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廢話,她不是一個人莫非還是一條狗不成?
雖然知道這話是有歧義的,但是粲粲還是搖了搖頭,“我只是到巴黎來出差罷了。”
“小白,八年前……”
“我還在工作,就先失陪了。”粲粲沒等陸然說完,便轉身走進了洗手間裡。
八年前的事情,她不想再提起,不是因爲怕陸然會說什麼,而是覺得一切都已經沒有必要了。
她不相信分手還可以做朋友的那種鬼話,特別是在被人揹叛之後。她相信八年的時間可以磨平生活中所有的棱角和曾經那些自以爲是的妄想。但是,時間卻無法改變一個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或者本質。
八年前的事情,既然過去了,就沒有理由再繼續去追問,因爲曾經畢竟只是曾經。
然而她卻忽略了,時間可以磨平一個人的憎恨,卻沒辦法磨滅一個人深刻到骨子裡的喜歡,它只會隨着時間的消逝,而變得更加刻骨銘心。
粲粲洗了把臉,這才走出了洗手間,可是門外那個穿着襯衣的男人,還依舊站在門口沒有離去。
粲粲有些尷尬的看了看陸然,最後竟然只剩下一個陌生到極致的微笑。
似乎是害怕粲粲有負擔,於是,陸然輕聲開口,“我等人。”
粲粲笑了笑,蒼白的道了一句,“我知道,回頭見。”
她說完,轉身離去。
陸然看着粲粲優雅的背影,耳邊還回響着粲粲那句回頭見。她甚至都沒有留下電話號碼,一句回頭見就說的那麼敷衍。
他攏了攏手臂上的灰色西服,轉身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我見到她了,不過她好像不喜歡你爲我準備的墨綠色襯衫。”
粲粲回到飯桌上的時候,卻發現飯桌上突然多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她再也熟悉不過了。
“西西!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巴黎。”粲粲看着飯桌上和果果相談甚歡的某女人,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
莫西霸氣側漏的拍了一把粲粲的肩膀,談笑,“怎麼滴?就允許你到巴黎撒歡,不許我到法國豔遇啊?”
會不會用詞兒?會不會用詞兒?誰撒歡了?
粲粲看着莫西,完全無視了果果和喬慕辰的存在,“豔遇?都豔遇到喬慕辰的飯桌子上了,西西,看不出來你還真有一套誒。”
“喲,別介啊,先上桌子的人可是你。話說你要是成了總裁夫人,爾等是不是藉機小小的飛黃騰達一下了?”
粲粲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開口笑到,“瞧這話說得,我要是再給喬慕辰生個孩子,是不是還能母憑子貴了?”
莫西贊同的點頭,後又到,“這就不用了,我看果果就挺像的,牽出去嗎都是妥妥的一家三口。”
“莫西,你說我要不要找個男人然後直接把你扔牀上去?”粲粲問。
莫西搖了搖頭,“這我還真需要。”
她說完,扭頭看着果果,“乾兒子今晚跟乾媽睡怎樣?”
“你幹嘛剝奪我兒子?”粲粲問。
莫西這才道,“公司的領導也不知哪根筋抽筋了,非讓我到巴黎來做市場考察,完了還不給我安排翻譯,你說這不是欺負人呢麼?好在老天有眼,讓我居然在酒店遇到了我家寶貝兒子。你和果果不是在巴黎待了八年麼?我果果法文鐵定棒棒的吧?”
果果優雅的放下手中的刀叉,隨即說了一句順溜的法語,“那是當然。”
最後,果果就這樣無情的被莫西卷跑了。
整個飯桌上只剩下了粲粲和喬慕辰。
從剛剛粲粲從洗手間回來開始,喬慕辰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眼底噙着看不懂的神色一直旁觀。現在飯桌上只剩下了喬慕辰和她倆人,氣氛就更加沉默了。
粲粲夾起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盤胡蘿蔔,塞進了嘴裡。卻突然看到喬慕辰對着服務生招手,本以爲喬慕辰會結賬,卻不料他只是對着服務生說了一句,“給這位小姐再來一份胡蘿蔔絲。”
粲粲瞬間錯愕的擡頭,立馬拒絕,“不用了。謝謝。”
“白特助不是喜歡?”喬慕辰那眼神裡噙着的意思可不是善解人意的關切……
粲粲只好看着喬慕辰說,“外國的胡蘿蔔沒中國的特色!”
