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飲食男女
沈千尋懷着怨氣做了一碗野菇蔬菜意大利麪,端到他面前,惡狠狠的瞪着他。
對於她的冷臉,他完全不受影響,優雅的吃完,然後淡聲道:“飯後餐點呢?”
沈千尋覺得烏鴉滿天飛,敢情這位爺把這裡當館子了,點什麼就有服務員做什麼嗎?
她真是伺候不起啊!
好不容易把季如楓伺候飽了,他放下刀叉,擦拭了一下脣角,“坐下,我們談談。”
“我需要午睡。”只是一頓飯,她就拖着傷殘的右腿餐廳廚房來回跑了四五趟,她現在只覺得腰痠背痛,只想趕緊睡一覺補補元氣。
“你是豬嗎?”有人不識好歹,口吐而言。
沈千尋不怒反笑:“對,我是豬,那季先生您呢?您六年前怎麼會和一頭豬在牀上打滾了一夜呢?”
“你在和誰說話呢?”季如楓的眼角彷彿結着冰。
她哼哼道:“鄙人粗野慣了,如果言語衝撞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季如楓一雙漆黑狹長的眼睛顯得深邃異常,嘴角微挑,“陰陽怪氣。”
沈千尋忽然泄氣極了,他淡淡的一句話就把她的不滿和怒氣給輕鬆地打了回去,好像無理取鬧的那人是她一樣。
“桌子收拾完到沙發那邊坐下,我有話和你談。”他站起身。
“我是病人。”這位爺可真是嬌貴啊!吃完飯擦擦嘴,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冷笑問她:“你右腿受傷,什麼時候雙手也受傷了?”
於是沈千尋再次落敗。
收拾完,她走到他對面坐下,語氣不善,假笑道:“談什麼?”
季如楓面無表情道:“隨意既然是我的孩子,就不能再跟着你姓沈。”
“你問隨意,他如果同意,我不反對。”她還以爲多大的事,這季先生還真是會折騰人。
季如楓只微微一揚眉,聲音飄出來,“姓要換,名字也要換。”
“爲什麼?”
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她:“隨意這個名字,你覺得很好聽嗎?”
“至少叫起來很順口。”沈千尋的話明顯底氣不足,好吧!她承認名字是有點“個性”。
“誰給他起這個名字的?”
“我。”聲音越來越低了。
“原因。”這一次季如楓的聲音裡甚至夾雜着譏嘲。
“我以爲懷的是女孩,事先起得都是女孩名,誰知道生下來一個帶把的……”她忽然住了口,果然見季如楓皺眉道:“什麼叫帶把的?”
她遲疑了一下,斟酌用詞,尷尬的解釋:“就是男孩的意思。”
季如楓似乎意識到了“帶把”是什麼含義,臉色陰沉:“哪來的壞毛病?以後不許再說了。”
暴君啊!但誰讓她剛纔說了不雅的話髒了季大總統的耳朵呢?自知理虧,乾脆眼睛亂瞟,不再說話。
“繼續。”暴君再次發號施令。
“以前起的名字沒有一個用的上,我也懶得再起,別人問我孩子叫什麼,我就說隨便。後來覺得孩子叫隨便感覺像是隨地大小便一樣,寓意不好,就改了一個字,叫隨意,有率性而爲的意思。”沈千尋越說越汗顏,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個當媽的太失職了。
季如楓眼神冷了下來,脣角看上去卻仍像在笑,連聲音都十分輕緩:“你確定你是碩士畢業嗎?”
沈千尋臉都綠了,“需要我拿畢業證給你看看嗎?”她以爲她嘴巴已經夠毒,夠缺德了,想不到在季如楓面前,她只能勉強自稱孫子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