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粲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喬慕辰,突然正經的開口問道,“喬慕辰,你說你媽要是知道我倆扯了結婚證,會不會上來撕了我讓白珊珊頂我的位?”
“我不會讓她撕了你的。那是我媽,你是我的妻子,所以那也是你的母親了。”喬慕辰憐愛的輕撫着她微微粗氣的眉頭,輕柔的爲她舒展開來。
她本是極美的,卻總是一副憂國憂民的神色。
粲粲抓住喬慕辰的手,輕聲,“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沒叫過一聲母親。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做有個有媽的人。”
“那就先學會,怎樣做一個妻子。”他附身,在她嬌豔水嫩的紅脣上,印上了一個淺淺的吻。
粲粲輕笑着反問,“那我可提前警告你了,我一定不會學習做一個好妻子的。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趁着我倆還沒做婚前檢查。”
“明天就把時間空出來,把婚檢給我交上去。”喬慕辰捏着女人尖細的下巴,毋庸置疑的開口。
粲粲笑着勾住了他的脖子,“你可考慮清楚了,到時候你是想退都沒得退了!一旦拈花惹草,果斷脖子拴繩子溜街示衆!”
“你把你脖子洗乾淨點,少跟宋巖磊來往。”喬慕辰提到宋巖磊三個字,俊逸絕塵的眉頭就一閃而過的輕蹙。
粲粲只是笑道,“我和宋巖磊那是比純淨水還純。”
“解釋就是掩飾。”他薄脣輕勾,卻沒有不相信她的意思。
而女人卻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掩飾了,我還就掩飾了,宋巖磊就是我姦夫。”
“我纔是你姦夫,等他宋巖磊把牀底衣櫃都躲過了,再來跟我爭這姦夫二字吧!”男人平日裡萬年冰山的臉上,帶着幾分孩子氣的幼稚。粲粲卻愛死了這男人的傲嬌。
想着現在她的名字已經栽在了他的戶口簿上,她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
古人所云,以你之姓,冠我之名,所表達的喜悅,大抵也就是這樣了吧……
次日,一早粲粲還睡眼惺忪,就被喬慕辰拉到了醫院。
喬慕辰帶着大大的墨鏡,遮住了那張驚世絕俗的俊臉。但是那欣長的身子以及與生俱來的氣質,還是爲他迎來了小護士們炙熱的目光。
粲粲拖着喬慕辰的手臂,對着種種目光,猶如鋒芒在刺的感覺。
“喬慕辰,我的下半輩子都要頂着這種熾熱的目光生活下去了嗎?”粲粲拉着喬慕辰,弱弱的問道。
喬慕辰低頭,脣角劃過一抹笑意,“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其實想說,她一點也不後悔。
只是,在看到薛正夕拿着一個抽血的針頭之時,她就徹底鎮不住了。
“喬慕辰,你確定跟我們抽血的人是薛正夕嗎?他不是心理醫生嗎?”粲粲不信任的看着薛正夕。
薛正夕那妖孽的眸子對着粲粲紮了眨眼睛,笑道,“嫂子之前還說我是隔壁醫院的呢!喬喬,來吧……”
薛正夕妖媚的對着喬慕辰拋了一個媚眼兒。
喬慕辰全然無視,做上前去,掀起了袖子露出了健壯的胳膊。
輪到粲粲的時候,她卻死活不想上前。
抽血這事兒,她心有餘悸。
她還記得,生果果的時候難產,躺在病牀上幾乎要了她一條小命。當時大出血,若不是輸血,恐怕也是一屍兩命。
所以至此之後,她只要提到輸血或者抽血兩個字,就有一種到鬼門關之前走一遭的驚險之感。
喬慕辰細心的發現粲粲那閃爍和牴觸的眼神,這才輕柔的摟住了她的肩膀,像是哄孩子一般的摟着她在薛正夕面前坐下。
“無敵鐵金剛也有害怕針頭的時候?正夕是整個醫院裡最專業的醫生,大可放心。”
“能不能不抽?”粲粲弱弱的看了喬慕辰一眼,一雙美麗的水眸裡帶着鮮少看到的柔弱。
薛正夕看着這你儂我儂的兩口子,就覺得在他一個單身狗面前秀恩愛的人,真是夠了!
“來吧來吧,嫂子,我技術很好的,保證不痛!”薛正夕拿着針管看着粲粲誘哄。
粲粲扭頭就看着喬慕辰,“老公,他一說我更怕了。你看他拿着針管跟個變態怪蜀黍似的!”
薛正夕:……
嫂子,我是上輩子挖過你祖墳吧?
“嫂子,我保證專業。來,手臂給我,免得夜長夢多。”薛正夕說完,就攥過了粲粲的手臂,綁上了止血帶。
粲粲手臂攥得死緊,讓薛正夕有些無奈,這平日裡跟個無敵鐵金剛似的嫂子,怎麼偏偏怕這小小的針管呢?
