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生出呆女兒,那比奇蹟還會讓人覺得驚訝。”
這女人一早上就來發這瘋,他就不應該指望能從她嘴裡聽出多麼煩惱的事,孩子都五歲了還想着時光能倒退?
“我掐死你!”
桑冉大怒,站起身彎腰撲向奉天行,雙手就要掐上他的脖頸之際被奉天行一個反擒,輕輕鬆鬆抓住了雙手往肩上一扔,又一次以這樣的姿勢退場。
留下目瞪口呆的新一和一臉玩味的奉天擎面面相覷,隨後兩人再各自看了眼對方,繼續低頭吃早餐、研究牛奶成分。
“你就會來這一套是不是?你還會不會其他的了?”桑冉覺得她拍他肩膀都拍煩了。
奉天行腳步穩當地往臥室走去,淡淡地說:“等你不那麼鬧騰的時候。”
回到了臥室,桑冉依舊一副氣到不行的樣子,奉天行在她面前脫去了家居服走進更衣室,拿着整套的西裝和襯衣出來,對着桑冉面前的大鏡子着衣。
桑冉白了他一眼,認命地上前接過他拿着的衣服放到牀上,先替他穿好襯衣後,用修長的十指扣着那排鈕釦,再替他穿好西褲釦好皮帶,然後是外套。
瞄了眼鏡子裡的他,桑冉一把抽過領帶放回更衣室裡,走出來之際淡淡地說了句。
“不打領帶比較好看。”
然後又縮回牀上瞪着天花板,滿腦子裡就想着呆女兒的事情。
奉天行打開她更衣室的門,隨意在裡面抽了件裙子丟到牀上,傲然佇立在她面前說:“換上,去公司。”
桑冉一把把裙子丟走,想也不想就說:“不去,我要呆女兒!”
奉天行失笑,這女人今天是什麼人上身了不成?
“快些,不然你就回暗組。”奉天行冷聲道。
桑冉幽怨地瞄了他一眼,嘴裡嘀咕着只有她聽得懂的話,氣呼呼地拿起裙子就往更衣室裡衝,她纔沒暴露狂在這人面前換衣服呢!
“白虎呢?”臨出門前,奉天行停住腳步,往後看桑冉和新一二人。
兩人一聽腦袋“嗡”地一聲,暗道該死,忘記白虎還在暗組了。兩人心虛地對看一眼,然後狡黠地衝着奉天擎指去。
“不知道!你問他!我們先上車等你了!”
說完話兩人立即爬上車,趴在窗子看着,因爲新一個子的關係,他的腦袋就在桑冉腦袋下面,一時間,奉天行就看到本來就不大的車窗剛好看得到兩人的腦袋。一大一小兩雙眼睛咕嚕嚕地轉着。
奉天擎哭笑不得,還真是一對母子,緊急關頭想出的辦法如出一轍,但有什麼辦法呢?未來老婆還緊攥在人手裡呢!
轉頭看向親愛的弟弟那張陰鬱的臉,奉天擎舉着雙手道:“暈了,不小心多噴了幾下,要暈三四天。”
桑冉和新一連忙拍手,這纔是男人啊!關鍵時刻扛起所有責任,不把老少婦孺拖下水。
奉天行輕哼一聲就上了車,看也不看奉天擎一眼,丟下句話車立即開走。
“下班前我要見到他們。”
望着揚長而去的車子
,奉天擎摸着腦袋問自己,他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替那對心都被貓吃了的母子扛罪。下班前?三天後能醒來就不錯了!
賓利車上,奉天行臉上面部冷硬,桑冉溫和笑意,新一古靈精怪。
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奉天行臉上的表情過於冷酷,桑冉和新一玩得不亦樂乎,他冷睨一眼,不過是猜謎遊戲,竟完全投入了其中。
“桑冉,”奉天行拿起旁邊的文件夾,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道:“白虎和玄武是暗組四首之一。”
“然後呢?”桑冉不以爲然,即便如此,他還不是倒了?四首之一,身手再好腦筋不夠不也是白費?
不滿她的事不關己,若不是她,白虎兩人怎麼會着了她的道?鬼才相信是奉天擎搞的鬼,這女人眼睛一轉就有鬼主意,嘴一張就能氣死人。
“你做的事自己清楚。”
新一看了兩人一眼,心說他就應該待在別墅跟大伯在一起,起碼還能玩上半天,順便學些東西。跟這兩人,一個冷臉一個熱戀,冰火交加啊!
