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縱橫殺場多年,有骨氣的見過,不怕死的人也不少,可是這又有骨氣又怕疼的女人,他還當真沒見過。
他看着阮依依,嘴角帶着一股玩味的笑意說:“你以爲我不敢動你?”
“呵,我以爲什麼的,重要嗎?”阮依依不屑的看着雷諾說,“我人都被你用手銬銬在這裡了,就算想動也動不了了。你要是要動我,我還能反抗咋滴?”
雷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眼手銬,笑着對她說:“你一CIA的特工,還解不開區區一個手銬?”
“知道我能輕而易舉把這玩意兒解開,你還銬着我有個P用?”阮依依雲淡風輕的說。
雷諾深深的勾脣:“如果是一般的手銬,的確沒個P用,但如果是我特製的……”
“……”那還說個P。阮依依低頭打量了一眼手銬,的確發現和平常的有些不同之處。
雷諾看着她解釋:“你就算用上畢生所學,也未必解的開。”
阮依依看了看,突然對着他挑了挑眉,說:“我要是能解開呢?”
“你想說什麼?”雷諾一眼就看出了阮依依的小心思。
阮依依直接說:“我要是能解開,你就放我出去!”
“哈哈……”雷諾大笑了兩聲,他對自己及其的有信心,絕不相信阮依依能夠解開這手銬。他那狷狂的笑意就說明了一切。
阮依依說:“你別光顧着傻笑,你就說你賭還是不賭。別告訴我你堂堂少主,卻不敢和我賭。”
雷諾完全不上當的看着阮依依:“你憑什麼認爲我會中了你的激將法?”
“就因爲你無與倫比的自信。要賭賭,不賭就算了。你輸不起我也把怪你,反正也不是人人都跟我老公似的那麼有自信的本錢。”阮依依給了雷諾一記嫌棄的表情,無所謂的別過了腦袋。
雷諾倒不是受了阮依依的激將法,而是他篤定了阮依依打不開自己的設計。
他對着阮依依得意的挑眉,說:“你要是能打開,我就放你出去,不過,你只有一分鐘的時間。同樣的,我是個講信用的人,你要是打不開這手銬,你得答應我,讓喬舒赫幫我做一件事。”
“一言爲定?”阮依依不厭其煩的多問了一句,儘管知道就雷諾的人品,一定不會食言的。但是多確認一次總歸是好的。
雷諾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回眸看着伊萬:“計時。”
伊萬掏出秒錶,這纔剛剛按下開始,便聽到阮依依冷冷的聲音,她擡眸看着雷諾說:“雷少主,你是不知道一個女人究竟有多能忍痛!”
她說完,直接用力拗斷了大手指的骨頭,然後將自己折斷的手從手銬裡抽了出來。她額頭已經疼出了冷汗,然而脣角卻勾起一抹鬼魅而冷清的笑意。
“雷少主,說話算話,後會無期!”阮依依轉身朝着大門口走了出去。
伊萬驚愕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錯愕的擡眸看向雷諾,“少主,這……”
追還是不追?其實伊萬是想這麼問的。
可是他話還沒說出口,便被雷諾伸手攔住了。
雷諾說:“讓她走。”反正這個時候,喬舒赫應該也已經到門口了。只是他眼光中帶着一抹讚賞,淺淺的讚賞。一個人如果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情況下通過自殘的方式逃走,可以理解。可是一個女人會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在一
個完全安全的情況下作爲賭注,的確值得讚賞。
阮依依手疼得抽筋。想想自己也是瘋了,明知道喬舒赫就算不來救自己,也一定會來救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可她還是忍不住自救了。要知道一個自立自強習慣了的女人,真的很難提醒自己去依靠別人。
阮依依剛走到別墅門口。一輛騷包的蘭博基尼就停在了門口。喬舒赫一把推開車門突然出現在她跟前。
他看着女人額角豆大的汗滴,眉頭深鎖,問:“雷諾對你做什麼了?”
“什麼都做了!”她疼得皺眉,看着他說:“在你關心事情的詳細經過之前,能不能先送我去一趟骨科醫院啊!”
喬舒赫一把將女人打橫抱起,上了車。
Nicolas也關切的看着阮依依問,“沒事吧?”
“只要你開車別出車禍,老孃就死不了!尼瑪的雷諾,總不是哪天要死我手裡!”阮依依咬牙切齒的說,完全忘了自己身邊還坐着自家老公。喬舒赫這才眼尖的注意到阮依依的手指,他深邃的瞳孔像是染上了一層濃濃的墨。小心翼翼的拉過她的手,阮依依的手不同於普通女子那般,雖然也是白皙漂亮,卻和細皮嫩肉沾不上關係,大概是因爲長
期是拿槍的緣故,所以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他眉色深沉,問:“誰弄的?”
