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粲動了動嘴,實在沒辦法無視那震個不停的手機,於是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先去接電話。”
男人看着他,不動。
她只好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別鬧了,快去……”
“先告訴我醫生說了什麼。”男人不依不饒。
一般喬慕辰的手機響起,必定是有什麼急事兒。
粲粲只好隨口胡謅,“醫生說我懷孕的機率不大,月經不調對受孕有極大的影響,是因爲宮寒。你先趕緊接電話。”
她說完推開喬慕辰,拿過旁邊的電話塞到了他的手裡。
男人這才接過手機,看着是許維的電話號碼,於是按下了接聽。
“喬總,安慶日報……”
“安慶日報又怎麼了?不作死不爽是不是?”男人被饒了興致,一聽便是慾求不滿的語氣。
粲粲奪過手機開了揚聲器,無視某個滿臉不爽的男人,輕聲開口,“安慶日報怎麼了?”
聽到那頭是少夫人的聲音,許維這才安心了些,要不待會兒喬總該說自己作死了……
“安慶日報剛剛出了最新報道,報道的內容是方芸曦方小姐在美國流產的消息,其中附有照片和確切的證據。”
“他媽方芸曦流產你告訴我做什麼?”男人沒能解決生理問題,心理問題都差點憋出來了。
莫名其妙當了炮灰的許維是一派無辜啊!
“是安慶日報把您之前和方小姐在海晏酒店的照片附在了網上,而且報紙上報道稱當年方小姐在醫院做流產手術的時候,是您隨同的……”許維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因爲突然意識到剛剛似乎少夫人也在身邊。
喬慕辰俊美一蹙,“我陪她去流產?”
“是的,我剛剛調查了當時您的行程,那日您的確是在美國。當時白珊珊小姐以您的未婚妻自居,所以這件事情,應該跟白珊珊小姐有關。”許維壓着自己那顆薄弱的小心臟公事公辦的對着電話報告。
粲粲看着喬慕辰的眼神變成了穩穩地考究。
“拿這種眼神看着你老公做什麼?你老公會誤會的。”男人邪肆的勾起脣角,笑得曖昧。
電話那頭的許維一頭冷汗,喬總啊,我絕對不是要偷聽的,是您自己沒掛電話……
“許秘書。”粲粲突然穩穩地對着電話開口,“剛剛是你說我老公當時也在美國吧?”
許維僵,這問題是回答呢,還是不回答呢?
沒等到許維的回答,粲粲便繼續開口,“許秘書,安慶日報真的留不得了。但是白珊珊……我想回去親自問她。”
粲粲說完,踹了一腳喬慕辰,知道許維是隻聽喬慕辰的吩咐。
莫名其妙被扣了一頂爛帽子的男人,還被自己老婆莫名其妙的踹了一腳,心裡頭那滋味……
“老婆說的都是對的。”喬慕辰寵溺的看了粲粲一眼,對着許維的語氣就正常多了,“明天我要看到安慶日報破產的消息。”
喬慕辰掛斷了電話,卻看到自家老婆正眸子微眯的打量着自己。
“老婆覺得我和方芸曦有關係?”男人然挑眉看着粲粲。
粲粲若有所思,“你和方小姐在海晏開.房被拍,那確實不假啊!”
她雖然這麼說着,可是心裡卻沒有一絲不信任他。
不過她家老公的確值得託付一生,立馬開口就對着她道,“那日若不是爲了一個傻老婆,我至於去海晏。”
“那個傻老婆一定不是我!”粲粲給了喬慕辰一記白眼。
喬慕辰煞有介事的點頭,“不是你,是白粲粲。那傻老婆還跟我弟弟相約海晏,曖昧不清。”
“哪裡曖昧不清了,明明就是一清二白!”粲粲也想起,原來那天根本就不是巧合。
“可是人家許秘書說你和方芸曦一起去了美國!”粲粲是打算跟他較勁了。
男人直接拿出手機搜索了國內的最新新聞。粲粲也湊過腦袋好奇心十足的看了過去然。
有一張照片刊登得很清楚,方芸曦手裡拿着一張單子從婦產科出來。而喬慕辰則朝着方芸曦的方向走過去。他帶着墨鏡,高冷的氣質躍然紙上。
粲粲爬過去指着那張照片,“你看你看,暗度陳倉了吧!”
喬慕辰瞥了一眼,照片中的兩人的確他和方芸曦。
不過……
“方芸曦是琳琳的閨蜜,琳琳是我的去世的前妻,前妻去世了我和她的閨蜜搞在一起。在你心裡,你老公就是個這麼沒譜兒的人?”喬慕辰彈了彈粲粲的鼻子。
粲粲捂着自己吃疼的鼻子,給了他一記白眼,“你可別作了。白珊珊不是蘇小姐的閨蜜嗎?人家白珊珊當時都是你未婚妻了!”