桑冉嗤笑,聳了聳肩。“抱歉,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惱火。”
車內的氣氛一下從豔陽天降到了冰窟裡,瘮人的冷逼得三人都不再開口。
奉天行的雙眼從文件上移到桑冉的臉上,這個女人,驕傲、自信、倔強、小腹黑,有時候聰明得讓人恨不得掐死她,可又沉斂得不像話,她會掩藏自己的鋒芒,時不時暴露無遺就會用鬼馬取代。
奉天行一向不喜過於聰明的人,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利用,激將法是對聰明人最有利的武器。可桑冉卻不同,不僅會利用她的聰明,也會在人前假裝愚笨,可又清醒得讓人不敢恭維。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他親自看到,不會相信是一個僅僅二十三歲的女人能做得出來。
他不可否認,確實是心動了,可是又如何?他奉天行一向雷厲風行,想要什麼得不到?
這個女人,註定要一生在他身邊,不爲別的,因爲他貪戀她的身體。
到了公司,奉天行把母子兩人趕到休息間裡,他一人在辦公室裡處理公事,安迪因爲不是第一次見新一,表現得沒有其他人那麼驚訝。
“媽咪,你說爹地是不是抓到了那個內鬼?”新一把嘴湊到桑冉耳朵邊,小聲道。
桑冉蹙眉,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被新一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了那天凌晨的事,那哭聲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假如真的陳樹是內鬼,那那個人呢?
那聲音很熟悉,卻總是想不起來,桑冉輕輕錘着額頭逼自己回憶。
“新一,你在這裡一下,媽咪出去看看。”
新一疑惑地看她,馬上跳下沙發緊隨其後,要他一個人在這裡呆呆地等着,他纔沒那麼笨呢!媽咪一看就是去查探虛實的,自己當然要去摻和一腳玩玩了!
“不要,我跟你去。”
桑冉扭頭看他,伸出手指輕彈他額頭,就知道這小子不會讓她順心,點頭默許了。
兩人先是像小偷似
的打開門瞄了眼正在辦公的一家之主,新一嘆道:“媽咪,我好想喝飲料哦!”
桑冉立即接口,“可是這裡除了酒就剩咖啡了呀,要不咱們去買飲料吧?”新一大聲說好。
說完兩人就大跨步往辦公室的門口走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開玩笑,要是被身後的人抓包,不要說證實了,就連出休息間的門都成了問題。
奉天行剛一擡頭,辦公室裡哪還有他們的身影,就只有因爲慣性還在震動的門板。他按下內線,讓安迪跟上兩人。
安迪雖說是奉天行的秘書,但也是暗組裡的其中一員,能力與白虎相較,不分高下。只是早前就出了暗組,擔任了奉天行的秘書一職,工作讓他開始變得八面玲瓏,見什麼人說什麼話。
滿面笑意的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內心思想,可不是麼,笑面虎最難捉。
到了49樓,桑冉提溜着新一進了裡面,兩人還不斷吵着嘴。
“嗨,岑雙。”
此刻的時間正是上班時間,咖啡廳裡就只有岑雙和一個服務員,桑冉一進去就看到正在前臺忙碌的她,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岑雙擡頭,回了句,“嗨。”
然後便扭頭看向桑冉身後的新一,故意露出疑惑的神情,道:“這是誰啊?”
桑冉啞然一笑,這戲演得,真過了。不過她面上不表,回道:“這我兒子,新一,這是岑阿姨。”
新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安迪特有的聲音,低沉又透着恭敬,但是又夾着慵懶之意。
“小姐,少爺,你們在這兒呀!我找你們好久了。”
桑冉滿頭黑線,她從辦公室出來還不到兩分鐘,安迪在他們進電梯之前還特地打了個招呼。這叫久嗎?桑冉扭頭看兒子。
新一聳肩,看也不看身後的安迪,就對着岑雙憨厚一笑,摸着腦袋特招人喜歡。本來麼,新一也就是個五歲的孩子,不論他天才寶寶的身份,做出的舉動都和同齡人無異。
桑冉雖然一直說着要生個呆女兒,但是新一卻是一直讓她驕傲的,雖說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樂趣,反而還經常需要新一替她打點些東西。撇開這些不談,她非常愛新一,怎麼抱怨都好,都是從肚子裡鑽出來的親骨肉。
並且新一還是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父母離她遠去後送予她的寶貝,怎麼能不寵愛?
在察覺出有人要害她兒子時,她沒有很衝動地想要揪開那人的面具,只是好整以暇等着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她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只是要想知道到底別墅裡的內鬼和她有沒有關係,如果有聯繫那就太可怕了,不僅連住處裡都安排了人,還在公司潛藏了這麼久的時間。
不過聽說岑雙很早就已經在這裡打工了,如果真的要對她兒子不利的話不應該用一個掩藏得這麼好的人來接應,背後的那個人到底什麼目的?
“喏,小朋友。”岑雙遞給新一一顆糖,新一暗中嗤笑,糖果?他從有意識起就從未吃過這類的東西,反而是他媽咪倒是經常時不時嚼幾顆。
(本章完)