事沒有關係,你要用心聽聽我要說的,別總是那麼武斷。”
夏雲兒握緊了手,肩上傳來細碎的疼痛,她忍不出發出呻吟,放感覺他立刻放開了自己:“如果不是唯一,你會向我求婚嗎?七年了,或許你都不曾想起過我,要我怎麼相信,你愛我?”
“我……”他怒,想反駁,卻無話可說。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究竟爲什麼會越發在意她。或許其中真有唯一一部分原因,但不可否認偶爾的心動。
七年前他還只是對這世界好奇,對女人好奇。那時的他,把夏雲兒的愛當作負擔。七年後,當他厭倦了奔波,厭倦了孤單,終於想安定下來時,再度遇見了夏雲兒。
並非遇見對的人就能白頭偕手,而是在對的時間,遇見了她。
“夏雲兒,要怎樣你才能信我?”
封爵第一次這樣無力,哪怕對手殘暴刁難,他也不曾畏懼過。可如今只是面對一個柔弱的女人,卻足以擊潰他的耐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