阮依依看了看他,然後突然軟軟的來了一嗓子:“自己虐的,姓雷的他逼我的……逼良成娼啊!”
Nicolas華麗的繞了一個S形,忍不住回頭說:“我說嫂子,你這樣我很容易出車禍啊!你不如說說雷諾是怎麼把你給逼良成娼的。”
“開你的車。不然下一個被逼的就是你了。”喬舒赫打斷了Nicolas。阮依依這纔想起雷諾所說過的話,於是回頭看着喬舒赫問,“雷諾讓伊萬綁着我,怕我越獄。我說我懷孕了,讓雷諾給我鬆綁。雷諾用他獨制的手銬銬住我。我和他打賭,我要是能從手銬裡出來,他就讓我
離開。所以……”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手指給折斷了?”喬舒赫皺眉,帶着寵溺的語氣看着她說:“以後就算要折,也記得折別人的,不許折騰你自己。”“你以爲我想折騰你我自己呢!誰讓你來得這麼晚,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來救我。再說了,雷諾的意思很明顯,綁架我就是爲了能夠逼你答應一個要求,他倒是沒告訴我是什麼要求,你要不要跟我說說到底
怎麼回事,也不枉我斷了一根手指。”
喬舒赫皺眉,很顯然不知道雷諾要的是什麼。不然他就不會迷惘的看着阮依依問了一句,“他要我幫忙做什麼?”
“……”阮依依好無辜的看着喬舒赫,自己這次真的白斷了一根手指。
Nicolas開車直接去了中心醫院,幫她包紮好了手。Nicolas這纔看着喬舒赫說:“大哥,要不要我讓爹地多安排幾個人手來醫院?”
“不用。我已經讓Jeffrey安排人手過來了。”喬舒赫話音剛落,Jeffrey就帶着一羣保鏢朝着醫院走了過來。整層病房都清空了,所以一時之間有些寂靜。
Jeffrey的身後跟着喬曼伊。她着急的朝着病牀的方向撲了過去,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阮依依,才擔心的開口問:“嫂子,你沒事兒吧?”
阮依依也不知道大家這一時之間都改口叫嫂子是爲什麼,只是覺得突然自己真的戴上了喬舒赫老婆的光環,責任很重大啊!
阮依依笑着搖了搖頭,說:“沒事兒,死不了!”
身後的柯詩意跟着走了過來,笑着對阮依依說:“曼伊擔心的是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
“你怎麼來了?”阮依依問。喬曼伊是跟着Jeffrey來的。柯詩意這又怎麼過來了。
喬曼伊心虛的舉手,說:“我和Jeffrey打電話,Jeffrey說嫂子出事兒的時候,詩詩在我身邊呢!”
阮依依大概也猜到了,如果柯詩意知道了,那麼很顯然,夜影也一定知道了……
果不其然,夜影一上場就是羅密歐朱麗葉的經典臺詞。“吵吵鬧鬧的相愛,親親熱熱的怨恨,無中生有的一切,沉重的輕浮,嚴肅的狂妄,整齊的混亂,鉛鑄的羽毛,光明的煙霧,寒冷的火焰,憔悴的健康,永遠覺醒的睡眠,否定的存在!我感到愛情正是這麼
一種東西啊啊啊……瞧瞧,爲了我白大爺,我媳婦兒都差點英勇就義了!你說愛情,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哪兒死出來的這些廢話!”Nicolas鄙視的看着夜影,開口就是一股火藥味。
夜影白了Nicolas一眼,“莎士比亞,羅密歐與朱麗葉。你這種沒經歷過愛情的人,別和姥爺我討論愛情的真諦。”
“喲!說得經驗挺豐富嘛!上一次造人是什麼時候啊?”Nicolas邪惡的勾了勾脣角。
阮依依看着這兩個活寶鬧,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的揮了揮手,看着喬舒赫,“赫赫,能不能幫忙把這兩個聒噪的鸚鵡丟出去。”
“別別別,我直接把這小鸚鵡丟出去幫你們教訓教訓!”夜影踏着邪惡的步子朝着Nicolas的方向走了過去。
喬曼伊趕緊上前拉住了夜影,“夜夜,你別激動,賤人自有天收。”
“……”Nicolas看着自家小堂妹,“說誰是賤人呢!”
於是,喬森和剛剛趕到現場,就看到三人扭打着朝外面走去。
整個房間終於只剩下柯詩意喬舒赫以及喬森和和阮依依。“是雷諾做的嗎?”柯詩意看了一眼阮依依的手指,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