“嫂子,你放鬆,放鬆,很快,眨眼就過。”薛正夕道。
喬慕辰伸手握住粲粲的另一隻手,嘴角掛着淺淺安慰的笑意。
粲粲鬆了口氣,放開了攥緊的拳頭。
而隨着針頭插進皮膚的時候,整個房間還響起了奇特的聲音。
粲粲實在沒憋住,崩了一個響屁。
她擡眸,又懊惱又尷尬的看着喬慕辰,“我好像太放鬆了……”
薛正夕一臉囧樣兒的看着粲粲,“我還以爲扎漏氣兒了呢……”
粲粲:……
你特麼的以爲這是氣球啊?還能漏氣!
折騰之後,倆人總算是完成了婚檢。
之後喬慕辰回公司,打算送粲粲回家。
粲粲卻斷然拒絕,而是勾住了喬慕辰的手臂,嘴角盪漾起一抹清甜的微笑,“老公,我陪你去公司吧?”
“這麼殷勤,想去竊取公司機密不成?”喬慕辰挑起女人的下巴,聲音磁性而好聽。
粲粲放開喬慕辰,翻了一記白眼,“我像是那麼卑鄙的人嗎?”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用竊取,取悅一下我,我保證雙手奉上。”男人嘴角帶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粲粲推開喬慕辰,壞笑道,“就你這麼沒原則的人,公司怎麼維持到現在的?”
“誰說我沒原則了?我的原則就是隨心所欲。”
“你是隨欲攻心。”就在兩人鬥嘴的時間,車子就開到了華海國際門前。
粲粲等着喬慕辰先下車,才緩緩磨蹭着下車,跟在喬慕辰後面緩緩踱步。
喬慕辰回頭,看着跟個蝸牛似的女人,頓住了腳步。
粲粲也頓住腳步。
“你在幹嘛?”他看着她問。
她擺了擺手,“你先走,公司員工看到影響不好。”
喬慕辰環顧四周,開口道,“你如果再不過來,待會兒公司論壇就會以我二人感情不和爲傳言了。過來!”
他毋庸置疑的語氣,霸氣側漏的刺激着她那骨子裡的奴性。
她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臂,這才勾起一抹笑容,“我以爲你所謂的夫妻僅限於私生活。”
“所以僅僅是這樣以爲,你也心甘情願跟我扯了結婚證?”電梯裡,喬慕辰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具有壓迫性。
粲粲低頭,有些心虛,“誰心甘情願了……”
“白粲粲,如果我以隱婚爲前提和你結了婚,你還在媒體面前這麼狐假虎威胡說八道,你覺得還能這麼安然的站在我面前嗎?”喬慕辰低沉的聲音,像是木魚一樣一聲一聲的敲擊着她的耳膜。
粲粲聽得出他語氣之中薄薄的慍怒。
“謝謝喬總寵着我。我一定好好幹,等着你每個月多發點俸祿給我!”粲粲揚起一抹明媚的微笑,節操尊嚴悉數扔在了腦後。
不過,她是古代的妃子嗎?俸祿什麼的都來了,她果然是在胡說八道。
只不過,他對她,是真寵。
和諧的氣氛,一直到電梯停留在總裁辦的前一刻。
因爲後一刻,從粲粲和喬慕辰踏進總裁辦的那一秒開始,就全部扭曲了……
只見徐敏一身白色的皮草,提着枚紅色的愛馬仕包包,雍容華貴的站在了總裁辦。
而她的身邊,正站着白珊珊。
白珊珊一身優雅的白色長裙,外搭一件淡藍色的毛呢小香風大衣,精緻的高跟鞋襯托出修長的雙腿,淡淡的妝容恰到好處,美麗得猶如墜落凡塵的精靈。
而站在喬慕辰身邊的粲粲,今早出門太過倉促,抓了一件運動衛衣,穿着一條打底褲和白色板鞋就出門了。
跟精靈一般的白珊珊比起來,她就像是在俗世摸爬滾打了多年的凡人。
衆多員工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不轉睛的看着四人面對面的精彩狀況,幻想着世界大戰爆發的時候,該是怎樣的精彩。
而此時,昨日就已經被開除的艾麗莎,卻從華海國際的茶水間走了出來。
粲粲微微凝眉,看着艾麗莎那趾高氣昂的表情,這顯然是找了靠山過來耀武揚威的。
“慕辰,麗莎是我安排進來的人。她是做了什麼錯事,你沒個理由的就讓人解僱了?”徐敏那微翹的鳳眼,帶着一抹詢問罪責的表情問着喬慕辰。
喬慕辰卻淡淡的掃了艾麗莎一眼,輕聲道,“沒做錯的人,自然不會被解僱。”
“徐夫人,我不過是說了這個狐……白小姐兩句,喬總就讓許秘書把我給解僱了。”艾麗莎一臉委屈的走到徐敏的身邊,勾住了徐敏的手臂。徐敏冷哼了一聲,掃了白粲粲一眼,“白小姐這是鑲金了嗎?說都說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