雖然喬慕辰這胡蘿蔔點得有點欠抽,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兩人之間卻因爲這小小的胡蘿蔔,而顯得正常了許多。
飯後,粲粲一路上跟着喬慕辰心不在焉的朝着房間走去。走到門口正打算那房卡開門之時,卻看到客房服務員已經在整理着房間的牀單。
看着做清潔的人,粲粲立馬上前,揣着一口流利的法語,“這是我的房間,我沒有叫客房整理。”
對於粲粲的出現,反而讓客房服務一頭霧水,她們只得開口解釋,“這個房間的房客下午就退房了。”
“我就是這個房間的房客!”粲粲想他們是不是搞錯了。於是開口解釋,“這是我預定的房間,而且我的行李都在房間裡。我怎麼可能退房?”
“您的行李已經按照吩咐送到了對面的總統套房裡。”一個知情的客房服務開口。
對面?粲粲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對面,那住着的不是喬慕辰嗎?
粲粲瞬間好像懂了點什麼。
她邁着沉穩的腳步,朝着喬慕辰的房間走了過去。敲過房門,裡面卻並沒有喬慕辰回答的聲音。她看着虛掩的房門,直接推開走了進去。卻正巧看到喬慕辰推開了浴室的房門,他身穿浴袍,結實的小腿和胸肌正露在外面。
還沒來得及擦乾的水滴順着他那精雕細琢的下巴直接滑落,性感的溼發正巧搭在額角,看起來妖媚又性感。
他看着出現在門口呆看着自己的女人,俊眉輕挑,“白特助這麼晚出來討論工作的?”
工作個頭,她是沒窩了才這麼可憐!!
“喬總。我是過來拿行李的。”她收回目光正視喬慕辰。
喬慕辰環顧四周,發現房間裡並沒有粲粲的行李,這纔開口,“白特助什麼時候把行李放過來的?”
“喬總不知道嗎?”粲粲問了一句,在進門前,她本來十分肯定這件事情是喬慕辰做的。因爲在法國這個地方,除了喬慕辰以外,她不認識其他這麼能夠一手遮天的人了。
可是看到喬慕辰的剛剛的表情,她卻覺得,喬慕辰完全沒必要撒謊。
喬慕辰隨手將毛巾扔在牀上,然後坐在沙發上擡頭看着她:“行李丟了應該找酒店經理,而不是找總統套房。”
“據可靠消息透露,喬總,東西放總統套房了。”
“那你隨意。”喬慕辰雙腿交疊,矜貴而優雅的將腿放在了茶几上。
粲粲環顧四周,也沒發現自己的行李箱,於是指了指喬慕辰的臥室,小心翼翼的開口,“可以進去嗎?”
喬慕辰起身,走到粲粲身邊,他的身高形成壓迫局勢:“用找行李箱的方式堂而皇之進我臥室的,白特助是第一個。”
喲,瞧這話說得,她還應該榮幸得五體投地不成?
“喬總魅力無窮,相信還有前仆後繼的無數個。”她說完,小心翼翼的繞過他精壯的身子,走進了臥室。
喬慕辰尾隨在粲粲身後,從牀上拿起了毛巾。他隨意的看着她:“看看牀底,也可能在衣櫃裡。”
她想喬慕辰可能不是善意提醒,特別是在他將衣櫃兩個字說得重了幾分的時候。
粲粲儘快的瞥了一眼四周,依舊沒找到自己的行李箱。
然而就在她找行李箱的時候,卻不知道在果果和莫西的房間裡。
莫西正一本正經的問着果果,“寶貝兒,你怎麼知道我今天一定會來巴黎出差?”
莫西直到來巴黎的前一天都沒接到要出差的消息,第二天上班卻直接被告知了到巴黎考察。而且公司向來慷慨,結果這次出行居然都沒讓她帶個翻譯。
卻正好剛到巴黎就接到了果果的電話,說是他們娘倆也在巴黎,他還熱心腸的當上了他的翻譯,不過代價就是一定不要呆在媽咪和喬慕辰的身邊,這讓莫西一頭霧水。
而果果卻拿過自己的平板電腦,一臉神秘的看着莫西道了一句,“山人自有妙計。”
“那你爲什麼要把你媽咪的行李提到房間裡來?”莫西低頭看了一眼正在平板電腦前專心致志的果果。
“因爲不想媽咪找到行李。”果果語氣很平淡的說。
莫西坐在果果面前,看了一眼平板電腦裡的全英文代碼,又道,“你現在在幹什麼?”
果果很平淡的瞥了莫西一眼,然後把平板遞給莫西過目,他丟下了三個字,“黑系統!”
“黑……”莫西的眸子染上了一絲驚訝:“這事兒違法嗎?”
“違。”果果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兒,第一次讓莫西覺得果果還是和粲粲有共同點的。
她沉默了,須臾才弱弱的開口問了一句,“你從小就做違法犯紀的事兒,你媽造嗎?”
“乾媽造。”果果看着莫西越發嚴肅的神色,這才趕忙開口解釋,“乾媽我逗你的,我只是在玩遊戲。”
嗯,人生如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