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個男人,顧藍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因爲會這樣做的只有那個人,他不是……既然小佑的下落,他爲什麼不行動?顧藍搞不清楚那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哪個人是不是我。”電話那端傳來一個低沉而疑惑的聲音。
顧藍比他想像中的要聰明的多,居然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猜到可能是他。是加洗中心那個小女孩露出什麼破綻了嗎?可他從監控畫面上並沒有發現啊。
“你少在那兒裝糊塗,加洗中心那個女孩打的那個電話是你吧。”疑惑的話語,肯定的語氣,神情裡面滿是憤怒之意。
對於女孩的表現顧藍當時並沒有起疑,他是爲了以防萬一纔在女孩不注意的時候安了個竊聽器在女孩身上,沒想到真的有意外的收穫。
雖然是有意外收穫沒錯,但接電話的那個人聲音經過了處理,所以顧藍並不敢肯定是不是就是他。他現在做法只不過是在炸那個人而已,如果他心虛肯定會露出馬腳。
“是我又怎麼樣。”低冷而沉穩的聲音裡散發出一種無法言喻的霸氣,那種張狂的氣勢是歲月才沉澱而出的。
想不到顧藍這傢伙挺有心眼的,居然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在加洗中心動了手腳。諾諾身邊有他,他也少了份擔心。
他只是考驗一下顧藍,而顧藍的表現令他很滿意。
“是你又怎麼樣。”充斥着冷笑的聲音裡有着嘲弄與諷刺,語氣裡更多的是憤怒和咬牙切齒的憤恨。
天知道顧藍此時的表情是多麼的複雜,輪廓歸分的冷俊五官蒙上了一層冰冷的殺意,一種瀕臨咆哮邊緣的氣息濃烈的瀰漫着。
“對,拍照片的人是我又怎麼樣。”電話那端傳來男子淡漠而事不關已的聲音,他的態度彷彿這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用這樣的口氣和他說話,顧藍算是第一個,很好,這小子膽有種。
“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諾兒和小佑是你最親近的人,你怎麼忍心看着他們受痛苦,受折磨。”憤怒不堪的聲音怒斥道,琥珀色好看的眼底掀起雲涌波瀾。
諾兒做這一切還不是爲了查清楚五年前冰家慘案的真相,五年來諾兒所承受的痛苦恐怕連他都不能理解。可他現在做的這些算什麼,是對諾兒的考驗,看她是來否成爲了一個有擔當的人嗎?
“殘忍,你知道什麼叫做殘忍嗎?”
“你
見過自己最愛的人,最親的人都死在了自己面前那種感受是什麼。你知道自己出生入死最好的兄弟想要殺死自己,那是一種什麼感受嗎?”冷冽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和悔恨,低沉的話語裡壓抑着一種複雜的情緒。
如果他真的那麼殘忍的話就不會這樣做了,一個人如果不強大起來如何保護自己珍惜的東西。
也許這樣做對諾兒和小佑來說真的很殘忍,但他這樣做只是爲了諾兒好。既然那丫頭想要親手去查清楚當年的真相,那麼她就應該有這個準備承受這一切。
聽着男子說的那些話,顧藍的心底無比的複雜。他似乎能深切的體會到那種痛不欲生的感受,多想死的那死的那個人是自己。
“可他們畢竟是你唯一的親人,小佑是你的孫子,不是嗎?”凌厲的聲音疑惑不解的問道。
也許他這樣真的是爲了諾兒和小佑好,可小佑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而已。雖然小傢伙聰明,心智比同齡人成熟,但他終究也只不過是一孩子。
“既然她選擇了這條路,那她就應該承受這一切。”話語聽起來有些過份的殘忍了,卻也是事實。
如果連這一點她都不能承受的話,那她有什麼資格,憑什麼本事去和別人談條件,如何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告訴我,小佑的下落。”顧藍不想再和男子談誰更殘忍的問道,他打電話給他的唯一目的只想知道小佑的下落。
真的不能再等了,諾兒現在的情況也知道怎麼樣了。她的藥應該吃完了,她還有一次植皮手術需要做,這些都耽誤不得。
顧藍並不知道冰諾兒住院就是因爲植皮手術的事,他只知道冰諾兒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勸你還是讓那丫頭放棄現在所做的一切。”聲音冰冷而無情,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冷音一落,男子不給顧藍絲毫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顧藍又連續撥打了這個電話好幾回,可對方已經關機了。
當藍牙耳機裡再次傳來那個悅耳的聲音:“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時,顧藍不甘,憤恨的猛捶了一下方向盤,宣泄着心裡的滿。
可惡,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面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怎麼可以袖手旁觀,他怎麼能夠做到。
越想,顧藍心裡越是憤恨。剎時,連帶着那個男人也一起恨了。
就在顧藍因爲此事心煩意亂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是陌生的號碼,顧藍正猶豫着要不要接的時候玲聲停止了響應。剛掛斷,電話又撥了過來。
看了眼那個
陌生的電話,顧藍這才接起電話:“喂,那位。”溫潤如玉的嗓音冰冷冰冷的,瀰漫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誰會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給他,他今天不是把工作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了嗎?怎麼還有電話打進來,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那打電話這人就等着捱罵吧。
聽着顧藍怒火中燒的聲音,電話那端響起一個清冷而低沉的聲音:“顧藍,你吃火藥了是不是,火氣那麼大。”這是一個久違的聲音,久到快讓顧藍記到骨子裡面去的一個聲音。
這傢伙幾天不見脾氣見長了,這怒火中燒的氣幾乎都要將屋頂給掀翻了一樣。他是在怪她那麼久都沒有給他打電話,所以在生她的氣嗎?
“諾兒,是你嗎?”聽着那個久違的聲音,顧藍神情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諾兒吧?這個聲音是冰諾兒的。
興許是太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琥珀色好看的眼底有掩飾不了的激動。黑色瞳孔裡流轉的光芒,好似見到了一個特別想念的人。
“怎麼,幾天不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電話那端傳來諾兒慍怒的話語,清冷如玉的聲音反問道。
這傢伙怎麼了,不會真連她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吧?她只是動了一個植皮手術而已,又沒有碰到聲帶。
“行了,廢話少說。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小佑有下落了嗎?”沒等顧藍再說些什麼,冰諾兒率先開口問道。
她走的時候吩咐過李張要注意那個叫雷剎的人,時間都過去那邊多天了,多多少少應該有點線索了吧。
“我懷疑小佑一直都在Z市沒有離開過,只是被樓墨藏在了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小角落而已。”顧藍一邊開着車,一邊冷靜沉着的分析道。
雖然顧藍也只是懷疑小佑很可能在Z市沒有離開過,但肯定這個原因的因素卻是很多的。
“什麼,你是說一直都在……”話語突然停頓,電話那端的冰諾兒壓低聲音輕聲說道:“你是說小佑一直都在Z市沒有離開過,怎麼可能。”很顯然,冰諾兒並不相信顧藍所說的。
她幾乎快要將Z市都翻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小佑的下落,現在就憑顧藍一句話,他讓她怎麼相信他。
“真的,今天早上有人給我郵寄了一個加急快遞過來,裡面……”顧藍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冰諾兒急急打斷:“顧藍,我現在有點事,等我有時間再給你打過來。”
在冰諾兒掛斷電話的那一刻,顧藍清楚的聽到電話裡傳來了樓墨的聲音。誰都聲音他都可能記不得,但樓墨的聲音他卻記得很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