“自以爲是的。我什麼時候承認過?”
“你默認了!”粲粲對着他的額頭彈了回來,“就數你最沒節操了!你和蘇小姐結婚了以後還和她的閨蜜成爲了未婚夫妻,然後你又把你未婚妻的堂妹睡了,後來又和你前妻的另外一個閨蜜鬧緋聞,喬先生,你的節操已經沒救了!”
這小女人伶牙俐齒壓根沒給人反駁的機會。這一句句的都是實話,明明挺專一的他,怎麼這關係這麼理清了以後,覺得自己這麼人渣呢……
喬慕辰俊臉一沉,深思之後突然看着粲粲道了一句,“圈子太小,沒辦法。”
粲粲保證自己要是在喝水的話,一定噴他一臉。
“合着您老人家要是圈子再大點的話,全世界的森林都是您這一隻啄木鳥的了吧?”粲粲戳了戳男人的心窩子。
男人握住她那精緻的手指,反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就看上你這顆歪脖子樹了。”
粲粲沒理會喬慕辰,只反駁了一句,“你才歪脖子樹呢!姐是槐樹,高大威猛的大槐樹!”
“指桑罵槐?”男人挑眉,嘴角盡是邪肆的揶揄。
粲粲一個枕頭砸在男人腦袋頂,“就你文化高,欺負姐姐讀書少!”
男人扯過枕頭,順便將女人扯到了自己的懷中,他指着那張在美國拍攝的照片,看着粲粲:“你看看這照片拍攝的日期,仔細想想自己當時在哪裡!”
粲粲皺了皺眉,看到日期恍然大悟:“這日期是喬治代替法國參加全球心理學研討會的最後一天,我記得很清楚那時我和阿澤榮幸的被選爲助理和喬治一起去了美……”
粲粲猛然頓住。
美國!
“想明白了?”男人樓她入懷,眼神寵溺,聲音也透着一股子的柔情。
粲粲只覺得腦子裡有個想法一閃而過,卻沒能捕捉得了……
她搖頭,很是困擾:“沒想明白。”
“當時我得到消息我未來老婆去了美國。所以就飛了過去。可是路上遇到一個早產的孕婦,所以無奈之下只好送去了醫院。要是早知道這個孕婦會讓我錯過我的喬太太……”
“你找過我,真的找過我?”粲粲已經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的回憶。
男人卻一副緬懷過去之姿,雲淡風輕:“找了。”
最後的最後,她的眼中只剩下滿滿的感動……
她以爲蘇琳發生意外的那一次,是喬慕辰唯一一次找他。卻從來沒想過,他會追她追到美國。
可是爲什麼?
“爲什麼會找我?我以爲,我只是無關緊要的。我被白起雄一家人趕了出去。在國外孤苦伶仃,要不是靠着果果,我想我一定沒勇氣支撐下去。我以爲只有爺爺還會掛念我。你那麼高高在上,和那時的我有着雲泥之別,爲什麼會追到美國?我該信你嗎?”她鮮少提起自己曾在國外的生活,第一次在喬慕辰面前說起,因爲有了依靠,反而倒沒覺得曾經的過去有自己記憶中的那麼艱難了。
興許是因爲一切都過去了吧……
男人輕柔的將她摟入懷中,過分憐愛。
“追了就是追了。我若是知道曾經有個丫頭追過我的車子,估計找到的速度還會快些。”他的聲音鮮少這麼溫潤,讓人心動。
粲粲破涕爲笑,“早知道那個叫喬慕辰的男人找這麼久都沒找到我,當年我也不會冒着大雪追他了。你看看我多傻!”
“傻就傻點,我喜歡。”男人語氣盡是寵溺。
她靠在他的懷中,索性得寸進尺,“要說愛。”
“愛。”男人低頭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心落下一記淺吻。
溫柔的畫面配着巴黎的夜色,賞心悅目得讓人覺得好似夢境。
若不是門外的敲門聲響起,粲粲估計是永遠也不會醒來了。
“誰?”很顯然某男人被人打擾,心情不佳。
“喬喬,事兒做多了腎不好,出來補補腎再接着做!”門外響起薛正夕那欠扁的聲音。
接着就是節操尚還健在的宮逸塵開口:“別膩歪了,再膩歪送你們上頭條。出來吃飯。”
喬慕辰拉開房門,冷眼掃過薛正夕。
薛正夕走到宮逸塵身後,“腎不好這也不是多嚴重的事兒,哥們兒會治。”
“我的倒是不算要緊,怕的就是醫生治不了自己的病。老婆,吃飯。”男人說完,牽着女人柔軟的小手就朝着外面走去。
剛剛纔反應過來的薛正夕踹了一腳房門,“艹,誰特麼腎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